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义的吃人
凌晨三点半不到,智能手表的闹钟准时发出震动,安永言艰难地起床了。他开了灯打着哈欠把安粟星从床底拖出来,睡醒惺忪的为她换上新衣服。
反正是小时候一起洗过澡的关系,换个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本应该如此,但纵使安粟星身材再娇小,也终归是处于发育期的少女,性别特征的起伏轮廓在台灯昏暗的光照下更显得柔和,仿佛只是看着就能体会到那软绵绵的触感。
大家都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安永言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别去想太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给她换完了衣服。新衣服尺码刚好,是一套以黑白为主缀以红色的哥特朋克风裙装,她以前最喜欢这种风格,对那些带荷叶边的粉嫩小裙子则是敬谢不敏,总说那是性格软萌的人才会穿的东西。
或许其实她这么穿是为了跟父母唱反调,这种带着许多金属装饰阴沉沉的衣服,在他们眼里不是一个活泼正常的孩子该穿的,然而在15岁的孩子眼里,穿上父母不喜欢的衣服是一种对自我主权的宣誓。
虽然现在看来很幼稚,可正是这种暗暗叛逆的劲头构成了安粟星这个人。
不过对于安永言来说,他更喜欢不是“人”的姐姐,如果是以前的话,他绝不可能有机会帮姐姐换衣服,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把姐姐塞进登山包里了。
安粟星在包里缩成小小的黑乎乎的一团,不吵不闹地看着他合上拉链,被他背在身后出了家门。
如果姐姐现在还是“人”的话,那说不定能隔着布料感受到她传递来的体温,这一点倒是蛮可惜的。
是因为失去水分所以变轻了吗?背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安永言在前往市区高速桥的中途不断暂停脚步,五次三番的放下包开拉链查看安粟星是否还在里面,每次看到她黑乎乎的头顶才能安心继续前进。
原本的计划是去桥洞那儿找找落单的流浪汉,但当视线中出现一个拾荒老人的时候,安永言改变了计划。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他快步上前,在对方感到古怪想要离开之前出声询问,“这附近的青年旅馆怎么走?”
对方是个干瘦矮小的老头,他绕道自己的垃圾车后面,充满戒备的挥了挥手里的垃圾夹,“我不知道,你别来问我。”
“好吧,麻烦你了
安永言假意要走,老头紧盯着他,见他确实是要离开才放心转头继续捡垃圾。
就在老头背对安永言的那一刻,他感到后脑勺猛地钝痛,回头一看是拿着榔头的安永言,眼见第二锤就要砸下来,他掀翻垃圾车捂着头撒腿就跑。
“救命啊救命!”他苍老的喊叫声从破锣般的嗓子里传出来,“杀人了啊!”
可他哪里跑得过安永言,不出三秒安永言就追上了他,又是一锤砸在他头上。
这一击直接让他跪倒在地,两条腿吓得发软再也爬不起来,他哀嚎着转身,举起手挡在头上,被烟酒侵蚀的喉咙发出哭声,“哎哟小伙子,你别杀我,别杀我啊,我给你钱,我钱都给你!”
“我不要钱,”安永言蹲在老头身旁,放下包取出毛巾和绳索,“对不起,我还以为敲一下你就会昏过去的。”
“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老头惊恐地看着安永言用绳索绑住他的手脚,他想挣扎,但头晕得手脚无力,“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呃呃唔唔唔
安永言把毛巾塞进了他嘴里,阻断了他的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很痛,我没打算让你这么痛的。”
面前的年轻人一边做着残酷的行为一边道歉,言行极大的反差让老头打心底害怕,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恐惧从心底迅速蔓延感染至全身,膀胱一松,尿了出来。
“唔呃呃唔唔!”出不了声,他双手抱在一起拼命作揖求饶,“唔呃!呃唔唔!”
忽明忽暗的路灯灯光照着他惊恐的双眼,安永言不忍去看这样一双眼睛,取出黑色垃圾袋套在他头上,他的视线被暗黑所遮蔽,再没有一点希望。
紧接着腹部感到一阵锐痛,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割开了肚子,被毛巾掩埋的哭嚎更为激烈。
“对不起对不起,”道歉声像催命咒一样不绝于耳,“真的很对不起。”
黑暗中,老头听到了登山包拉链被打开的声音,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肚子上的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那个东西正左摇右晃地撕扯他衰老松弛的肉。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老头脆弱的心脏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在他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后停止了跳动。
安永言看着埋头进食的少女,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环抱住自己的双膝,脑袋枕在胳膊上,对着这幅鲜血淋漓的场景露出了微笑。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闻到糟糕的气味,不只是血腥味这么纯粹。
这个老头身上好臭,是被劣质烟酒和垃圾腌入味的体臭,而且肉干巴巴的很柴。下次带你去吃更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