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契約平鋪於桌上，上書「包養契約」四個大字，於眼裡落得分明。
殷玖坐直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指頭劃過一行行字
甲方：溫延青
乙方：殷玖
為保障雙方權益，且不影響彼此生活，特簽訂此契約，並共同遵守乙方一周需約會至少兩次乙方不得於契約時間之內和他人發生性關係雙方應於契約期間每三個月體檢一次生活費按月結，一個月五萬如此這般，條條清晰。
殷玖下海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金主爸爸這麼貼心，居然擬了個契約。
他畢業之後就沒這麼認真閱讀過文字，飛快看過幾眼，靠著貧瘠的法律知識迅速鑑定，沒問題，簽了！
他心道，這回可是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他肯定得加把勁，好傍著這棵大樹，最好越久越好。
他沾沾自喜地彎起嘴角，才聽見對面說：「其實這東西沒有法律效力。」
殷玖原本耷拉著的單眼皮登時撐開，顯出圓圓的眼。
在他心裡，雙方簽過字的東西，就是受法律保障的，怎麼還不算數呢
溫延青被他的模樣逗笑了。他說：「不過呢，我覺得還是得擬個文書，就當我不會傷害你的信用證明，好嗎？」
他一笑，隱藏在眼鏡背後的眼睛彎了起來，滿目的書卷氣蕩開，殷玖向後縮了一下。這種正經人，怎麼會包養到自己？
不過我也不差。他又想。都二十了，床上功夫也還行，就是不知道這金主爸爸喜歡玩什麼
溫延青推過來一張銀行卡，上面用便簽寫了一串數字。
「裡面有一萬，當訂金，便簽上是密碼。」他說，「如果你願意收下，那我想先驗個貨，可以嗎？」
殷玖的心跳快了起來。他把卡片收進錢包，點點頭。
「跟我來。」溫延青抿著唇輕輕笑了，「小心樓梯。」
殷玖牽上他遞過來的手，感覺他的指頭有點冷
他被帶上二樓，主臥室裡。日光透過窗戶灑在木質地板，框了一小塊暖融融的白。
床上已經墊了毛巾。殷玖乖乖爬上床，仰頭看著溫延青。
「你當初是說，玩什麼都可以，對嗎？」
溫延青單手勾下眼鏡，睫毛纖長，眼形內勾外翹，眼睫扇動，面上的清冷神色化為繾綣情意，給人深情款款的錯覺。
他單腳跪在床上，以兩指端著殷玖的下巴，細細端詳他的臉。
殷玖臉小，棕髮軟軟搭在額前，雙頰泛著健康的紅暈，眼皮薄薄一層，撐著如墨玉般的眼珠，眼尾下垂，看人時像乖順的狗狗。眼頭有一顆小小的痣，讓他顯得可愛又撩人。
「是的。溫先生。」殷玖說，他吞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溫延青低頭親了一下。
「以後叫先生就好。」他的手搭在了脖頸的脈動上，像羽毛一樣輕撫細膩的皮膚。
「好的先生。」殷玖仰著頭說話有些費力，「您可以叫我十九。」
「為什麼叫十九？」
「殷玖，諧音是一九，寫成數字就變成十九了。」
「很可愛的名字。」
溫延青撤回手，在床邊架了一台攝影機。他打開電源，紅色的燈亮起。
「先試試看忍耐度。」溫延青說，「坐到床邊來
殷玖坐在溫延青懷裡，對方的肩膀比他寬，他的手臂環住腰，輕輕撫上襠部。
「量過長度嗎？」
溫延青放輕聲音，溫熱的氣息吐在脖頸，有點癢。
他的手很大，似乎比殷玖的再大一個指節，能輕易包裹住那一區的布料。
「量過……十三公分。」
「挺不錯。」後方的聲音說。
話音一落，那隻手隔著兩層布料揉捏了一把，隨即解開褲繩，探了進去。
溫延青細白的手沒入黑色的短褲，在窄小的空間裏面緩緩擼動，悶熱的布料貼著他的性器，隨動作來回摩擦，殷玖的喉嚨有點乾，向後靠在溫延青的肩頭，輕輕吸著氣。
「我真的沒說謊，先生滿意嗎？」殷玖瞇著眼，慣例說些調情的話。
溫延青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將他的短褲褪下。
他的內褲裡已經鼓囊囊地撐起，勾勒出性器的輪廓。溫延青握了上去。
殷玖發現先生的皮膚實在很白，像從來沒照過天光似的，隨著手指運動，青筋和手骨相次鼓起，而骨節均勻細長，瘦弱卻靈活有力，它撫過整根性器，由下而上順了順，接著搓揉囊袋，擠壓兩顆小球，感覺它漸漸變得緊實，便游移至頂端，輕輕摳弄那小洞，內褲悄悄濡濕了一點。
「很硬了。」溫延青的笑聲悶悶的，貼在殷玖背後，慢慢傳入他的心臟。「之前有控射過嗎？」
「有。」殷玖說一句話得換一次氣，「兩個月以前，只給人弄過一次，沒有像您弄得這麼舒服等等」
拇指揉了揉龜頭，它顫慄著，布料暗色的濕痕又擴大了些。
「先生，這樣好難受」殷玖用後腦勺蹭蹭溫延青的胸膛，小聲哼哼，「您直接摸我，好不好」
