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莲抬起眼,眼神亮而忧郁,像是倒映着月光微风吹拂的湖水。
要问出这个问题太过沉重,美和只觉得喉咙一阵哽咽,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爱上他了吗?”
她问不出口,她怕问出来之后,最后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也不会再留在她身边。
他伸出手来,像小时候那样拉住了她的手,甚至是有些用力地用滚烫的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手指。
“爱上谁都可以,但绝不可以爱上那个人的儿子。”
“你希望我爱上谁?你希望我爱上你吗,哥哥?”
如同开着小船执意撞上冰山,美和心想,不如一同淹没消亡。
他嘴唇微微张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里带着醉意和困惑。
她穿着质地柔软的白色睡裙,走近来跨坐在了他的腿间。领带已经被他自己扯松了,从来都是密不透风的高崎莲也在醉酒归家之后显得破绽百出起来。
“最好的办法,身边的阿姨们一直都在对我说,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美和俯身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总带着阴郁低垂的眼睛,“让你娶我,入赘华原家,我们手里的股权合并,你就顺理成章成了不需要授权委托的财团实控人。”
高野莲眯起了眼睛,内双的狭长眼眸更加深沉。
“是啊,对于整个华原财团而言,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华原组的叔叔们一直责怪我,说我当初给了你太多的股权,你始终是要嫁出去的女儿。我说我会去找个合适的年轻人入赘,用华原财团的财力把他送进政坛,你手握华原财团的股份做完美无缺的议员太太……这会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即使是俯视着他,可从他嘴里说出这些话来时,美和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从黑道的女儿到财团的千金,再到议员的太太,这是我为你选择的道路,你觉得怎么样?”
他并没有在意美和跨坐在他身上暧昧又挑衅的举动,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摸出香烟盒和打火机,靠着沙发自顾自地点起了烟,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低地说道:“就算是父亲还在,他也不可能为你考虑出比这更好的出路了。”
美和姣好的面容抽了抽,似乎被激怒了。
“为什么父亲不在了,你不应该心知肚明吗?”
向来都是柔顺乖巧的美和忽然拔高了声音扔掉他手里的烟,跟往日里对她的淑女培养方针背道而驰,高野莲也是一惊。
“比起我,鹰司议员才更应该心知肚明才对,当年想搞垮华原组的人是他可不是我。”
他压低了声音怒吼着,美和被吓得忍不住本能地抖了抖,小声地抱怨着,“别说得好像你就很无辜一样。”
“好了快起来,去休息吧。”
比起他愠怒的语气,他在美和膝头轻轻拍了拍的动作称得上是礼貌又克制。美和却一把摁住了他的手掌,带着他的手摸进了自己的睡裙之下。
高野莲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在做什么?”
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美和鲜少表露出这样偏执的一面,她低头抚摸着高野莲的脸颊和下颌,手指微微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亢奋。两人鼻尖逐渐靠近,高野莲身上烟草与酒的味道都吸入了她的肺部,再近一些便要吻上了。
“如果我要下地狱,哥哥你也一定会一起的。”
杀死父亲的你,对此默不作声的我,我们都该下地狱。
她吻上来的一瞬间,高野莲忽然想起,她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两个人独处的场合再叫过他哥哥了。小时候她是自己的跟屁虫,父亲离世之后她就和自己渐行渐远,现在她却吻了上来。
“我从出生开始就在地狱里,只是越陷越深而已。”
美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高野莲按倒在了沙发上仰躺着。
“小美和应该是我倾尽心血养出的乖女孩才对,你究竟在做什么?”
她的双手被高野莲轻松单手就摁在了头顶上,美和闷哼着想要反抗,但却完全挣不开一丁点。手臂反抗不了就试图用腿来踢开他,高野莲不想用膝盖压疼美和,挣扎之间反而陷入了更暧昧被动的场景。
以前抱着兔兔玩偶的懵懂女孩已经长成了骨肉匀停的美人,睡裙下修长的双腿分开来在他的大腿上勾引磨蹭,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看到她裙摆下的内裤,高野莲呼吸有些混乱。
“我不是你想象里的那种乖女孩,跟我交往又被你撵走的每个男人,只要他们想,我都跟他们上过床。”
果不其然,她看到高野莲脸侧的咬肌鼓了鼓,他的后槽牙甚至咬得隐隐作响。
“我把你宠坏了是吗。”
他的大手紧紧掌控着美和的下颌,总是忧郁的眼眸里有些失望和难以置信。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一直以来理智到堪称冷酷的高野莲也失态起来,甚至称得上是气急败坏。
“小美和,可惜你这次选错了对手,想跟我玩就不会有人来保护你了。”
美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高野莲一把拽了起来,两人力量悬殊,很轻松地就逼迫美和面对沙发椅背跪趴在了沙发上,手被反扣着美和只能闷哼,浑圆的屁股不停地扭动着,在她看来也许是惊恐的挣扎,在男性看来确实绝对的引诱。
“你最好祈祷以前没有哪个男人在床上录了像,否则我一定会把他砌进大楼的水泥柱子里的。”他开始冷笑了起来,从前黑道继承人的阴狠本色尽显。
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凌厉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屁股上,即使是隔着内裤和睡裙都能感受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随后屁股也剧烈地发烫发麻起来。
美和从出生开始就是华原家的掌上明珠,即使犯错父母也从来没有责打过她,她羞愤地不住颤抖着,就算她不愿意承认,背脊和腿心却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