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很快凉了下来,兰家母女在京城的新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她们被白芸安排进了郊区的别墅,让兰雪转学进了一所国际私立初中,虽然兰雪的英语水平还不够好,但她开朗的性格和清丽的外表让她迅速融入同学们。
京城郊外一处不起眼的会所里,一辆法拉利laferrari停在会所门口,立在会所门口的侍者小跑来到超跑旁边等待车主下车。
车门被打开,一身风衣西裤的年轻女人将车交给侍者,独自一人走进了会所,她的穿着打扮与张扬的超跑丝毫不相符,全身上下都是黑灰色系,无一点多余的元素,脚下甚至踩着一双不过几十块的平底帆布鞋。
可是门口的侍者没有因此而怠慢她,他们挤出谄媚的笑接过她手里的包,在几个穿着清凉的女孩还等在会所门口被查验资格时这个女人直接被领了进去,一路的工作人员纷纷向她鞠躬问好:“白小姐晚上好。”
距离白芸上一次来这里寻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曾经的她嫌弃这里的肮脏,不肯与之同流,后来才发现自己也是肮脏中的一员,不过都是肉体凡胎,及时行乐罢了。
会所的包间分为不同的等级,只有验资合格的人才能进入这个会所,因此不少新贵都愿意花大价钱挤进这个会所,美其名曰融入圈子。
越往里的包间越私密,进入要求的资产越高,而白芸则是被领着来到了最深处的包间。
包间的门被侍者拉开,里面寻欢作乐的声音一滞,一个柔软丰满的身躯贴了上来,是江亦凝,江家的二小姐,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父辈曾是煤老板。
“白姐来啦,好久不见。”江亦凝亲亲热热的将自己的两团绵软蹭在白芸的胳膊上,无论她心里是如何看白芸的,面上总要装出一副亲密的样子。
白芸无奈的拉下挂到自己身上的人,坐到包间沙发的最中间。
房间内的男男女女本来已经骑着亲了起来,弥漫着某种味道,看到来人之后大家都不敢动作了,直到白芸点头同意江亦凝给她点男模。
“白姐我可是把自己最喜欢的割爱给你,这个最会哄人了。”江亦凝娇嗲的冲白芸撒着娇。
她点的男模很快就过来了,肩宽腿长,留着时新的男团中分发型,五官英俊帅气,他走到白芸身边坐下,没聊几句话就牵着白芸的手往自己的腹肌上放。
白芸表面上仍笑着,一双眼睛却冰冷没有一丝情感,她观察着身边之人略卡粉的皮肤,缩鼻翼手术留下的疤痕,眼角黄白的分泌物,还有脚下过高的增高鞋。
她失了兴致,却不能在众人面前不给江亦凝面子,于是状似温柔的喝着酒听着他的花言巧语,在那人凑过来要亲她时,白芸猛的站起身,充满歉意的指了指手机。
“白姐怎么才坐几分钟就走?”
“爸爸打电话叫我回家。”白芸与房间内众人道别后立马拎包走出了包间。
烟雾缭绕和充斥着各种香水味的空气让白芸的头痛再度袭来,她强忍着剧烈的头痛一步一顿往卫生间走去,恍惚,天旋地转,她好像看到了兰天向她走来,再一睁眼又消失了,不肯被会所里的人看到她发病的样子,白芸强撑着来到卫生间隔间内,颤抖着手拿出药片吞下去。
可是太过严重的精神疾病已经无法被药物缓解,她跪在冰凉的地面上感受着心绞痛和崩溃的情绪。
再度走出卫生间,她又戴上了白大小姐的完美面具,只是身体告诉她不能再自己开车了。
李叔接到电话后很快开车来接白芸,她坐上车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个人。
“陈季同,好久不见。”白芸冰冷的神色柔软了几分,她看着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罕见的露出柔软的样子。
陈季同正是她爸秘书陈茗的儿子,和她一样大,白建南和陈茗年轻时一起打拼事业,两个小孩就被放在一起长大,陈季同总是温柔的包容着无法无天的大小姐,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带大,白芸的成长过程中很少有亲人的存在,陈季同就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想到上辈子自己被赶出白家,陈叔叔和陈季同还悉心照料她的画面,白芸有些感慨,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对她不屑一顾,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把她视作珍宝。
陈季同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伸手把白芸掉下来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指尖触碰到白芸冰冷没有温度的皮肤,他看到白芸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和愈发清瘦的脸颊后皱了皱眉:“我不在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又节食不吃饭了。”
白芸的身体猛的一僵,扭过头看向车窗外不敢看他,生怕被他发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时常竖起尖锐的外壳的人面对关心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