「乖，還早呢。」溫延青親親他的鼻頭，拿過小巧的震動器，隔著內褲貼在頂端。
懷裡的人抖了抖，溫延青環著他的腰不讓他躲避，另一手拿著震動器緩緩下行，擱在囊袋中間。
殷玖微張著唇，有些呼吸不過來，豔紅的舌掩在齒貝之後，忽隱忽顯。
溫延青的手指挑開他的唇縫，以二指將那小舌拉出，反覆揉捏狎玩，看他嘴角漫出銀絲，兩頰潮紅，哼腔裏都帶了哭聲，於是將按摩器碾向頂端，他掙扎起來，才替他擦擦唇邊的水痕。
可不等溫延青撤回手，殷玖已經追著他的指尖舔了舔，又含上去細細吸吮。他的眼裡水氣瀰漫，發出怯怯又興奮的嗚咽，靠在溫延青懷裡仰頭，無聲討好自己的主人。
「喜歡舔我的手？」
懷裡傳來小獸般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地答，喜歡。
低啞的嗓音像響在心上一樣，先生什麼都沒說，只是了然地笑，清楚他的淫穢和下賤。
殷玖難得有些羞恥感，下身一熱，那塊布料已經濕透了。
「先生，我想射了」
他急促地喘息，不料先生手腕一轉，關掉了震動器，直接探入他濕漉漉的內褲裡。
微涼的指節貼上炙熱的堅硬，快速套了幾下，殷玖呻吟聲漸高，瀕臨高潮邊緣，那隻手卻突然撤回，勾著內褲邊彈了一下。
殷玖一窒，下體腫脹不堪，得不到應有的照顧，他眼角逼出了淚，雙手纏上先生的手臂，引著他去碰自己。
「先生，我想射，拜託您」
他隔著一層水霧，想翻過身去看先生，身體被緊緊箍住，眼前閃過紅點，是攝影機仍在運轉。
他一瞬間自無邊的慾海中抽離，想到有人會看到自己這般淫蕩地求歡，對象是一個高高在上、風度翩翩的男人，自己在他手中顫抖哭泣，面色潮紅，泥濘不堪，他的心臟似乎停了一秒，接著劇烈的跳動，下體硬得快要爆炸。
先生終於將他的內褲脫了，他在空氣中高高昂首，忍著自己的淚，用盡全力撒嬌：「先生，碰碰我，好想射，好難受」
「十九。」
那隻手又重新覆上去，不緊不慢地套弄。
「當我的小狗好不好？」
殷玖張著嘴巴呼吸，嗯嗯嗯胡亂應和。
手停下來了。頂端冒出一點白濁，又孤零零地被擱在一邊。
「先生」殷玖難受得快瘋了，胯不停前後扭動，胸口劇烈起伏。
「你還沒答應我，要不要當我的小狗。」
「都聽先生的」
「嗯？」囊袋被揉了一下，殷玖狠狠抖了抖，「以後都當我的小狗，聽我的話，挨我的操，認我當主人，好不好？」
「好」
「那，告訴我，你是誰的狗？」
「溫先生的」
「連在一起說。」
那微涼的手也被染上溫度，又緩緩地，試探似地來回擼動。
「我是溫先生的狗啊啊啊！哈啊」
指節扣住殷玖早已滿溢而出的慾望，頻率增快，指甲一刮頂端，白濁一汩一汩射出，殷玖狠狠哭了出來，一隻手扶住他痙攣的身軀，另一隻延緩他的餘韻。
溫延青親親他的臉頰，說：「好孩子
控射實在太刺激了，殷玖好久才緩了過來，身上一片狼藉，溫延青仍摟著他，懷抱很溫暖，他聞到麝香味裡隱隱有菸的味道。
他捧起溫延青的手指，含著細細吮吸起來。淡淡的菸草味不重，原來溫延青會抽菸。
溫延青啞然，沒想過自己隨便找的包養小男孩這麼上道。他撐開手指引導殷玖把性愛的痕跡都舔乾淨，沒再挑逗他，而是親親他的額角，說：「真乖，去洗澡吧，浴室洗手台有備用的內褲
殷玖進去浴室，洗手台旁的櫃子端端正正擺了一條純白的棉質三角褲，正是他的尺寸。
包養網站有寫他的尺寸，看來先生早就記得，只是想聽他自己說。
殷玖把臉埋在蒸騰的水氣裡
殷玖洗好出來，還有些尷尬。
外面的陽光正燦爛。溫延青坐在陰影處，一頁一頁翻著書，招手讓他趴在自己腿上。殷玖發現他的暗几上擺著吹風機。
他乖乖跪坐在地毯上，大手撫上他濕潤的髮，嗡嗡的風聲繞著耳旁，他瞇著眼睛，感覺自己昏昏欲睡。
他就這麼睡著了，在先生的腿旁。
日頭偏斜，為他披上垂幕般的餘暉。
溫延青用手指梳順他的髮，拿著書再次翻過一頁
殷玖被叫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讓溫延青戴上頸環，聽他說：「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摘下來。」
他眨眨眼，意識回籠，說：「好的，先生。」
「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記得。」他微微低頭，說，「我是您的狗。」
他的頭被揉了揉，先生說：「司機在樓下了，以後他會負責去接你。」
殷玖點點頭，上前試探著吻了溫延青的下巴。
溫延青沒有退開，只是笑了笑，說：「去吧
殷玖站在門外，空空的背包多了薄薄的銀行卡。他回身看這山半腰的小別墅，意識到自己其實才是第一天見到溫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