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警察局的一辆车被派去巡逻,另一辆车被支队开去调查女人的家。所以林玉只能坐着楚承山的车回去
虽然林玉不懂车,却还是一眼判断出了那辆车子的昂贵,毕竟他还是认识几个大牌子的
能开着这样的车来警局上班,这位人民警察的家庭条件定然不凡
不过林玉却没什么惊讶的表现,一是他不在乎,二是他也见过世面
回到小区,隔壁已经被围上了封条。林玉同楚承山道别,便回了自己家
另一边。楚承山站在门前,被认识的同事放行。原本待在卧室的警察过来,说:“发现了一大滩血迹
楚承山立刻走进卧室,果然在乱糟糟的地面上看到干涸已久的血液
“尸体呢
“没找到。”那警察神情严肃,“但我们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一个塑料袋
同行的法医站在一旁说:“初步判定,是人体骨骼
楚承山皱紧了眉
尸体不会被那个女人肢解了吧
“没找到别的吗
“还有一点碎肉。以及这里——有拖行痕迹。”一个警察道
他关上了灯,打开紫外线手电筒
果然,深色木地板上,除原先的血迹之外,有一块异常清晰的拖痕。可那痕迹只有短短一截,随后就像稀释了血液,渐渐蒸发了一般
“房子里都找过了没
“太乱了
“弄只警犬来
楚承山说完,便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一边联系,一边往门外走
他要去调监控,看看这人是否有同伙
林玉回了家,关好门
以往一进门就会围着他转圈的球球并没有出现。环绕他、贴近他的触手也无影无踪
林玉所建立的对外情绪一下子土崩瓦解,他扶住墙,慢吞吞地换上拖鞋
没顾及刚被包扎好的伤口,扯掉双手的冰袖,连带着绷带松动,溢出血印也无所顾忌
他翻箱倒柜找遍了每一间房间,然而球球并没有存在于任何一个角落里
卧室里,排列整齐的衣服乱七八糟地丢了一地,所有抽屉都被拉开。林玉上半身靠在床沿,双腿支起,抵在衣柜门上
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后仰着头,用手背盖住双眼。额前的刘海被汗润湿,斜斜地挡住视线
他拿手蹭了半天,才发现那逐渐冒出来的、越来越多的液体并不是汗水,而是眼泪
意识到之后,那种临近崩溃的情绪愈演愈烈
他伸手,扒开床头柜第二层,摸出一板药片,看了一眼,不是。丢在旁边,又摸出第二板,随手抠出几粒,塞进嘴里
抗抑郁的药林玉擅自停了很久,平时吃的只有第一层的安眠药
因为这种药会剥夺他的情感,悲伤或愤怒,连喜悦也夺走,什么都不会剩
仿佛被关在一层玻璃罩子内,能感知到外界,却无法作出反馈
林玉讨厌这样
但是他不想一直哭
他忘记了这种药该吃几颗,索性多吃点,又不会死,权当把之前没吃的补齐
可吃了药后,喉咙却像被异物堵住了似的。卡在喉管,下不去上不来
林玉吞咽了几次口水,那种难受的感觉仍未消失
他只好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去厨房倒水。温的开水没补上,只有冰箱里冷藏的矿泉水
冰水下肚,林玉不但没感到好受一点儿,胃又开始火燎般的疼
这回他倒是更想哭了
他醒来后就没吃过东西,犯胃病也是正常的。可他现在压根感觉不到饿,也没有进食的欲望
生无可恋,林玉迈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衣服,躺回床上,抽了几张纸垫在眼尾,防止弄湿枕头
他打算用手机分散注意力,可越刷越烦躁。因为那些信息所传递的情绪被病症覆盖,他感知不到,所以提不起丁点儿兴趣
林玉只好丢了手机,仰面朝上,瞪着天花板
他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得病久了,新增了一项精神分裂
球球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不然怎么解释她的突然出现又消失呢
他翻了个身,捞回手机,打开相册
结果是他没有拍摄过任何关于怪物的相片
林玉无奈地再次摁灭手机屏幕,闭上眼
睡醒之后,那个怪物是否会再次出现
楚承山找到物业,来到监控室,顺利调取了监控视频
不过这个小区太过老旧,很多监控都损坏了,幸好林玉那一层走廊的监控视频完好的
但楚承山看了昨晚的监控。从他们出现,制服女人开始,无论是倒放还是继续往下看,都没有出现另一人的身影
而那个女人是昨晚才回来的。从进门到出门,一小时左右的时间,不可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只剩血迹和一点点人体组织
从血液来看,这件事是昨晚发生的无疑
那尸体究竟去哪了
楚承山心头的疑云只增不减
靠近公寓窗户那边的监控沿街设置,不归属于这个小区,只能从楼下的商铺着手调查
就在他准备去查另外的监控前,楚承山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说警犬带来了,却死活不肯进那间屋子
仿佛里面有令它们无比恐惧的东西
楚承山虽然不太相信,却还是乘电梯回到案发现场
果然,那两只体格健壮的黑背牧羊犬只敢在门口徘徊,还时不时冲着门内狂吠
当警察想牵着它们进去时,它们就梗着脖子,扒着地面,就是不进门。狂吠也变成了“呜呜”的哀鸣,摇晃的尾巴也垂下,用双腿死死夹紧
看到这一幕,整个案件似乎都被染上了诡异的色彩
有些警察窃窃私语,生平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楚承山当然是不信神鬼之说的,但也对瑟瑟发抖的警犬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先进去,确认一遍这栋房子的窗户再说
不查不知道。卧室的防盗窗竟然是松动的,往上翻能露出一个大豁口,一个身材匀称的成年人爬进来都绰绰有余
当楚承山以为这就是转机的时候,殊不知更大的谜团还在后头
下章球球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