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霍绎的好心情很快就得终止了。上车之后,霍栩说,“我好像看见李夏怡了。”生怕他不记得似的,还补充了一句,“就是你上次送回去的那个女孩。”
徐老太太说:“见着了,是个好孩子,她还和我们一起为珩昱请了长明灯。”
“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之前看起来像没什么气血。”霍栩说。
霍绎也同意:“嗯,比上次见好很多。”
今天的她看起来不太伤心,遇见了之后的态度很正常,甚至肯为之前酒后一时情迷和好,看起来总算把他当一个至少是有些好感的熟人来相处了,明显不是前男友的叔叔或是舅舅这种陌生人。
霍绎能理解这种感觉,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痛苦会有一个阶段,但绝不能习惯,李夏怡看起来依然羸弱又故作坚强,今天心境很好,连眼眶也没有红。
他还记得清楚那天哭得话都说不好的惨样呢。
霍栩问:“你们和她一起请长明灯了?”
“是呢,真是个好的,我们珩昱和这孩子分手也有几年了,难为她还惦记。”徐老太太哀叹一声,拿出了手帕,又有要流泪的意思。
霍栩皱眉说着,“妈,不是我说你们,其实还是不要这样,当时非要他们分手是我们做的不对,现在又强求人家做这些,对她影响实在不好。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没有和我们家珩昱真的发生什么关系,还叫人家来供奉长明灯,太强人所难了。生前不同意他们的关系,死后反而要硬拉住她,不是义人所为,我没办法做这种事情
“你在说什么呀?”
徐老太太不乐意了,眼泪也不擦了,将帕子一丢,带着火气说:“你妈是强盗还是土匪呀?又不是我们硬拉来的,本来她来也是为珩昱请一盏,我们做错什么了呀?”
“是这样的?”
霍绎为徐老太太拧开一瓶水,把因为生气丢远了的帕子拾回来,才点头,“妈说的是真的。”
霍栩有点疑惑的说:“但我看见她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在挂姻缘绳,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腕上还都挂着红线呢。”
霍绎猛地抬头看着霍栩,霍栩眨眨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脸色变了,随即淡笑说道:“你也别意外,那男人看起来面相端正,应该人不错,她要是恋爱了我肯定是祝福的。”
霍绎冷冷一哼,半晌才说了一声,“我当然也是祝福的。”
枉他之前担心她走不出来,根本是多虑了,她压根没有沉溺于过去的情感,哭一场就结束了,走得比风刮得还快。
和之前分手的时候一样,看起来受伤害更大的人是一无所有的她,事实上这个女人才是更快结束一切的那个人,他派去的人看了好几次,都是勤奋工作的模样,和同事相处时一点阴霾也没有。反观霍珩昱闷不做声地在公寓里喝了好一段时间的酒,喝完就睡得人事不知,被他骂了好一顿才开始接手工作,不知道是能力有限还是态度不端正,几年了都没有做出什么事业。
此时,为爱所困无法抒发的难受心情和怒其不争想抽鞭子叫他努力的厌烦情感同时在霍绎脑内重播,拧成一股无形的绳狠狠勒住他的脖颈。
缓缓呼出一口气,这种好似能够掌控所有注意力的感觉又笼罩住他了,想到自己前几天居然为了一个吻心神不宁,以至于无法全然投入工作……他还是想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他的怒火必须得找个出口,千万不能自己消化。
立刻给李夏怡发了一条信息已经找到下家了,是吧?
霍绎自己都没意识到,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开关已经调到“喜欢她”这个模式里了
另外一个世界的参差:
霍珩昱眼里的自己:废寝忘餐,宵衣旰食,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成为了集团的二把手,顶起了半壁江山!
霍绎眼里的霍珩昱:不知道在努力什么东西,没干出点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