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这不是闹鬼了吗?
我竟然想也没想,像猪一样冲了出去,打算把大师兄救走。
大师兄显然没想到我居然在听墙角,一怒之下,恨不得一巴掌呼到我的脸上。
我赶忙向他摆手,眼神不自觉盯上他身后的某位师兄,大师兄立刻吼我:“杨婵!你还敢再看!”
他擒住我的腰,瞬息之间将我夹在他的腋下带走,用轻功飞上了树梢,气息不稳,脚步却轻巧的落地。
我作势要逃,他便伸手点穴将我定在原地。
大师兄平日里不苟言笑,认真威严,让我抖如筛糠。他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大师兄表情复杂的走来我面前。
他长得温润如玉,为人也一贯彬彬有礼,是师父最喜爱的门生,武功方面也是门派第一,和他作对我只有两个下场——
一,被他亲手埋了。
二,被他报告师父,师父下令让他亲手埋了。
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师兄向他求情:“师兄饶了我吧,我一时情急想帮你,绝不是想探听你的秘密,更不可能敢看师兄你的笑话。你信我。我要是骗你,我不得好死!”
“真的?”大师兄认真的看着我,看了好久才解开我的穴道,悲情的叹了口气,他问我:“师妹,这可如何是好?”
我眨眨眼睛,半开玩笑的问他:“喜欢?不喜欢,就做掉。”
大师兄伸手在我头上一敲:“你又胡说了。”
我耸耸肩:“没胡说嘛,师兄能喜欢男人吗?不喜欢就不要为难自己。”
大师兄表情羞涩,犹豫的摇摇头:“我自然没有那种癖好。”
“那你拒绝娶我?”我小声逼逼:“难道你有心上人了?”
大师兄表情一顿,怪怪的看我一眼,犹豫着犹豫着,面皮居然有点发红。
我惊喜的凑近他,心里开心的不行。大师兄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是摘星楼里数一数二的高岭之花,要是能搞到手,看我爹还有什么话好讲。
“你,你怎么上手了?说着说着就……”大师兄恼火的推开我,只一掌就将我打得后退了几步。
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人,这家伙,武功这么高,是我能招惹的吗?
我尴尬的缩缩脖子,赶忙向他道歉:“不牵了,不牵了,再也不牵你的手了。”
大师兄很受伤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表情逐渐阴沉的我不敢再说话。
我后退了几步,尴尬的像受惊的小鹿。
“先走啦!师兄好梦!”我转身就跑。
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觉,早起又怕遇见师兄们在广场上训练,便跑去找了师父,随便接了一个略为低级的任务。
师父打着哈欠笑我:“阿婵是想成亲了,最近攒彩礼攒的很勤?”
我调皮的嘟嘟嘴,在师父面前一贯没大没小,嘿嘿的笑着回答他:“我才用不着。如果我想成亲,就我爹给我准备的钱,够我娶十个老婆!”
我突然意识到师父阴测测的笑着看我,他说的是彩礼,可不是嫁妆。看来我提前透题的事被他抓了个正着。
想起师弟湿乎乎,甜腻腻的小唇与小舌,我忍不住向师父求情:“小玧虽天资不够,人又愚笨,到底还是足够努力。”
师父认真的冲我摇头,语重心长的向我表示了他要淘汰师弟的决心:“你莫要害死他。”
我没话讲了,感觉师父顾虑太多,师弟如若肯嫁我,不仅屁股有福了,日后住我家里锦衣玉食,又何须做这些讨生计?
但我还是向师父保证绝不再插手试题,师父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打发我走。
下山途中果然又遇见大师兄。他像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有点害怕,脚底抹油假装没看见他火速开溜。
进了城里,离我家便不远了,我家就在城中心。
这次的任务有些无聊,竟是去一个婚礼上劫走新娘,我已经准备好血溅当场。
没几个钱,总得让我自己找找乐趣。
路途有些远,驾马车两日多才到,我打算先自己跑,累了再去租一匹快马,这样最节省时间。
到了家门口便准备进去拿钱,做路上的盘缠,顺便问了问:“那个人还有再来吗?”
看门的小子们傻乎乎的,大眼瞪小眼:“谁啊,谁啊?大小姐在说谁?谁来了?”
我无语的扭头就走,心里想着舅舅破败的衣裳,颓废的眼角。
妈的。
我一脚踢在地上,脚边滚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原是在路边被我踢到,撞击在石墩子上又弹了回来。
是一颗肥嘟嘟的,圆滚滚的,很小的菌菇。
我蹲下去伸手捻住,想起舅舅,又生气的丢掉,味道却粘在了我的手上。
生涩的,清新的,却让人有些反胃的小蘑菇。
舅舅采了一箩筐,踏着清晨的朝阳下山,还未蒸发完全的露水蹭过他的裤脚。
他年轻的时候总是爱笑,将我驼在他的肩膀上,捉住我的两只小手,带着我去摘桃子,摘杏子。
他根本没有什么事忙,也是一个没用的老家伙,倒是很适合住在山里,傻乎乎的挎着一个篮子,踩的脚下的落叶和枯枝嘎吱响。
笑意盈盈的冲过来,他说:“丫头,丫头,看舅舅找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给你?”
祁玉。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我从小就跟着你,在你的怀抱里安稳的睡觉。
你却爱上你的亲姐姐,还和她生了一个孩子。
妈的。
我愤怒的站起身来,一脚碾碎地上的小蘑菇,要是他在,我当场劈了他!
骂舅舅基本成了我见他之后每天要做的事情。
在马车上睡了一夜,冷冷的,第二天又继续赶路,终于到了那个小村庄。
新娘子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我去太早,只能看见新郎。
埋伏在新郎家附近,见他长得五大三粗,壮的跟头牛似的,一顿能吃一斤大米,这得拉多少?心里一阵反胃。
在树上又过了一夜,睡得腰酸背痛,清早起了大雾,朦朦胧胧的,打湿我的衣裳。
我被冻醒,感觉有些着凉。不过不影响杀人。
迎亲的唢呐声到了快正午才响,队伍摇摇晃晃,轮到我出场。
不过是挡在了队伍前面,就把他们吓了一跳。这次拿了一把镰刀,短款的,有我身高的一半那么长。
铁链连接在我腕上,镰刃锋利无比,刃上沾了特制的毒,所以死的时候不会痛苦。
然而我只是抬手砍了打头的那个一刀,剩下的全部落荒而逃。轿子甚至被他们掀翻在地上,新娘受了惊居然没有出声?
这有蹊跷。
如果都是普通人,怎么会请摘星楼的人来劫轿子?
师父这个奸商的收费可不低。
我警惕的靠近轿子,原本还在提防,慢慢的却听到里面传来抽泣的声音。
新娘果然在轿子里,被躺倒在地的轿子抬了起来,害怕的翘起她的小脚。
我脸红的凑了过去,看清新娘白净的脚腕,这脚可不小,比我的还大。看这身量,居然是个大个子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