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创伤重新袭来的感觉跟性欲很像。
林晚巧撑着双臂从有些生硬的床上卧坐起来,丝绵床单如净水般滑过嫩洁的肌肤,月光高密度地拢合住少女暴露出的盈润肩头,贪恋,又容斥几缕隐秘侵犯的意图。
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午夜惊醒,来神学院前在穆宅也是这样,本以为换个环境会好一些,“明天看来要晕着出第一次早课了,”她揉揉蹙紧的眉头,自言自语中抬头望见异乡的月亮,陌生,却好似守卫般静立在窗外。
太静了。
静的有些无处躲藏。
一片死寂中只有她频度过于稳定的心跳冲击着,低语一些听不懂的孤独宣言。
与其在床上百无聊赖,林晚巧脚尖轻触地板,捉住一些凉意后才把整个白皙的脚掌垂下,悄悄移向衣橱的方向。
她原本要在今晚和对床的室友的见面,可那女孩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小巧你好呀,我是你的新室友兰蒂,现在刚上巴士……啊啊不是!”语音留言里传来另一个男孩窘促的轻咳,“我有点事,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修女嬷嬷今天晚上不会来的,放心好啦!”
音色清甜,她脑海里出现一个留双马尾的娇娇少女,从紧张的开学派对里费劲地腾出空档给她留言。
什么嘛。林晚巧无意识地弯起嘴角,
看来禀珍的坏孩子还真不少呢
发自内心来讲,林晚巧认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很肤浅。
学习,考试,及格,毕业,然后任凭东西。她没什么进取心,也不像大多数挤破头进来的学生一样,对未来有太多目的性。
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能掌握的东西实在是有限。
少女曲起膝盖,将上半肢折叠,幽暗的灯光下,她胸前的温热正在点滴侵占腿间的温度。
刚刚涉足成年世界的第一天,林晚巧躲过穆映的眼线,独自出了一趟城。
面对第二天就要开学去诵读经文、心如止水的宿命,她的唯一反抗方式便是:
去色情店呆上一天。
林晚巧承认自己不是贞洁烈女,也对各种清心寡欲的教育嗤之以鼻,拜托,她才18岁,谁要管那些婆婆妈妈的东西。
虽然她在去之前做了许多准备,但到了地方还是很自然地认怂了,色情店老板是个很帅的小哥,耳洞和纹身都连片,“请出示一下证件,对,有生日的那一面就可以。”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试图望清楚她口罩下的面容。
林晚巧勾勾嘴角,侧身隐没在色情店的门廊之下。
虽然她心跳得能打碎肋骨。
穆宅气氛清幽,也没什么个人空间,唯一一台电脑摆在穆映的书房,可想而知,她为了接触那块灵丹妙药想了多少歪点子。为了不被穆映那个细节癖发现,她早早学会删除浏览记录,进入某些网站时乖乖打开无痕模式。
啧,生活所迫嘛。
其实相比影视类多为男人解决性欲拍的东西,她更喜欢看漫画和小说,想象空间是天然的催情药
林晚巧涌上了些虚无缥缈,刺激气血的回忆,嫩白的脸颊微微发烫。
得益于这个难得的独处夜晚,林晚巧才有时间把一些违禁品悉数藏好。
比如她现在正在衣橱下隔层某处静躺着的耳机和
笨驴子拉磨,乖孩子听话。
她两者都不当。
泛凉的指尖刚触上圆木头似的开关,她试图拉开下层抽屉,“在找什么?”脑袋后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林晚巧猛然回头,四周除了碍眼的漆黑外空无一物。
“在找这个吗?”一只小小的耳机头隐隐浮现,啪嗒滚落在地。
林晚巧双手轻颤,死死抓住衣橱的把手。
不是吧,不会真的有鬼?她暗暗疑惑,特意跑到神学院送死的鬼?
就在这时,一双不知从属的手伸到她眼前,合十的掌心缓缓张开,里面躺着被绞碎的耳机和存储卡。
林晚巧来不及看手的主人,她灵巧地缩缩脑袋,快速绕过那双骇人的手,拧住门把,夺门而出。
穿堂风戏谑地拂过脸庞,林晚巧一身白裙在黑夜里狂奔,姣好的身姿被风勒得无处遁形。
什么东西。
她大口喘气,像刚从水中破开一个口,浑身湿透。
林晚巧不知道现在什么心情,她先天感情不耐受,知晓感受总比其他人迟钝一些,只是,
燥热。
尽管天气已接近暮秋,她还是无法将口舌深处的热度挥散掉。
研究心理学的人总说代偿效应,意思是一个人孩童时期没被满足的欲望不会消失,而是会以各种形态被这个人渴望,复杂到他自己也难以理解。
好吧,倒也没那么难以理解。
比如林晚巧现在就需要一双湿润的唇,她很清楚,生活出口被人堵住的感觉是焦虑的,而焦虑会带来瘙痒。
词典里写,这意味着你需要抚摸
林晚巧粗暴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上面显示2013年10月15日。
沁出的薄汗如蒸汽般浸湿她的肌肤,几近透明的白裙黏在少女刚刚发育饱满的娇乳上,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室外极尽野性的草气交杂些檀木麝香将她的身体包围,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要去哪里。
算了。
嫩红的指尖拨开手机盖子,双唇被她的牙齿碾出色情的印,她缓缓打出一条短信:
“想不想做
再回过神来,一双湿裸的唇封住了她的口。
她被剥夺了视线,而几乎在同一时刻,林晚巧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但是她却没有如约醒来
因为梦才不会因为你识破它就乖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