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又开始犯恶心了。
对自己犯恶心,这个时候对着眼前这个荡妇发情?他也是没脑子的牲口吗?
皇室的公主、贵族的小姐、南部的精灵、教廷圈养的教女…取之不尽的女人,在宴会的餐桌下借着长至拖地的桌布遮掩,踢掉像刑具一样的鞋子,赤裸着洁白的脚在他被黑色长靴紧裹的小腿上摩蹭交缠、伸手帮他剥下果子的外皮再送至他的口中,在手拿的折扇后向他暗送秋波、或者将绣好的手帕塞入他的怀里后羞涩地转身跑走,少女怀春展现的淋漓尽致…
太多太多,他触手可及,也轻而易举的得到过。
不过是一场低贱愚民的狂欢,不过是一个脆弱女人的哀啜。
但他马上将愤怒外化,再次思索起这个令人猝不及防的愚蠢任务。
他从对南部的战争中脱身卸任,自己独身途经这片区域,结果又被教廷那群老不死的读到了魔法反应,说清除令在这边有漏网之鱼,今年经历了三次清除都没有被当地的教廷发现,藏的如此之深,怕是有无法被轻易控制的强大魔法使和为其隐瞒的同伙,恰逢他经过那,就请他顺手清理一下。
额外的工作。他不耐烦地联系上这片区域的教廷教主,对方带着几个长老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向他哭诉他们的魔力水平完全捕捉不到对方的行踪,怕是个棘手的货色,请求骑士长大人支援,说他们可以派十几名魔法使来协助大人。
本来就磨磨蹭蹭麻烦的要死,再加十几名累赘除了更麻烦还能有什么别的作用。
就当顺手处理一只东躲西藏的老鼠。
塞缪尔很快就锁定了一片森林里的几个村庄,只是魔力反应一直断断续续,他并不能确定是从哪一个村子传出来的。但他倒是可以肯定,这只老鼠并没有强大的魔力,能逃脱教廷的清除苟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魔力低微的可怜,教人无法轻易发现罢了。
但觉醒了魔力终究是一个隐患,必须要斩草除根。
这个村子是相比其他村子而言魔力反应最大的,可是他潜入了半个上午,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魔力。正当他以为自己破天荒的搞错了一次准备转战下一个村子时,这场恶心的祭祀就开始了。
下身还硬着,塞缪尔看着这个被人压在身下侵犯的女人,想着到底是给她一个痛快,还是先用利刃划入她的眼眶,将那对绿色的眼睛摘出来,再一点点折磨至死,让她的嘴里再也发不出那些细碎的呻吟。
好想要啊,好想要她的眼睛。
塞缪尔选择后者。
他严谨地调整剑刃的角度,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把那对绿宝石完整地摘下。
她还在看着他,黑色的头发长得像是要裹住她。有一半堆积在她脸庞的两侧,还有一些跑到了她的脸上,钻入她微张的嘴中,与她的嘴唇交磨。可她一视同仁的不理睬,麻木的、凌乱的躺在那,就只是看着他。
她白得甚至有些透明,特别是在周身的黑发和那些丑陋干黄的村民的衬托下,突兀的像是一捧雪。
也很细瘦,乳房就那么一点,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覆在骨骼上,其实并不能称之为女人,更像是个女孩。女性的魅力还没来得及在她的身上绽放,更多的是属于女孩的纯白和幼态。
只是腰和髋骨生得太漂亮,细下去,再凸上来。
有几个人应该是懂的,她那片肌肤已经被掐咬磨蹭的红肿的有些异常了。
马上就要结束这个不在计划之中的任务了。塞缪尔高高举起剑刃。那双眼睛还在看着他,对自己即将面临死亡这件事无动于衷。
妈的。
如果不是那个带着一双黑手的蠢货。
它不知什么时候从这场荒淫中抬起头来,对着她大声嘶吼尖叫。
“睁开眼了!不!你怎么能睁开眼睛!厄运要降临了!厄运要降临了!”
塞缪尔被它吵得头疼,临时换了目标,只是这次不需要考虑美观,随手用剑将它的头钉在地里。嘶鸣伴随着鲜血戛然而止,激起了所有村民的注意力。与此同时它们也终于发现了外圈死伤无数的同伴,不安开始蔓延,孩童惊叫,女人哭喊,男人怒吼,老人颤颤巍巍的相互搀扶着起身往家赶。所有人都开始慌张地寻找作恶的根源,可是它们看不到,除了她,没人能看到。
她在一片混乱中安静的将自己撑坐起来,黑长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来到身前,或多或少遮挡住了一些部位。
好脆弱,好像要死了,塞缪尔想。她的手腕细成那样,筋膜连着肉,却要让它支撑着半个身体的重量,它也明显有些不堪重负地微颤,连着那块凸出来的手筋都在可怜地彰显自己的羸弱。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她,指着她破口大骂:“都是她!是她没有遵循圣旨!圣主发怒了,我们都得死!”
连用细臂撑着久坐都费力的她又被人狠狠地推倒在地上,那些愚民好像终于找到了一切费解的突破口,开始围着她咒骂怨恨诅咒。
她的身边还有那半颗嵌入泥里的头颅,鲜血流淌出来,蹭湿了她的头发和脸颊,又淅淅沥沥的向下,沾染上了洁白的身体。她就像一个被毁坏摧折的瓷器娃娃,还没来得及让女巫赋予感情就被无情地摔毁,那些血迹好似无法修补的裂痕,遗落的碎片撒在这群人中央,沉默地等待它们的践踏。
“和长老它们商量一下,祭天就提前吧!这个孽障多活一天我都害怕!”“桂枝祭都进行过多少次了她还能出错!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她要拖我们一起承受孽火!”“可是还没等到下一个圣女出世,真的要选择她祭天吗?”“她是孽种!她就不该被选为圣女,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只有让她祭天才能抚平圣主的怒意
塞缪尔收起佩剑,抱着手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慢慢来,慢慢来,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有趣的程度不亚于喝一场酒和换一个漂亮的新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