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母亲颠沛流离生活了十六年的金夕在一夜之间被匆忙地转交给了她素未谋面的舅舅。
“小夕,你知道你是谁的孩子吗?”舅舅看似是在聊天,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咖啡店外飞驰而过的车辆。
金夕从未听说过与父亲有关的故事,但也从母亲身边的人得知了一些自己无法告人的身世。她默不作声地抠了抠咖啡杯,摇摇头。
舅舅看了一眼手机传来的消息,不可置信又意料之内地笑了一声。他的好姐姐忽然消失,留下一个什么都帮不上忙的女儿,如今他作为一个还算有点良知的男人,只能将孩子送回她父亲身边。
“也许你妈妈是故意的。”舅舅摸了摸金夕的头发,“小夕,我现在自身难保,没办法照顾你,所以你只能选择相信你妈妈的眼光了。”
正直青春期的女孩懵懂地看了舅舅最后一眼,接着便被两个大块头的男人接走了。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眼神如一潭死水般盯着不肯回头的舅舅。
坐在车内的男人看到了全部。
“金总,钱转过去了。”秘书站在窗口,毕恭毕敬地说,“董事长那边的意思是——只要您开心就行。”
不一会儿,两个保镖便将金夕带到了车前。尽管金夕对豪车一无所知,但也看得出来车主人的身份显贵。她踉踉跄跄地被塞进车内,看见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如同画报一样。
这时,男人的眼睛朝她瞥了过来。她看不懂眼里的情绪,只觉得世界的背景是暴风雨。
“金总,这就是金夕。”门外的秘书说完之后便招呼保镖推到一旁。
过于紧张的金夕穿着的白色短裙的裙摆此时已经被弄得皱巴巴的,露出来半截大腿,左腿上的一点淤青让人不禁遐想。
她不敢抬头,握着拳头直发抖。
舅舅把她卖到谁的手里,想要拿她做什么她都一无所知,懦弱的下场就是等待被屠杀。
“你很害怕?”金鹤淡淡地说,“他没跟你说我是谁?”
金夕摇了摇头,马尾辫的一缕甩在脸上被冷汗粘住:“你是我爸爸?”
金鹤笑了一声,他本想将手里关于财产分配的文件连同怒气都抛给这个莫名而来的私生女,此刻看着金夕如同牢笼里的小白兔一样颤抖的时候,却怎么也不生气了。
“按照血缘关系来说,我是你哥哥,但按照目前情况来看你只能是我的童养媳
十六七岁本应该是最叛逆的年纪,可金夕如同一个布娃娃一样,每天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前,要么就是待在房间看书。
家里的张姨心地善良,照顾孩子似的小心呵护着她。但金夕知道,等待着她的必不可能只是现在这般风平浪静。
再次见到金鹤的时间很巧。
没来到金家几天就是金夕的生日,虽然她从没想过能在这里寻求一丝温暖,但生日的神圣感让她在深蓝的夜色中倍感孤独。
母亲没在意过金夕的生日,就像她不在意金夕的任何事情一样,总在金夕想念她的时候消失不见。
窗外的风雨已经明示了今天的不和谐,孤独的路灯不合时宜地闪烁又黯下。
“金夕。”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但房子里从未出现过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男人只是简单的穿着一件白衬衫,站在房间门口轻敲了两下房门,手里端着与长相极不符合的粉红色蛋糕。
金夕好像看到了救世主,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赤着双脚跑向他。
那是金夕第一次毫不犹豫地寻求温暖,也许是因为那半点血缘的关系,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男人,大声哭了出来。
女孩瘦弱的身躯紧紧贴着金鹤,软弱的骨头足以证明她每日的精神状态,可怜的模样让人见了都忍不住流泪。
但金鹤并不是救世主,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金夕。
“父亲送来的蛋糕。”金鹤瞥了一眼哭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女孩,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你只会哭吗谢谢。”金夕狼狈地擦了把眼泪,“谢谢哥哥。”
金鹤眯了眯眼睛,手掌在那一刻压在金夕的脑袋上,话语里带着一丝愠怒:“我不是你哥哥。”
金夕害怕他生气,顺从地低下头:“对、对不起。”
一股莫名的快感涌入金鹤的体内,他皱着眉收回手。在无话可说的几秒内,金夕仍然木偶般地低着头。
“你打算就这样赖在家里吗?”金鹤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文件夹,递给金夕,“明天开始去上学。”
金夕愣了一会儿,从金鹤手里接过这份对她来说可以改变未来的通知书,眼里又是莫名一酸。
“谢谢,谢谢金总。”金夕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金鹤,只得像他的秘书那样喊。
“我不是你上司。”
金夕彻底懵了,她的脑海里快速寻找着可以不让金鹤生气的称呼,以至于金鹤递给她的蛋糕都忘了接。
金鹤没耐心地拽着金夕的后衣领把她带到厨房。她的睡裙本来就不长,被这样提起来,一双大腿随着楼梯暖乎乎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
更令人遐想的是女孩没有穿内衣,发育良好的双乳随着下楼梯的节奏让人眼红。
就在金夕以为金鹤要打她的时候,他却用修长白净的手插上蜡烛关上灯,冷声让她赶紧许愿。
金夕不敢不从,快速在心里过了三个愿望,深吸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吃吧。”金鹤把刀递给她。
金夕将切下的第一块蛋糕递给金鹤:“你先吃。”
意料之外,金鹤毫不犹豫地拿起叉子吃了起来,金夕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笑意。
“我不一定天天在家,你有什么事直接跟张姨说。”金鹤将一部手机放在桌子上,“你的,里面只有我和张姨的电话,没有父亲的。”
金夕乖巧地点了点头。
金鹤满意地找了个凳子坐下,叉起蛋糕上的一个草莓。
就在金夕以为从此以后他们俩之间的氛围可以不再如刀尖舔血似的毕恭毕敬时,金鹤却垂下眼皮,似有似无地盯着金夕的睡裙说道:“上学别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