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演结束，周聿走的时候，特意落在了梁声后面。
周聿知道，梁声手上还拿着排演表，所以肯定会先回办公室。
但他没有想到，尹桐就在他的办公室中。
天气冷了，她今天穿的也多了一些，红色的围巾戴在脖子上，将她的皮肤衬得更白了一些，加上那有些厚重的刘海，格外的乖巧。
“那解题思路看懂了吗？”梁声进去后直接问她，“用不用我给你讲一遍？”
“不用。”尹桐摇摇头，再将手上的英语作文给他，“您帮我听一下背诵吧。”
“好。”
梁声爽快答应了。
很快，尹桐那清脆的声音也从里面传来。
周聿就站在办公室门口。
那握成拳头的手因为用力，手指关节都变得苍白，心头更好像被人剖开，再一点点碾碎了一样。
又酸又疼。
那天，周聿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听了多久。
直到他的双腿都有些发麻，他才听见了两人准备离开的声音。
梁声说，他送尹桐回去。
但尹桐拒绝了。
当她背着书包从办公室出来时，周聿躲在了柱子背后。
她则是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发现他。
周聿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 直到梁声惊讶的声音传来，“同学，你怎么还在这里？”
周聿转过身。
垂在身侧的手在握紧松开好几次后，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近乎卑微地说，“老师，您说的要辍学的人……是尹桐？”
“您知道为什么吗
尹菲已经找到了工作，是附近一家24小时咖啡馆的收银员。
尹桐原本不想她做这样的工作的，但尹菲说那边的同事很好，而且轮班制的也不算很累，想先试试看。
尹桐就没再说什么。
今天尹菲是晚班，两人吃完了晚饭尹菲才出了门。
尹桐洗完了澡， 正准备坐下学习时，窗边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是小石头敲打在了玻璃。
尹桐一顿，原本还以为是楼下小孩儿的恶作剧，也不打算管。
但对方很快又砸了两颗。
尹桐忍不住起身推开了窗。
然后，她就看见了站在楼下的周聿。
她的眉头一下子拧紧了。
昏黄的路灯下，周聿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少年身上还穿着校服，薄唇紧抿着，看着她的眼神却是那样专注。
尹桐站在楼上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后，到底还是转身下楼。
她没有穿外套，头发上未干的水珠正顺着发梢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她的领口。
周聿看了一眼后，立即准备从书包中拿出外套给她。
但尹桐阻止了他的动作，“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周聿的手臂一僵，又慢慢将外套塞了回去，说道，“我……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尹桐没有说话，算是拒绝了他的回答。
“徐薇那边我会跟她说清楚的，艺术节的主持人我也可以不当，以后上下学我都来接你，但你放心，在学校我会跟你保持距离的，所以
周聿反复调整着呼吸，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后面的话说出，“我们可不可以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