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到一缕清晨的暖阳透过窗帘漫溢到房间里。你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不属于你的华盖。这个房间并不陌生,你的母亲曾是它的主人。你的母亲,女王,离奇的死亡,潦草的调查,宰相的匆匆安排,将将成年的公主,也就是你的登基。而今天,就是昭示天下,你作为新女王登基游行的日子
“今天真是天赐吉日
宰相不经邀请,带着亲信来到皇家内院。他搓着双手,上下打量着刚被侍女们梳理完毕的你。“公主殿下看来已经准备妥当
“葬礼才过去三天,我觉得所有人都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悼念母亲的去世
你知道说这些没有什么用。但是你就是忍不住地想要反驳宰相的话
“是的是的,但是国家不能没有首领,我们的敌人都在蠢蠢欲动!我的公主殿下,您必须以女王的身份来稳住帝国的根基!看吧!我带来了今天特别为您准备的礼服,您将穿着它,成为帝国的新女王
顺着宰相的目光,你看到他的随从中,有人举着一个空无一物的银托盘。托盘被带到了你面前。宰相用手抚摸着托盘上的空气道
“这么华美轻盈的新装,真是太适合公主殿下登基之用了
四散在房价角落的侍女们窃窃私语起来。你大概猜到了宰相的意图,脸不由得一阵热烫,大斥
“哪里有什么礼服!你老糊涂了么
“哎呀哎呀,公主殿下请再仔细看看,礼服就在这里啊。让我的侍卫帮您换上吧!另外,请公主殿下自重,不要无理取闹。若是波及了正蹒跚学步的王子殿下就不好了
果然!葬礼后你再没见过弟弟。原来宰相已经把他掳了去!而今天这女王的新装,恐怕也是宰相处心积虑的导演,让你们王族脸面丢尽的闹剧
你再一次双颊通红。你曾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将被人摆布,你预感到所有你熟悉的规则即将崩塌。但是你哪里能料到,你竟然会被逼着出演如此滑稽的戏码。就连小孩子都不可能想出这般荒诞的情节。它甚至不是个糟糕的玩笑,你必须接受,并且配合着演下去
宰相的贴身侍卫上前一步,站到了宰相身前。他一定是留意到你双拳紧握,他或许感受到你的余光扫过最近的烛台。其实你在犹豫。就算现在抓住机会,杀死了宰相,接下来又会如何呢?有多少人早就站在了宰相一边?有多少人已经看不下去你的家族恪守的中立路线,而是想和宰相一道,将王国拱手臣服于北境帝国之下?帝国曾许诺,臣服之国的贵族,可以在帝国所有城市享有贵族的特权,只要按时按量向帝国输送劳工
如果你杀死了宰相,国家的命运就会改变吗?亦或是王国会被更大的丑闻所笼罩,更快成为帝国的附属国?王国的平民们能逃脱那个背井离乡,去苦寒之地终身徭役的命运吗
你不知道
就在犹豫的片刻,宰相的侍卫掐灭了这个选择。比宰相高出一头的你,只能看到侍卫墨色的贴身胸甲。燥热的初夏,他依然穿戴了全身铁甲。你感觉到冰冷的目光,从头盔上眼睛位置的缝隙中扫到你滚烫的脸颊
“给公主殿下换上新装
宰相命令到。侍女们停下叽叽喳喳,手足无策地立在原地。宰相显然不是说给她们听的。宰相的侍卫举起佩戴着黑色板甲的双臂。他离你是这么的近,你也下意识地举起了仍然紧握的双手
他顿了一下,双手便放在了你腰间的腰带扣上。这一刻,你很想反抗。不是作为公主的反抗,而是身为一个女人,身为一个人的反抗。你感觉到你的心跳,你胸前的起伏。你觉得你的心要跳出来了。你避开侍卫眼睛的方向,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每个人都决定做这个故事的配角。房间安静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那个早上悄悄和你说话的侍女也只是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你。她早上说,女王,也就是你母亲的亲信,还需要三天,就会查出宰相身后的主谋
查出来之后呢?如果主谋是北境帝国呢?你听到腰带掉落到地上清脆的金属声。然后是礼服外裙滑落的风声。随着你的肩背接触到房间中空气,你的力气也不由得从身体里被抽了出去。就在你觉得两腿再也不能多支撑一秒的时候,你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捏住了你攥出冷汗的拳头
侍卫的手将你的手握在胸前。手背一面是排列整齐的暗色铁甲片,手心一侧原来却没有护甲。他甚至没有佩戴剑术手套。那仅仅是一张温暖的手。粗糙,但是在这一刻带给你最需要的温度
在宰相或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注意的眨眼间,侍卫放开了你的手
所以宰相不仅仅是想让皇家出丑。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本来目的。他最想实现的,就是毁掉你这个人
侍卫将手放在了你内裙的肩带上。这一次,你坚定地按住了他的手。你按在他冷冰冰的,被板甲覆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甩到一边
然后你将自己的肩带拉开,手臂穿过肩带,慢慢将裙子褪下,露出白色胸衣,柔软的腰腹,白色的底裙。内裙滑过你光滑的双腿,缠绕在你白皙的脚踝上。这次你没有避开侍卫的脸庞。你觉得你看到了坚实盔甲下,不由自主的喉头一紧
“穿上吧
宰相面无表情。侍卫从银盘里抓起空气,转过来套在你身上。他似乎有备而来,双手在你身边的空气里穿梭。这个步骤明显比你预期的要长很多。这无聊的演出。他的手再没有碰到你,然而你似乎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暖,透过空气抚摸着你。他帮你拉直看不见的腰间褶皱,帮你系好背后摸不到的每一条系带,帮你抚平手臂上空气的流苏,帮你整理胸前欲盖弥彰的蕾丝。你觉得这一次,从头盔中释放出来的,除了冰冷的目光外,还有沉重灼热的喘息
你只是静静地站着,乳房随着呼吸起伏。他的滑稽更衣仪式让你觉得皮肤潮热,但你只是仰着头静静地站着
“准备出宫
宰相大概没想到你能坚持到现在。但是登基游行才是今天的主菜,他没有理由不觉得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