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十点半下班。
换下染着烟酒饭菜味的工作服,骑自行车半小时回家。
路上路过小吃摊,习惯性买了盒炒粉。
今天发了工资又多加了一根热狗肠,用锅铲铲成一段一段炒进去,粉里夹着包菜丝和炒碎的鸡蛋,冒着浓郁的锅气,很入味。
李南特爱吃。
每次带回去他都会吃得干干净净
她也嘴馋,顺手买了个甜筒吃。
这些是在老家吃不上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卖,只是那会儿没钱。
放了学只能盯着学校门口小吃摊上的炸鸡柳流口水,那时候真以为一辈子就那样了,后来遇到李南,燕妮特高兴,李南对她好,有点钱都给她买吃的。
还给她买带花的发绳和书包上的挂件。
那些都是她想也不敢想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对李南死心塌地了
十七岁她就跟着李南从村里跑出来,搭三轮,搭摩托和客车到火车站,李南用爷爷给的钱买了两张票,坐了快二十个小时的硬座,到霍河的第一晚上连旁边五十块的旅馆都住不起,她就跟李南在火车站广场上眯了一夜。
后来李南去工地干活,又开过摩托车,当票贩子被抓,打过数不清的零工。
好不容易应聘了份保安的工作,才算稳定下来
来这儿一年了,燕妮几乎适应了霍河的生活节奏,李南当保安,她就去餐厅打工,谁也不闲着。
李南那活儿不仅轻松,逢年过节还送礼品。
他上次端午节拿了一盒粽子回来,不是糯米做的,外皮像果冻一样晶莹剔透,口感是糯的,里面是水果陷儿。
燕妮发誓,她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她当时说:“这个真好吃,南哥你要是一直在那里当保安,是不是每个端午节都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李南说她傻。
这点东西算什么。
但就这个,燕妮就满足了
她每天掰着指头算,等哪天攒够了十五万块钱,就能回老家盖房子了,到时候再开个面店,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跟李南在一起,她怎么样都行
骑车到出租屋外边,停好车,燕妮爬楼上去,为了房租便宜,他们租了个阁楼,地方大,但就是夏天热,睡在床上,抬手就能摸到被晒得滚烫的屋顶。
晚上也闷,空气都是黏糊糊的。
房东留了空调在里面,但燕妮从来不舍得开。
今天打开门扑面的凉意,不像往常的闷热,是李南嫌热开了空调
“南哥?”燕妮放下钥匙进去,拎着炒粉的手热到起了薄汗。
里面应声传出。
“哎
“我给你带了炒粉,你吃吧。”
李南正跪在床腿旁边,床腿木头有些老旧了,一到晚上翻身就响,燕妮睡眠不好,李南修了好几次了,用钉子,用书垫着,都不管用
“你别弄了,反正这么热干脆把席子铺上打地铺得了。”燕妮拿起空调遥控器打高了几度,她还有点不适应这么花钱。
但李南去当保安这段日子,花钱是越来越大手大脚了。
她有些担心。
毕竟现在攒钱才是头等大事
李南将脑袋从床尾退出来,他穿着件黑色短袖,穿得很旧,洗了无数遍,衣服纤维都洗薄了。料子贴在身上,将脊背的肌肉曲线显现出来,他将一侧袖子撸到肩膀上,捏着床腿的手臂发紧,“那怎么成,地上有虫子,你不怕爬到你耳朵里了?”
他一说燕妮就起鸡皮疙瘩。
前几天大半夜脸上一阵痒,她只当是蚊子,抬手一抓竟然摸到蟑螂,吓得她差点崩溃,靠在床头哭。
倒不是因为一只蟑螂哭。
更多是因为想家,想姑姑,也想快点和李南结婚成家,过上好日子
李南去洗了手,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推,打开炒粉吃了起来,“没事,实在不行咱们换个房子,这鬼地方太热了。”
“那怎么成?”燕妮说什么也不答应,“这才六百块,还有单独的洗手间,霍河压根找不到第二间的,反正我觉得挺好。”
“好个屁啊。”
李南长得坏,人也坏,刚才流了汗,又洗过了脸,湿漉漉的头发抓了上去,发根挂着水往脸上流,漫不经心的模样都好看。
上学那会他就是班上最好看的,到了霍河,他还是燕妮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就你觉得好,晚上搞的时候你别叫声音大。”
燕妮脸一红,“不理你了
她不想跟李南说了,拿上换洗衣服就往洗手间钻。
这屋里虽然有洗手间,但狭窄又闷,没窗户,瓷砖上都是裂纹,打开热水,圆柱形的热水器就挂在头顶,呼呼作响,像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下水道又容易堵,身上还没冲干净,洗过的水便漫到了脚背上。
燕妮用左脚搓右脚,忽然抬头望着瓷砖上的水珠,脑子里就俩字——贫穷。
小时候对贫穷的概念是吃不完的土豆和地瓜,还有身上永远不合身的,姐姐穿剩下的衣服,来到霍河,吃上了有油水的东西,住上了有白墙的屋子,还是会偶尔羡慕高楼大厦里的白领
燕妮晃晃脑袋,把不好的念头晃走。
她就是个卖苦力的,想这么多做什么?
趁着空调凉气还在,燕妮上了床就想睡觉,晚上看了四桌,脚底板都疼得发硬,眯上了眼睛就犯困,迷迷糊糊听到李南在跟她说话。
她翻了个身,一截胳膊露出来
李南洗完澡出来,边擦着头发边过去,关着灯,空调也关了,他知道开太久燕妮肉疼。
燕妮正睡着,大腿里面痒得不行,伸手想去抓,却抓着一团半湿半干的头发,李南被薅得抬起头,“轻点,你睡你的,我弄我的
他喜欢给燕妮舔,舌尖先舔湿旁边,再往里慢慢戳,慢慢探,像是吃果冻,又吸又舔又拨弄。
燕妮压根睡不着。
她不算特瘦的类型,相反大腿上腰上都有肉,李南捏着,肉从他指缝里挤出来,他吃得上了瘾,燕妮晃着小腿想叫他停下来,他像是受了鼓励,速度越发快,找到燕妮最受不了的那块芯肉,舌尖不住地舔顶。
燕妮昂着脖子,热得起了汗,头发贴在脸上,“南哥,南哥别闹了,停
李南没停,忽地被喷了一脸,他喘着气,把快顶出裤子的肉棒掏出来,细细磨着燕妮的小穴,俯下身子,汗已经滴到燕妮奶子上了
将衣服下摆撩上去,李南边吸奶边磨穴,浑身血脉喷张,蓄势待发,又忍不住亲亲燕妮的嘴,灯虽然关了,可这个距离还是看得到燕妮潮红的小脸蛋的。
还是那个小村姑,但就是漂亮。
李南咬咬她发烫的颊肉,“燕妮,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第一回在爷爷家见着你,我就想干你了。”
燕妮呆愣了下,穴口被猛然一顶,进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