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寂,灯火昏黄。
出了汗,皮肤泛起一层湿漉漉的凉意,肌肉却光滑滚烫,少年在姐姐耳边喋喋不休,越说越来劲,尽是些下流的混账话。
姐姐累极,明明又羞又气,可喉咙里发出的净是软黏的气音。
“好沉…”
“你出去…不…不要压着我…”
“我不出去,姐吃了我那么多精,乖姐好好夹着,不许流出来。”
少年赖着不出去,真的变成一只凶悍的大狼狗,伸出舌头没完没了地舔舐身下的人儿。
性器相连着,如他所言,软穴含着浓精,混着淫液,湿滑泥泞,即使是最轻微的动作都摩擦出叽里咕噜的黏腻水声,牵起绵延不断的酥麻快感。
没完没了,实在是没完没了
元旦前一天,学校举行文艺汇演。
礼堂挤满了人,学生们按班级排队就坐,时不时有几个半大点的老师的孩子在人堆里蹿来蹿去,一会儿抱住这个哥哥的大腿,一会儿拉拉那个姐姐的衣袖。然后大家会很热情地捏捏小孩的脸,塞颗糖,再拖长腔调问些“期末考了多少分”之类老生常谈的问题。
昭昭外面裹得严严实实,里面却是很漂亮的毛昵裙,脚上是黑色的小皮鞋。
张萌穿着很时髦的吊带裙——真是不怕冷,她大呼小叫跑过来拉昭昭的手,“昭昭姐!你好漂亮!像我家的洋囡囡!”
这声音很快引来众人回头打量。
昭昭羞涩地抿抿唇,嘴角两个很浅的梨涡。
她还烫了俏皮的小卷发,用珍珠发箍固定在耳后,眼睛本就生得灵动,睫毛刷得又长又翘,瞳仁晶亮,这样看着倒真的像个洋娃娃。
耳后的发丝被人勾得痒痒的,昭昭回头,不自觉嘟了嘴,眸光水润润的,“阿屹!”
陈修屹占了同学的位置,一双长腿没地放,懒洋洋踩在昭昭的凳子腿上,他薄唇微微勾着笑,低声重复张萌的话,“洋囡囡~”
张萌的母亲是苏州人,和她父亲没离婚时也曾吴侬软语哄她入睡,说她是漂亮的洋囡囡,这是张萌童年中为数不多的温情记忆。
她看见昭昭的打扮,记忆里这个遥远又温暖的词就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现在被陈修屹说出来,每个字像是在他舌尖滚过,很亲昵,却又有点吊儿郎当,像调笑,但又不止是调笑。
张萌抬眼瞥他,脸有点热。
昭昭姐伸手打他,他也不闪不避任她打,嘴角的笑意很浅,眼神却精亮,有些痞痞坏坏的。
昭昭姐的手扬得高,落得却轻。
他笑得更坏。
也许弟弟对姐姐,不应该是这样笑。
突然,有什么东西很清晰地从张萌脑海闪过,却又稍纵即逝,再次模糊,意味不明。
何武和黄毛早就偷摸到第一排看霹雳舞,一群男生在地上滚来滚去,简直像野人打架现场。
张萌和昭昭也跑去后台准备候场。
她们是学校里的焦点人物,一出场就引来了欢呼,前排不少男生已经站起来张望吹口哨。
昭昭虽然低调,奈何陈修屹名头太响,张萌则是家里有钱,穿着一直很时髦,人也长得不赖,会来事儿,和高三的基本都混熟了。
她们已经排练得很完美,琴声像流水一样清澈舒缓,昭昭的朗诵抑扬顿挫,并不过分夸张,所以也不会因用力过度而显得矫揉造作。
但出于某种奇怪的心理,她其实并不想要陈修屹过来看她表演。
每次排练的时候他过来,昭昭都会觉得别扭,她或许可以声情并茂地在家里背很多遍,但是不能郑重其事地在地阿屹面前朗诵这样一首诗。
这是一个含蓄的年代,和一群不轻易说爱的人。
阿屹在舞台下看她,一定又要笑话她了。
那天晚上的后来,阿屹抱她去洗了澡,又给她喝了桌子上的酒。她醉了,醒来的时候只模糊想起阿屹问她为什么要哭,并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但是后来,阿屹带她去百货大楼买了身上的裙子和皮鞋,都很贵。
