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永远醒不来了。
或者,会苏醒在什么乱葬岗、垃圾站、矿地、实验室之类的地方。
但是,她感觉很好,没有哪个肢体不见了,也没有哪个器官消失了。她慢慢活动着指尖、小腿,力量从躯干,一点点传达至身体,她感觉好多了,于是坐起身,靠在身后,不知道是谁贴心地放着的天绒靠枕上。
这是一间华丽、空旷宽敞到冷漠的房间。
一阵风吹过,大床四周的帷幔和阳台门处的轻纱随风飘扬、影影绰绰,她看到一只戴着银色丝绸手套的手,将帷幔掀开,左手的主人手上缠绕着一圈珍珠手链,一个黑色的小小立方体坠下,和她腿内侧的那个百面骰长的有点像,他的丝绸长袍绣着金线,袖口、衣襟纽结处镶嵌着绿松石、黑曜石、玛瑙、蓝宝石、粉钻等她只在图片上见过的名贵宝石,他的衣服看来很昂贵,可是,似乎也昂贵不过他一头光泽透亮的银色长发,好像绸缎,但比绸缎还要闪烁细密。
视线缓缓上移,她认出了那片嘴唇,那张脸。
就是这张惊若天人的脸,曾用看垃圾一样的表情看着她。
就是这片红润透亮的嘴唇,说出要把她的尸体扔了这样恶毒冷酷的话语。
可是,可是,这样一个冷酷讨厌的贵族,怎么能拥有这么一副纯洁无暇的面容,琉璃般清澈的紫色眼眸,他清冷,孤傲,高不可攀。
随着他的靠近,她不禁往后退去,狠狠攒紧身下的被子。她不知道一个说要把她扔了的人,为什么又给她换上一身柔软的衣服,治疗她的伤口,贴心地放上靠枕,甚至耐心地等待着“垃圾”苏醒,一步步向低他们一等的“奴隶”靠近。
能忍如斯,必谋大事!
“我
“嘘。”嘴边是丝绸柔软的触感,他的指尖往嘴里探去,濡湿的丝绸变得有一点粘腻,有一丝潮热。
他紫宝石一般的眼眸,全身贯注地盯着她的嘴唇,然后缓缓地往下移动。
他的指尖也随之挑开她的衣襟,滑过锁骨,尤其在左胸停留了一会,继续滑过小腹,她的脸蹭地一下通红“等等.....好痒
他抬眸看她,明明有如此高贵美丽的脸庞,却在做此等下流之事。他脱掉手套,露出一只长年不见光般苍白骨立、青筋突出的手,他食指一勾,探寻过她身下的三角区、桃花源,直至终于,停留在她左腿内侧。
“已经融在你身体里了吗,有点麻烦。”
他起身退至床边。
“你是亲王兰蒂,是吗?这次秋狩是你组织的,也是你说我已经是尸体,要把我丢了的,可你现在救我,让我休息,又作出作出刚刚那么奇怪的举动,如果你有什么目的的话,可以直接说,提高我们交流的效率。”
兰蒂并没有回答,而是解开腰带,将腰间镶嵌宝石的配剑放至床头柜。
明明已经有杀伤力更大、更轻便的光剑,这群贵族,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仍然喜欢佩戴华而不实的宝剑,越美丽,越无用。
“我是西西里亚,你们口中的奴隶,下等人,但我无论如何,我是球狩最后的赢家,请你兑现最初的诺言,实现我的请求:让我和我哥哥见面,并给我们唉唉,你脱衣服干嘛!你别脱衣服!哎呀”
兰蒂一把捂住西西里亚的嘴,宽大的手掌遮住了西西里亚大半张脸,将她陷至柔软的被褥里,他的手探下她身下,还很干燥,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锁骨、乳房处,她唔唔地挣扎,可是没用。
她看着他的眼睛,世界上最美的紫宝石,她想,再等等,没事,再等等,等他放松警惕,等他不注意,可是等着等着,她先放松下来,摊成了一滩水,迷失在他紫色的眼眸中,她暗骂一声,真是美色祸人,但是,她也不一定亏吧。
他挺身进入时是看着她的,一下又一下,愈发激烈,愈发迷醉,一滴汗从他脸颊流到她嘴唇上,她伸舌舔过,他低头。
他们接了第一个吻。
随着他抽离,释放在她的小腹上的同时,她快速起身,抽出宝石佩剑,拦在他颈侧,稍微一用力,一滴滴晶莹的血珠从接触处流出。
“果然,我们亲王谨慎如斯,装饰佩剑,也一定是开了刃的。”西西里亚一改做爱时虚弱不堪、浑身无力的表象,半身立起,稳稳地握着剑,气定神闲。
“西西里亚,你也太着急了点。”他微笑看着她,是他地声音,没有别人了,声音很清晰地传入她脑海,然而,他的嘴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