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眼神锐利,他轻易捕捉到徐图之变红的眼眶,在官场最险恶的情况下都能八风不动的男人立刻皱起了眉。
徐图之看他皱眉就更加委屈。从前也是这样,他被她惹恼了就会皱着眉,好像老师在面对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那时的她会夸张地大呼小叫:“我求求你能不能别老是装成熟,你一皱眉起码老十岁!”
秦归通常懒得理她,但徐图之这种无风还能起三层浪的性格,把他逼到忍无可忍时,他就直接掐住她的脸蛋,语气阴沉沉的:“老实点。”徐图之立马就怂了。
是谁说往事如烟的,对徐图之来说,往事如疤,永不愈合,永远作痛。
小马循声望向朝他们走来的男人,外形出众,气场强大,他又看着表情不对劲的徐图之,隐约感受到了什么。
那男人从头至尾没看他一眼,他只看着徐图之,语气说不上多温柔,却有种别人无法插足的熟稔:“下班了?去吃饭。”
秦归与他们也就两步的距离,但徐图之只低着头不说话,她的拇指指甲掐着皮质包带,好像很抗拒眼前的男人。
小马突然有了种英雄救美的责任感,他横插到两人之间,毫不退让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高一点的男人,眼神戒备:“你是哪位?”
秦归这才扫了他一眼,他瞳仁漆黑,眼型虽精致漂亮,但心情不好时眼神很慑人。这一眼又带了点他工作时惯有的审视,小马被他看得后背立刻冒出汗来。
秦归薄唇微启,声线冷硬,“与你无关。”
尽管秦归的用词还算文明,但他的语气明显就是“关你屁事”。
小马有点恼了:“你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人轻轻拍了下肩膀。
他回头,徐图之对他淡淡一笑:“我朋友,之前约好了的。”
小马分明能看出来那笑容有多么不自然,他还想争辩一番,徐图之却直接越过他,走到那个男人身边。
淡绿丝绸裹身连衣裙勾勒出徐图之玲珑有致的身段,她五官姣好,气质妩媚,像江南的一汪春水。
她站在秦归身边,对小马微微点头:“我们先走了。”
小马即使心中有千言万语,但看着眼前无比登对的两个人,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看着逐渐远去的男女,尽管十分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真的赏心悦目
直到坐在秦归的副驾里,徐图之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不是她曾设想过的重逢画面中的任何一种,事先准备好的开场白也在见到秦归的那一刻分崩离析,她甚至为自己红了眼眶而感到丢脸。
但她还是头脑一热地上了这个人的车,她甚至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在等红灯的空隙,秦归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徐图之面前,眼睛依旧看着前方,语气随意:“把微信加回来。”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一只黑色的手机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那是最后一代带home键的苹果手机,当年她和秦归一人一只,只是后来她把自己那只扔掉了,没想到他用到现在。
“这手机你还在用。”徐图之接过手机,声音很轻。
“习惯了。”秦归发动了车子,言简意赅地回答。
当年她把自己的指纹也录了进去,徐图之试着按下home键,手机果然解锁了。她的心口顿时酸软成一片。
秦归的手机里干干净净,除了微信就只有几个工作相关的
她犹豫要不要点开他的微信。
若是从前,她可以连招呼都不打就把他的手机翻个遍。可是现在,她是什么身份,她又凭什么。
她看向秦归,他在专心开车,衬衫袖子被随意卷起,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深刻。
秦归感受到她的目光,侧过脸来看她:“怎么?”
徐图之只好说:“我不方便看你的微信。”
秦归收回了视线,他的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夜色中格外迷人,语调没有任何起伏:“随便看。”
徐图之愣了一下,她突然有点害怕,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见的东西,握住手机的手指都在不自觉收紧。
她点开微信,眼睛都没有停留在对话列表上,直接点开右上角加号,在搜索页面输入自己的微信号。她没有开通手机号搜索,秦归自然加不上她。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她把秦归的手机放到扶手盒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通过了好友申请,她低声说:“加好了。”
秦归嗯了一声。
徐图之点开他的微信资料,他的头像是一片海,不是网图,像是自己拍的。徐图之还没仔细研究,突然听到身边人冷不丁地说:“下午给你打电话没接。”
徐图之虽然心虚但颇为义正言辞:“当时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每次开会都开到这么晚么?”
“嗯,差不多。”
秦归不说话了。
他们之间好像没话可以说了,车里安静得要命。
直到这时,徐图之才意识到了时间的力量。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横亘在他们之间,是任谁都无法跨越的绝对意志。
徐图之只好没话找话:“我们这是去哪吃饭?”
秦归语气淡淡的:“我家。”
徐图之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么敢。
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被尘封的所有记忆连同情绪通通回到了她的身体里。滔天的怒火烧得她眼底发亮,她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我要下车。”
秦归没有回答。
徐图之最恨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几乎在吼:“你听到没有!我要下车!”
秦归终于看了她一眼。
车缓缓停到路边,车锁却没有弹起。
徐图之努力控制着自己一身的阴暗情绪,但无数的恨和恶意怎么都挡不住。
她怒极反笑,细长上挑的眼角染了红,语气又轻又媚:
“秦归,你玩儿我呢?”
在昏黄的路灯下,秦归侧过脸看她,那隐在黑暗中的半张脸模糊不清。唯一清楚的,是他永远黑白分明的眼睛。
窗外好像有风,但听着并不真切。徐图之唯一听到的,是他此刻平静又低沉的声音:
“我离婚了
什么时候才能写到成年人之间的床戏 捉急
故事都是老梗 大家随意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