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纾一向不爱吃面包的边角部分,一家人就数她的口味最难将就,当徐澈带着满身伤动作僵硬地下楼吃早饭时,她正低着头细致地将干硬的面包边一点点撕掉。
         “姐姐,早。”
         或许是昨晚那个吻助长了他的气焰,现在的徐澈不再跟之前一样安静无言犹如死水,他已然豁了出去,如今能够自如地坐在她的身侧,还主动跟她打招呼。
         倪纾一见到他就能想起午夜梦境里羞耻的场面,她憋着一股气,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不予理睬,头也没抬继续手上的动作。
         见她跟自己较劲似的没反应,徐澈认为是自己唐突的举动惹她生气了,识趣地没再多说话给她找不痛快,只是乖巧地替她将撕成小块的面包片涂上果酱。
         倪纾的余光瞥见他执着餐勺的手指白皙修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印象中就是这样一双秀伶的手搅得她几欲升天哭叫不止,她讨厌受人控制的感觉,更厌恶自己身体的敏感点被熟稔地侵袭,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禁怒上心头,即使那只是梦,也足以让她恼羞成怒。
         她重重地将手里的东西拍在餐桌上,动静大到能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无视他望过来的、那样茫然无措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徐澈料到她会生气,却没想到会这样严重,不安如同涨落的潮水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的神经,他懊悔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可在看到桌上半口未动的食物时还是鼓起了勇气,端起餐盘走向她的房间。
         门被扣响的声音很轻,不疾不徐地传入倪纾的耳朵里,她用膝盖思考都能猜到来人是谁,心情复杂到像一团打结的毛线,她越理越乱,久久地注视着床边柜上摆放着的照片,心慢慢奇异地平静下来。
         她并非矫情到因为一个吻就要死要活耍脾气,只是无法接受做那样荒诞恶心的梦的人是自己,她害怕,这是不是代表她在潜意识里也纵容这样的行为,更害怕徐澈早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如毒素般一点一点渗透进她的情感。
         影响是多也好,是少也罢,下套的猎手是不应该被猎物的一举一动牵住心神的,她必须得坚守住本心。
         倪纾深吸一口气,颤着手拿起柜子上的相片端详,上面是她和病倒前的母亲最后一次合照,拍摄于外祖父的老宅前,那时母亲已经显现出病容,皮肤苍白脸颊瘦削,身形单薄得如同纸张,却依旧将她抱在怀里,更衬得自己富有青葱朝气,如花一样娇艳。
         她想哭,却硬生生忍住了,带着最后一眼般的架势眷恋地将照片看了好多遍,最后难舍地将目光从母亲温和慈爱的脸上移开,像是害怕自己狠不下心似的,快速将照片塞进了最底层的抽屉里。
         合上柜子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仿佛才落回了实处,撑着床沿缓缓站起身,走至门前将把手拧开。
         徐澈还站在那,他虽没再敲门却也没离开,手里还端着一碟吐司面包和一杯牛奶,见门缝由窄变宽,倪纾的身形也不再被遮掩,就这么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看见她明显红了一圈的眼睛,语气有些艰涩,“姐姐生我的气,但先把早饭吃了吧,别伤了身体。”
         倪纾相比刚才已经平静了许多,她接过餐盘不咸不淡道了声谢,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徒劳地张了张口发不出一个音节,缄默着转身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窗边的那方小几上。
         徐澈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被镀上层层叠叠朦胧的光晕,像是一碰即碎的梦幻泡影,他忧心她的态度,害怕就此被推得远远的,于是踌躇着开口,“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闻言的人点点头,压着棉麻的睡裙裙摆坐在床上,轻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坐过来。
         身侧的软垫受重力下陷,她周身都被他的气息包裹,衣料上的香味正如他的名字那般干净凛冽,让人联想到冬日林中弥漫的冷空气,沁入心脾的清新。
         靠得越近,倪纾的神思就越发清明,她的脑海中适时响起一个月前父亲在书房说过的话。
         “等把那孩子接来,就可以开始着手培养他学学管理事务了。”
         有人询问一句,“那小姐呢?”
         声音很熟悉,倪纾听出来是跟在倪衍身边六年之久的助理,她明白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也就那样,暗笑助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多问这一句令她难堪。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听见父亲不带分毫情感的回答。
         “养她到十八岁,就送走吧。”
         “她妈妈留下的那笔钱,她一分都不能拿走
         回忆犹如警铃遍遍提醒倪纾,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徐澈观察他的反应,直到她眼中倒映着的脸逐渐变红,最后像是承受不住这样热烈的目光,微微别过头去不敢再与她对视。
         见他害羞,她忽的笑了,凑上前去解他睡衣的纽扣,吓得徐澈猛地往后一缩。
         她一把将他拉回,“躲什么,让我看看你的伤。”于是他只能僵着身子任由她动作,就着一个别扭的姿势供她打量,她目之所及的地方会如同冰贴肉骨般激起一层凉意,连至尾椎都涌起阵阵酥麻。
         “姐姐…”他受不住地发声,忍耐似的轻唤她,指节蜷了又蜷,好想抓住倪纾正沿着脊梁抚摸他后背的手。
         她突然问到,“我摸你,你会有反应吗?”
         “啊?”
         徐澈愣住了。他的话并不多,更谈不上善于言辞,小时候成长的环境塑造了他寡言的性格,对他怨怼多于疼爱的母亲并没有教会他如何与人从善如流,被打压惯了的他不知如何正常与朋友相处,面对喜欢的人自然更是无措。
         长期缺乏与人交流,他久而久之也丢失了许多听懂别人语意的能力,就如同现在听见倪纾这句话时,他拿不准她到底指的是什么。
         见他没反应过来,倪纾索性表现得更明显一些,
         她放弃在他伤痕累累的后背寻找几块好肉去费力挑逗,转而覆上他腿间那团已然有些抬头趋势的物什,没理会他突然开始的挣扎,隔着布料自顾自的摩挲,“现在呢,有反应了吗?”
         她脸上挂着了然的笑,其实根本无需徐澈回答,掌心慢慢变硬的阳具已经说明了一切,男人喘着粗气去拦她的手,却被她使坏似的重重一捏,疼得他喉间溢出闷哼,卸了力道。
         这样才对,这样才好,倪纾承认,她还是喜欢这种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眼见徐澈这副被蹂躏的样子,她心里阴霾一片,面上却笑意更甚,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对他命令道
         “小澈,我要你吻我
我终于更了,,写到这里距离姐弟俩的肉也快了,两个人都各有各的不幸,多多少少描写原生家庭也是在为后面弟弟变成疯批铺设动因,总的来说谢谢收藏的12个宝宝喜欢哈哈!
可以的话多多留言给我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