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缭乱花影深。一室暖光之内,两人相拥而吻。江疏已然起身,两手按在妆台前,将面前女人拘束在自己与妆台之间
也许是被女人清澈的眸光触动,也许是被荒唐的婚约冒犯,年轻的王者急需宣告一场新的胜利,就在亦景和山岚般的眉眼之间。而这场胜利来得有些太顺利了,对方没有丝毫反抗就已全面投降。顺利得如同取回一件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亦景和靠在妆台前,被限制在狭窄的空间内的她有些忐忑,下意识地轻轻抿了抿唇。但江疏将她曲解成了一种邀请,俯身开始新一轮攻城略池
如此温暖春夜,夜愈深、温度竟然愈高
舌尖轻顶在齿间,便顺从地松开了牙关,任由江疏加深这个吻。江疏要稍高一些,于是仰起颈项向她求索,也许太过认真,被进攻的那人扣住后脑,固定在掌心吻深。恍惚之间被扯松了衣裳,微凉的手指沿着前襟滑向腰侧
再次得到喘息之机时,已是衣衫散乱地坐在妆台上。亦景和觉得有些面热,而在江疏眼中,她的脸早红得不像话了。可能比挨了巴掌还要红
江疏抬手按在她的锁骨,转而捏起有些松散的前襟。或许是过于紧张了,亦景和下意识地扣住了那人的手背
江疏递来问询的目光。烛光跳动中,映得她眼底一河繁星
“殿下……”亦景和的声线软下了许多,她轻轻松开扣着江疏的手
江疏垂眸看着那人颤动的眼睫,顿了一顿,终归还是没有将她的衣裳解落
转而将亦景和早已散乱的前襟理好,重新为她系好腰带。亦景和有些惊讶,仍然乖顺地抬起双臂由她动作。一切整理停当,江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
“回去早些休息是,殿下
亦景和整理了一下呼吸,就要退下。江疏又开口道
“外面冷,披我的外衣出去吧
衣架上的外袍沾染了丝丝缕缕的檀木气息,亦景和犹豫着取下、披在肩上,裹起暗香浮动
翌日,公主府太子殿下执意要请你下场,婚约一事已经拒绝,这件事只怕不好再推脱了
二皇子无奈说道,手边的茶盏碰也未碰
“太子要我、去同佘于国使团打马球?”江疏只觉匪夷所思。太子江筑本是打马球的好手,东宫里专门养着一班侍卫好手陪他游戏。虽然太子贵为万金之躯、下面的人陪驾不敢太过放肆,但他的骑术的确是无可指摘的
“是……那楚捷早听闻太子擅打马球,此次朝见专门带来了佘于国的马球好手。今天一早便向父皇请求约上一场马球比赛,父皇已经允准了而太子推说身体不适,一定要我替他下场么?”江疏挑了挑左眉是的。幺妹,父皇已经答应了此事,恐怕不容再改了。这佘于国本在北方草原立足,族人纵横驱策、专擅马术。你要代皇家出战,一定要尽力取胜,不要落了天朝威严
江疏不语,端起茶盏递向唇边
此番情境令她心生疑窦,竟有些猜不明白太子为何一定要自己代为出战是怕亲自输给小国使臣,教父皇对东宫失望么?可他推脱生病,父皇不会不知。倘若真的败给佘于国,自己面上难堪不假,恐怕江筑也难辞其咎
是想要继续撮合自己与楚捷,在马球场生造出什么佳话吗?也许,可父皇已经否决了婚约,太子再做这种挣扎又有何意义
不过无论太子有何种图谋,不得不在马球场与楚捷对垒的事实确实让她心烦意乱。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太子也许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茶水并未沾唇,便被重新置于桌上
“我知道了。二哥,多谢你专程相告
二皇子站起身来,此时方觉口干,将手头茶水一饮而尽
“幺妹也无需太过担心。你骑术精湛,想来父皇也清楚这一点,才会同意由你代战。稍后宫中自会派人传达详细事宜,我便不多打扰了
二皇子步出房门,见到阶前立着一位白衣女子,虽然微微低头,脊背却如松竹般挺立,怀中捧定一件叠好的衣袍。神情气度间不似侍女,自己竟不记得公主府何时有这副面孔。不过并未在意,起程回宫去了
这厢江疏正捏着瓷杯思忖,亦景和进了房中,她也没有反应
直到自己的外袍被递到眼前,才稍微回神,正想说你留着便是,鼻翼却嗅到一丝新鲜的皂角香气你洗过了
“是……今早洗的,所幸天气晴朗,干得快
江疏抬手接过叠得整齐的一方,清新的香气与微凉的绸缎滑过掌心,随意放在一旁
想问问她前些天批复了举子们些什么,或许有答诗相复吗,可否为自己也写一首。但这些终归是一闪而逝的纷乱思绪,未及正视就在脑海中破碎成丝
倒是说,“你父亲的事我日后自会帮你平反。如今顾家谋反一事风头已消,而你又是无人关注的……”庶女,不知为何这个词顿在喉头,“女儿。从今起不必太拘泥于府中,想去何处让府中侍卫陪你去便是了。……我也有些事情,要带你出去
话未说完,面前的人已然惊喜地跪落,雏鹿般的眼睛望着自己。江疏微微蹙眉,明明刚说过私下无需行礼,不等她开口,亦景和已经膝行两步到她靴前,辩道
“殿下,这是感谢
亦景和没有垂着眉的时候,似乎有种别样的好看。笔挺的鼻骨下,两片薄唇得意地翘起——她的唇有些干了,这是江疏第三次拿起茶盏,这次递到了女人唇边
亦景和下意识抬起两手想接,但江疏并没有递出茶盏的意思。只好微微仰起头,小口啜饮着茶水
江疏耐心地看着她将茶水饮尽,抬指拭去她嘴角不存在的水滴
“收到了,你的感谢分割线
我果然更新了新朋友,感谢你的支持a女士,你太客气了
王先森……你的珠珠还有没有多的了?(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