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一片混亂的韋星荷匆匆的掇拾一下自己,便趕出門上班了
一路上她不停的回憶自己在《燈火闌珊處》裡經歷的種種,比如跟展昭以及白玉堂之間那些沒羞沒臊的床上運動,還有最後她的「死亡」等等
是夢嗎?最後她落水時的確沒有感受到太大的痛苦,喝沒兩口水她就醒了,可如果是夢的話,她脖子上那圈齒痕
韋星荷擠在上班尖峰時刻搖搖晃晃塞滿人潮的公車上,隔著襯衫摸了摸自己肩上那圈淺淡的齒痕
如果是夢的話,這圈齒痕是怎麼留在她身上的?除了齒痕等等
韋星荷慘白了臉色,拼命按著下車鈴,跌跌撞撞的擠下公車齒痕能帶回來的話,那精液呢?白玉堂跟展昭可都是射在裡面的,除了最後兩天,她的花穴一直維持在被精液充滿的狀態,她的經期又一向不規律,根本推算不出什麼危險期安全期,如果、如果第一次做的時候是危險期的話想到自己可能揣著一顆受精卵的韋星荷快嚇吐了
「喂?趙姐,我是星荷。不好意思,早上起來突然覺得不太舒服,所以我會晚點到公司她邊走邊拿起手機,撥給了公司的人事,「病假?不,我只是有點不舒服所以出門晚了,沒有要去醫院一天病假?趙姐,這好好,謝謝趙姐。好的,我會注意,趙姐再見。」公司最難說話的人事居然不要她的就診證明,主動給了她整天病假,若是放在平時她肯定會嚇歪,但眼下還有更令她恐懼的事情得去解決,所以她也就無暇顧及人事的怪異
她直奔平時常去的那間小藥房,鼓起勇氣跟老闆買了盒事後避孕藥,還有兩支驗孕棒。老闆邊為她結帳,邊叨叨絮絮說女孩子常吃這種東西不好呀,還推薦了她一款長期口服避孕藥,韋星荷因為羞恥感滿溢,不想跟老闆有過多交流,所以就買下了。老闆還大方的送了她一盒兩入裝的顆粒保險套
韋星荷覺得自己人生中的勇氣都在今天用完了,心累,不想面對這個世界,所以她乾脆戴上口罩,慢悠悠的走向早餐店
到早餐店坐定後,她先要了杯水,服下避孕藥,接著便打開公司內部的匿名論壇刷了起來。賺來的病假必須要好好的浪費
近日最熱門的那個帖子,就是公司開工春酒晚宴上,Boss宣布明年退休,交棒給兒子的消息。本來這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世代交替是一種必然,老闆不年輕了,他準備退位也不是什麼出人意表的決定
這個帖子之所以會長久佔據論壇首頁,是因為老闆說要交棒給兒子,卻沒說是哪個兒子——老闆的兒子有五個呢!這五個兒子還是三個媽生的,公司的員工們頓時腦部了一齣現代版五子登科五子奪嫡的宮鬥大戲
帖子下頭的回文也充滿了各種小道消息:老闆的兒子們一個搞基兩個搞人妻,那兩個搞人妻的搞的還是同一位人妻,剩下的兩個沒露面過,一個還沒畢業,另一個浪得沒邊,估計基跟人妻他都搞過了,不知道他接下來的目標是不是搞掉自家兄弟之後上位
還有人說春酒那日,兩個沒露過面的太子候選人混在員工裡,大家紛紛上傳自己當天拍的照片讓人猜測究竟有沒有拍到
又有人說當天到場的外戚也一大堆,都在暗中角力,而且好像真的發生了些什麼事,被上面壓著不讓說
公司裡的老透明韋星荷,吃早餐配論壇看得津津有味,偶爾用論壇的站內訊息功能跟公司裡的小伙伴閒聊兩句
【夢裡不知身是客:親愛的妳沒來啊:趙姐說的啊?】夢裡是前些日子在公司論壇裡跟她勾搭上的,雖然她沒明講自己在哪個處室,但從她閒聊間透露出的訊息,她應該是在人事單位的妹子
韋星荷倒是很大方的承認自己在總務單位,畢竟她穿梭在公司裡,處理各種瑣碎的雜事,屬於高曝光度低存在感的人種,再怎麼裝神秘還是會掉馬的
【夢裡不知身是客:嗯哪,不舒服?看醫生了沒:頭痛,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好。但趙姐居然給我一天病假,嚇到吃手手。】她實在是羞於承認自己請病假是為了買避孕藥,只好胡亂搪塞
【夢裡不知身是客:要注意身體,最近好像常聽到妳說頭痛耶:哪天給我放長假就不痛了吧。】她的業務相當繁雜,但還好都沒有什麼時效性,不過這也導致她常忙到不知今夕是何年
【夢裡不知身是客:我幫妳提休假呀:哈哈,休了之後就回不來了吧。】雖然她算是單位裡的熟手,但也不是不可取代,如果放了長假之後她應該就要被離職了吧
【夢裡不知身是客:哪有那麽誇張。總之需要幫忙就說喔!】還附帶了一個抱抱的表情符號
韋星荷心裡一暖,回覆道:【好的,謝謝
而螢幕的另一端
少年閒得發慌,用論壇管理員權限看了一遍最近上站者的IP,突然發現某個顯示為性別女的帳號後頭的IP是一串熟悉的數字,立馬駭進該帳號
看完站內訊息後,他完全確定這是熟人的變性馬甲,所以馬上拿起手機打電話去嘲笑他:「你披著個妹子的馬甲去撩妹?你需要?你至於?為了討好妹子,手都伸進人事部了
男子沒有掉馬的惱怒,不溫不火的回:「你知道這個妹子是誰嗎
「誰?哪個E罩杯人間兇器嗎?」他漫不經心的問
「嗯,封鎖你的那個人間兇器靠你早就跟她勾搭上了?她在哪?她是誰?」少年一反先前吊兒郎當的態度,無比緊張的問
「這麼上心啊?呵呵。」男子語氣平板的呵了兩聲,滿是嘲諷之意你呵個屁你都捏著屌裝妹子去勾搭了你有什麼資格呵呵?」氣急的少年語速飛快,「再說,你不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想啊。男子在心裡回答
不過他知道的可比少年多得多,畢竟有些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只是結果並不盡如人意罷了
他想弄清楚的只有一件事——為什麼他與少年連著幾夜都做了相同的「夢
夢中,他叫展昭,而少年叫做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