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临雀打开门,反手将门锁上。
这栋汐林的私人别墅是亓秋迟名下的,作为二十岁生日礼物,年初被送给了临雀,那时她还没见过亓秋迟。
论房产,她倒也不是缺这一栋别墅,但未婚夫的脸面可不能被她抹掉。
别卧内漆黑一片,仅剩玻璃门内的内设浴室透出些许光亮,隐隐地描绘出一具狼狈的身体。
那是一条已经属于她的狗。
这栋孤零零的房子,终于要有看门狗了。
临雀在黑暗中摸向浴室,脱下高跟鞋,推开玻璃门,赤脚一步一步走向浴缸。
男人身形高大,蜷缩在狭小的浴缸里,眼睛被黑布蒙住,面色惨白,微张的双唇露出一侧的尖牙。
“应该是左边这颗。”
溢出的血水沾染上洁白的裙摆,临雀屏住呼吸,轻轻踏入肮脏的浴缸里,膝盖勉强跪在男人双腿间的空隙中。
她仅穿了极薄的裙,双腿在冰水的浸泡下止不住发抖,近乎自虐的快感拉扯着身体和理智。
浴室的灯应该是开了最低的亮度,她的身体一点点向前伏下,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男人眼睛上的黑布。
临雀凑得更近,男人的呼吸淡淡地喷吐在她的鼻尖,仔细端详,许久勉强才能辨清男人的长相——白净且寡淡,浓密的睫毛和浅薄的唇。
“好看。”
临雀低声惊呼,身体与男人保持些许的距离,眼神空洞,伸手小心地摸上男人的唇,耐心地描摹。
唇——冰冷,柔软。牙——洁白,尖锐。
反倒是靠得越近,越觉得无聊,半个死人能带来什么乐趣。
“真死了?”
临雀双手捧起男人的脸,看了会儿,吐出两字“废物”,扬手就抽了男人一巴掌。
感觉转瞬即逝,临雀重新捧起男人的脸,看着右脸红色的掌印一点点褪去。
左手刚扬起,男人的眼帘终于掀起,深黑的眼眸满是恐惧与脆弱,颤抖的呻吟拉回临雀的理智。
这是她第一次抽人巴掌,以前几乎是自虐般地抽打自己,因此那一刻临雀竟然感到有些心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
男人的眼神深不见底,死尸一般的面色,急切的喘息昭示着垂危的生命。
“咚”地一声,男人的头颅直直地砸进浴缸底部,整个人完全浸泡在猩红的血水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临雀被吓了一跳,赶忙俯身捞起男人的脖颈,没成想却被男人的双臂揽腰压在水中。
她从小不喜水,头埋在水里,只想着手忙脚乱地快点挣脱,无奈力气悬殊巨大,身体反倒紧紧贴上男人的胸膛。
男人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臂膀却丝毫不放松,仿佛就想拉她一起下地狱,做个陪葬品。
“你个烂人,要死自己死!”
面对死亡的恐惧,临雀情绪激动,反手又狠狠抽了男人一巴掌,趁男人慌乱之际,成功脱身,终于将头露出水面,得以呼吸。
“救救我,求你,救我
浸泡在水里的男人似乎正慢慢接近死亡的边缘,没有力气从狭小的浴缸里起身,任凭鲜血流失,求救声渐渐归于无。
“活该。”
临雀踏出浴缸,蹲下去静静地看着男人垂死挣扎,许久才将男人捞出水面。
可怜,可恨。
临雀眼神晦涩,用衣袖擦净男人的脖颈,闭眼咬住脖颈上的血管。
她只是想以牙还牙罢了。
临雀的牙齿并不尖锐,反复扎咬只能留下血痕和牙印。
男人埋在她的肩颈处深深地喘息,不露尖牙,仅仅是无声的轻吻,仿佛在和爱人无声倾诉心绪。
临雀分明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在男人的耳边骂道:“你们吸血鬼,都这么喜欢装死吗?”
真学了个勾引人的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