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光濡右手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侧脸,面上还是不争气的流下两行咸苦泪。
一直以来,她事事以妈妈的要求和感受为先,所以当妈妈提出让她跟投资人见一面的要求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饭局上肥头大耳的老男人,眼神尽是对货品的猥琐打量,手也不老实,揩油她的大腿和肚子,那感觉犹如毒蛇爬过皮肤,留下串串黏腻的体液。她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只差没呕出来。
可笑的是,好戏开场前一秒,她还在天真乐观的想着,越菲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也许只要捱过这顿饭,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长这么大一点忙都帮不上,要你有什么用!你一个女人,早点嫁人,对你对我都好,难不成成年了还指望我养你吗!!
尖锐的细嗓魔音灌耳,边怒吼边扇打她稚嫩的脸庞。
第一时间,她没有去反抗。没有哪个孩子,被家长打了,还会打回去。
脸被狂扇着,脑子还在出奇的走神,可能她是被打傻了吧。
上个月,她去室友左镜香家做客,对方的母亲也离了婚,独自拉扯左镜香长大。慈祥的女人是那么细心温柔,好似包容万物的水,连怒骂,都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嗔劲。
原来真正的母亲是这样的。
而不是动辄发脾气就找女儿泻火,爱贬低女儿。骂女儿胸大无脑,骂女儿骚狐媚子,更不是喜欢与女儿疯狂雌竞:我比你美,我比你有能力。
以前她告诉自己,因为妈妈被爸爸抛弃了,所以她自卑。况且一个柔弱的女人,实属不容易,自己应该多理解,多孝顺妈妈。
直到遇见别的人,她才知道,不是所有母亲都像越菲莉一样,把一切痛苦和愤怒都影射给了自己的孩子。
从小没有得到应有的爱,长大就总想拼尽全力得到它,证明自己值得。
她想,或许她一直陷落在一个病态的关系中,意识不到,也无法自救。
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她突然顿悟了很多事情的底层逻辑,爆炸太多记忆碎片,向她穿刺而来,刺破了自己曾经编织的美梦。
越菲莉看着面前衣衫凌乱的女孩哭的不像样子,心里升起无比的胜利快感。
她这个无能的女儿,不仅留不住她爸,连讨好男人都不会。
“越光濡,你听明白没有?现在就去跟陈总道歉,语气要礼貌诚恳,你看看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要是不把陈总哄好,你妈就没钱供你读书了!知道吗!”
女人口吐飞沫,在对面人的沉默下气焰愈发高涨,她以为光濡还会像以前一样,不断的道歉,对她言听计从,可话说完,女孩只用眼神狠狠地瞪着她,丝毫没有以前卑微怯懦的样子。
“我不会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要卖你自己卖,我能打工赚钱,以后不用你操心了。”
“你这死丫头!你怎么对你妈说话呢!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一点恩都不报的白眼狼!”
越菲莉越说越激动,又想上手打人,可女孩一转身就跑远了,留她在原地气的跺脚。
女孩身影窈窕动人,跑步姿势却十分狂放,一点形象都没有,越菲莉在心里嫌弃死了。
她没把越光濡今晚的反常放在心上,只当是女儿迟来的、一点点的叛逆心,等过段时间,她仍会像条狗一样向她巴巴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