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的光线是沉静的暗红色,室内体感温度依旧很低,灯光之中有几幅素描,是几个人体部位,黑色的笔在白色的纸上勾勒出这样的晦涩的线条,犹如罪名。
孟抑拉开领带,坐在暗棕色的皮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中的红酒如同血液,被他缓缓送入喉咙。
朝思暮想的女孩,仅一墙之隔,只要他出去,只要他伸手,那片肌肤之上的柔软──
他不敢深想。
他已经亵渎了她。
爱上孟挽,是他曾经在许多夜里埋下的深深罪状,对着满心崇拜自己的妹妹自慰,一次一次亲手毁掉妹妹憧憬的美好爱情。
骨子里放荡的疯魔,被他克制在精心封印好的人皮之下。
他是可靠的哥哥。
孟抑仰着头,身下的欲望已经无法压制,已经抚摸过她细腻微凉的肌肤了,今晚无论如何无法再将欲望关回牢笼。
他握住自己已经完全充血肿胀的性器,想象着触摸她肌肤的触感,柔软、细滑、带着香味……
睡在他的床上……
如果将这根性器塞进去,她一定会哭,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最中间那副描绘着一对并不饱满的女性胸部上。
想象着自己触碰到了孟挽的胸部,肯定很软,如果他用力去揉会不会把它揉坏,他是不是还可以咬着她的耳垂,一遍一遍问她最爱的是不是哥哥。
在他的暗室里,他可以做一个无所顾忌的疯子,肆意想象着自己蹂躏着珍爱的人。
在那之外他是她可以依靠信赖的哥哥。
随着最后一根弦断,孟抑射得满手都是,修长白皙的指间沾满他的亵渎。
盛大的欲望之后是从不迟来的寂寞,他重重喘着气,望着天花板,重度炎热之后锦城积蓄了一场大雨。
屋外甩出一声响雷,似乎在警告他的不伦,孟抑苦笑,难道想她都会天打雷劈吗?
如若能得到她,那就是让他死,也可以
孟家老宅并不在锦城,而是相距甚远的A市,孟挽还在读大学,一开始选了锦城的大学,霍敬敏是不同意的,可她没有任何立场不同意。
孟挽父母双亡,养她的是孟家那位说一不二的老太太,教她的也是孟老太太,就连自己儿子的教养大权都握在孟老太太手里。
甚至,她余生的生活,都握在孟老太太手中。
霍敬敏只能以自己的名义在锦城给孟挽添置了一套房,她打听了,孟挽的大学离孟抑那边很远,刚高考完她就怂恿着孟挽去学驾照,这样,车、房子连那边的佣人也是请好的。
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连孟老太太都跟着高兴,原因却只有霍敬敏一个人知道。
早晨还未洗漱她就收到那边仆人来的消息,孟挽一夜未归,她看了一眼只有她们三个人的家庭群,孟挽没有发消息,并没有报备自己的行程。
这让霍敬敏立刻警惕起来,鹭湖的房子是孟抑自己选的,她腿脚不便不爱出门,从没有去过,无法监控自己的儿子,她只能监控孟挽。
用早餐时她心不在焉,吃了几口就让人推她回了房间。
变数果然发生在晚上。
孟抑和孟挽一起回了老宅,孟挽暑假了,孟抑生日将近。
霍敬敏看见他们同归,心里就急,家里只有她知道自己儿子的阴私事,太不光彩。
孟老太太看着他们同归很高兴,说家里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吩咐着孟抑要多照顾妹妹。
这话孟抑听来像是许可。
霍敬敏听来脸色却越来越僵硬。
晚餐后她把儿子叫到房间,先抽了一耳光,再叫他跪在她面前,她宁愿自己误打他一巴掌,也不要叫他沦陷下去害了家族。
“她不要告诉我,你和挽挽一起回来是巧合。”霍敬敏压低声音。
“不是。”孟抑垂眸,脸火辣辣地疼。
“孟抑,不要再一错再错。”她看着儿子满心都是心疼。
脸上的难看脸色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担心孟抑爱上孟挽无法抽身不是毫无理由的。
孟挽和他差八岁,还是个小肉团的时候他就喜欢抱着她。
霍敬敏生他大出血无法再要孩子,一直把孟挽当女儿疼爱,可是在某一天,她发现,自己心爱的儿子将疼爱的女儿,当作爱人隐晦地写在日记本里表达爱意。
一开始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没有引导好孟抑,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到后来,无意间看见儿子望向孟挽的眼神。
再后来儿子近乎直白的坦白。
她无法深想下去。
这是扭曲的,乱伦的感情,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她的儿子身上。
“我请你不要毁了你妹妹。”霍敬敏的声音仍旧不大。
“我不会。”
他曾经跟霍敬敏保证过的,他不会那样做,他会将欲望的猛兽困在属于自己的牢笼。
“孟抑,你现在这么大了,你知道我一直的愿望就是家和,这么多年我不管你,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希望你千万不要做出毁掉孟家的错事。”
霍敬敏声音沙哑,话毕,好像喘不过来气一样咳嗽着,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穿着量身定做的西装身姿挺拔,低垂着眼睛,那样英俊的眉眼,像极了已经过世多年的丈夫,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了。
从小她就教导这个孩子要克己复礼,他是个很努力,很听话的好孩子。
“我不会的。”他仍旧是这样说。
霍敬敏卸下一口气,看了他几眼,语气缓和地说道:“去处理一下脸,别让家里人看出来。”
“谢谢妈。”他起身。
“你既然知道有些东西碰不得,你就该谨记,当然,我也希望你收心早日成婚。”
在霍敬敏的心里这样才是正轨,她希望孟家一直是风平浪静的,至少在她所能触及的地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