还烫了头发,阿屹说她这样很漂亮。
舞台右下方是地方电视台的记者,正架着三脚架进行拍摄,听说之后会和县里书协和文联的元旦汇演一起上报纸新闻。
她忍不住在人堆里搜寻陈修屹的身影,也许真的心有灵犀,很快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目光深而静。
昭昭移开视线,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坚定。
台下掌声热烈,黄毛穿着不知道哪里骗来的校服,嘴里“好好好”,两只手都要拍烂了,昭昭和张萌一下来就跟在屁股后面竖大拇指。
毛线裙裹得身段玲珑,陈修屹把外套给她穿好,他晚上还得请工地的人吃顿饭,昭昭也有班级活动,于是几人作别。
黄毛嚷嚷好不容易弄来校服,磨磨蹭蹭不愿意走……
同学们有的结伴去食堂吃饭,不饿的都在教室贴彩纸。隔壁班有人从亲戚那儿弄了音箱和卡拉OK,天还没黑,劲爆的舞曲就已经震天响。
他们班的男生也不甘落后,几个人偷偷摸走了老刘办公桌上的自行车钥匙,骑去音响一条街租借音响。
卡拉OK在九十年代初刚引进中国的时候,王小波曾写过一篇《卡拉OK与驴鸣镇》,吐槽大街小巷日夜不休的歌声像驴鸣。
但对他们这群学生而言,这震天响的驴鸣却是他们青春岁月中独有的时代烙印。这是属于他们的鲜活年代。
张萌一直是有点早熟的,她不爱呆在班上和高一的小屁孩一起过晚会,跑到昭昭班上帮忙剪彩带,何武自然也屁颠屁颠跟过来了。
彩带贴完前门的元旦快乐四个字就不够用了,黑板还得贴呢。昭昭和张萌还有严莉三个人一起去百货大楼买彩带,零食还有蜡烛。
回学校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街对面的公园已经打起许多五颜六色的彩灯,发廊里远远飘来《祝你平安》的歌声,偶尔有家长牵着手里拿糖人的孩子匆匆走过,空气都是焦糖的香甜气息。
这样惬意的时刻,很容易想到未来。
未来,是朝气蓬勃的。
新华字典中的例句“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还不是讽刺。
心像长了翅膀的鸟儿飞起来,一切快乐都很简单,一切满足都很朴素。
只是,阿屹本来也应该在学校的。
昭昭难免遗憾。
此时陈修屹正在桑拿店的大浴池里和黄毛一起泡澡。
他第一次接的工程并不大,只试试水,再有一段时间就要收尾,正值年末,工头老方确实是有技术在身上的,只是民工并不好怎么管理,时不时就想办法偷懒,他又不能像以前一下给人掼在地上打服来,更不能时刻在旁边监督,这一遭把老方变成自己人才是关键。
虽然他不合适开这个口,但黄毛是出了名的三寸不烂之舌,他只要组个饭局,黄毛一杯酒一句哥俩好,早就把老方忽悠得飘飘然了。
饭局楼上就是一家高级桑拿店,老独最精于此道,陈修屹一个眼神他就架着喝得醉醺醺的老方去浴池开了个高级单间做泰式按摩,顺便来点特殊服务。
这人一舒坦,什么都好办。
陈修屹本就老成早慧,社会的染缸让他更加快速地成熟,他有野心,谋划与眼光也已是同龄人所难企及。事实上就算比他大了十岁的李伟也未必有他的胆魄与手段,但饶是他再七窍玲珑,世事也总是难料。
他也想不到,每天接送陈昭昭都没出事儿,今天元旦三个女孩儿却恰巧出了学校买彩带,又恰巧碰上了鳄鱼一伙人
不好意思,这几章更的不稳定。因为我在想,要怎么表达比较好,所以有点犹豫他俩就是纯泡澡,泡最便宜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