凌花花弯着腰,在离家很近的山坡上割猪草。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漫山的花草上,晶莹剔透,衬得一切都纯洁清澈。
花花走神看了一眼山上的景色,想到今天回去就会被定亲,不免惆怅起来。
花花已经十八岁了,从小乖巧,帮着爹娘做家务、农活,还帮忙带大了几个弟弟妹妹。
同村的小姐妹们十五六岁就已结亲,几乎只剩下她了。她总是觉得要去做别人家的媳妇很吓人,恳求爹妈不要把她嫁出去。
这次媒人又登门,说邻村一个小地主家看上她能干,很有诚意娶她。
父母也说,可能以后不会遇到这么好条件的了,何况长女还不嫁人,以后也会影响弟妹的婚事,说什么也要她嫁去。
花花一边想,一边抹眼泪。
这个时候,远处来了匹熟悉的野狼。
花花见过它几次。第一次看见狼的时候,她吓得一动不敢动。但渐渐的,她发现这匹狼和听说到的凶狠残忍、会猎杀人类完全不同,只是安静地陪她干农活。所以她也放松了戒备,有时甚至和它说话——虽然她知道,和动物说话其实等于自言自语。
狼靠近她,趴在地上,悠闲地晒太阳。
这是头很美丽的狼。晨间的日光照在狼的身上,毛皮像丝线一样闪闪发光,不但丝毫没有野生动物的脏乱,还有种别样的优雅感。
这匹狼,一定是狼中的美人。花花如是想道。
“小狼,今天回去,我就会定亲。之后不久,就要嫁到别的村了。我其实不想……”说着说着,花花又快哭了。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野果,放到狼的身旁:“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了。我刚摘到一个很好的果子,给你吧。”
狼睥睨着看了果子一眼,站起来,走到花花的身边。
然后突然,狼整个身体都立起来,只用两条腿支撑身体。
比花花高。
花花吓了一跳,以为狼终于要攻击她。
可是狼只是舔了舔她有泪水的脸。
花花抱住了狼,破涕为笑。
狼似乎很满意花花的反应,恢复四条腿站立,撒娇般摇了摇尾巴。
“你好可爱。”花花说。
狼走过来,就在她的腿边,花花以为狼会像小狗一样想蹭她的腿。
可是径直地,狼的吻部硬叉开了花花的腿,碰到了她的下身。
她非常惊讶。
狼明显地在她的隐私部位嗅了嗅,像亲吻似的,碰到那里。而且在这之后,狼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即使隔着衣物,花花还是吓了一大跳。
但她又想想,家里养的小狗碰到同类的时候,也会互相闻屁股,这可能就是犬类打招呼的方式。
于是她虽然后退一步,不让对方再碰自己的隐私部位,却也没有讨厌小狼。
相反,当狼再次摇尾巴,扫到花花身体的时候,花花试探着伸手摸了,毛茸茸的。
狼任她抓住了自己的尾巴。
这匹狼,和狗狗一样可爱呀。
狼又往前走,回头一直看花花。
是要自己跟着走的意思吗?
花花背好一竹筐的猪草,想想回去等待她的就是定亲,自己从小没耽误过干活,就这一次,跟着小狼出去玩一会儿再回家吧。
最后的一次了。
可是走着走着,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今天的山路,和她以往走的完全不一样。好像突然多出了一条不存在的路那样。
她想回去,却完全迷失了方向。
她惊慌地往回走,狼追过来。
四周像突然起了薄雾一般,怎么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彻底失去了对事态的掌控。
完了,她就要迷路在山间,在这里饿死、冻死、或者被野兽吃掉了。
这是对她贪玩的惩罚。
她无助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今天出门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好,没吃早饭,也忘记带干粮出来了。
她哭着哭着,饿晕在深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