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客套话让温迎觉得无趣又烦闷,不得不溜出来寻开心。
“臣,见过公主殿下,公主圣安。”
温迎被身后人惊到,本想端起做派向声音源头发作,回头就撞上一双深邃黑眸,让她踉跄几步。
“你是……啊!你是谢南洲!许多年不见,你怎么这么高这么壮?”
打量起来,温迎在脑海拼凑起儿时记忆。
“我——臣在边疆抵御外敌,自然得长得又高又壮,”
谢南洲作辑,突然肩膀一沉。
“啪
响亮的声音伴随着温迎的笑声
“喂!谢南洲,你怎么个子长了,脑袋还是呆呆的?咱俩什么时候这么客套?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小字。”
谢南洲面色一红,耳根有些发热;脸上宛如冬日暖炉,散发着热气。
腰身直起,谢南洲比温迎高了不止半个头。
温迎仰着头直勾勾看着,谢南洲心头一颤,一会儿看看地上花,一会儿看看街边草,始终不敢看面前的美人,二人坐在湖心亭,互道这些年的经历。
“阿迎,你和沈确……我听京城有传言说你们感情不和。”
“啊?确实不和啊,我要休了他。”
谢南洲赫然抬起头,四目相对;他表情凝固,难掩眼底喜悦之色,他本想如果温迎放不下沈确,大不了自己当她房中面首,总归陪在她身边。他不介意和沈确同一屋檐,即便没名没分他也不甚介意,换作前几年,他定要跑去找父亲闹,凭定远侯立下的军功,他也能和沈确碰一碰。
只因阴差阳错,谢南洲本想立下功劳回来求娶。结果十年而归,十岁去;二十归。
温迎大婚之日,军中事务繁忙,等他收到京城消息时,温迎已完婚三月有余。
“干嘛?听到我要休他,你高兴什么?你也要看我笑话?”
“不是的!我……我想的你休了他,日后可作何打算?”
“我是公主,自然不缺男人,想当本宫驸马的人多了。”
“阿迎,我
谢南洲欲说还休,话音未落。便看一位翩翩公子向这边走来,目标明确,那双狭长的眼睛炽热余烬盯在那人身上。
“阿迎,我来迟了。”
男子将温迎挡在身后,将谢南洲与温迎拉开一个安全不失礼节的距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还有你进宫作甚?”
温迎有些不悦,这人像魑魅魍魉一般,天天纠缠于她,管制她。
“皇祖母与母后让臣接您,说南下的戏班子进宫,今日唱《玉簪记》,是你爱听的。”
沈确忽略掉旁站着的谢南洲,将儿女柔情放在明面上,牵起温迎的小手,细细摩擦、勾勒、把玩。
温迎想抽回手,却力不从心,三人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好一对郎才女貌,郎情妾意的浓情画面,谢南州胃里翻江倒海,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沈确这才将目光从温迎身上扒下来,转移到一旁的武夫身上,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在沈确看来,谢南洲人无书气,即为粗俗气。任疏慵,没礼数。
身为臣,却不和公主保持距离,反倒是亲昵万分,又是个别有心肝的。
“阿迎,这位是?”
“谢某,见过驸马,在下定远侯之子谢南洲;也是公主儿时玩伴。”
这些话前面不甚重要,倒是后面几个字,一字一句都踩在沈确雷点上。
“儿时玩伴?阿迎,我怎不知你何时多出一个——儿时玩伴?你自小就跟在我后头,眼里心上只我一人,这人何时冒出来?”
沈确下眼睛微眯,狭长眸子俨然变成极美的狐狸眼,狡黠却不失风趣,故作玄虚道。
“本宫还看什么戏班子,看你就挺会演的沈确。生旦净末丑你一人分饰,都比别人唱的好。”
温迎不接他话,跟不给他台阶下,沈确也不在意,倒不是不在意,只是习惯了。
“阿迎……话由何处来?我只是担心,有宵小之人钻空子;误咱们夫妻关系。”
“咱们还需要别人钻空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了?”
沈确知道温迎嘴里不是个把门的,害怕自己小心翼翼搭建起的夫妻恩爱体面被击溃,便想托着她往戏厂走。
“本宫自己会走。”
温迎甩开他,步子豪迈的不像公主像那杀猪屠夫。
“谢南洲,我们走!”
他满是茧的大手被温迎拉起,一前一后,很快将沈确甩在身后。
“阿迎……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你怎么像个木头,任人宰割?他编排你,你怼回去就是了。”
“我……我是个军莽子,嘴自然不如文人墨客能说会道,何况还是他。”
“你……算了”
眼前高大的男人,此时此刻像只小狗,垂下眼皮睫毛扑哧在那双雾气腾腾的眼球上,显然一副被主家娘子训斥的小媳妇儿样。
两人停在此处,很快被沈确跟上,他快被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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