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刚迈进门,就敏锐地察觉到基地里的气氛异常古怪。他一路向内走去,身边经过的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重灾区的中心是狱寺隼人的办公室。山本武边抓头发边“啊哈哈”地笑着,随便找了个他的部下询问情况。
“岚守大人超级生气,来汇报日常工作的都被骂走了。”名叫中村的办公室文员抱着一叠文件,垂头丧气道,“听说是昨晚的任务不太顺利。”
山本武有些疑惑:“昨晚有任务?”
“紧急任务,在品野町那边,好像是有平民收到袭击
品野町。
捕捉到关键词,山本武眼神微不可见地一闪,似乎有些不快。但这些变化转瞬即逝,他立刻笑着宽慰了几句中村,拍拍他的肩膀,劝他去茶水间休息一下
山本武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狱寺隼人就已经大步冲上前来狠狠拽住了他的领带。
“山本武你个棒球白痴!”岚之守护者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眉头紧蹙,额头和手背上青筋暴起,“你知不道月山那家伙
“嘛嘛,我知道的。”面对暴怒的好友,山本武举起双手,看似无奈地爽朗笑起来,“月山的交易对象,对吧?”
狱寺隼人闻言一怔,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的脑海中不断闪回昨晚刚放完狠话就被冷冷甩在原地的尴尬与恼怒,脸色铁青,声音不由得愈加暴躁:“你知道?!可恶,你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报告?!在离总部那么近的地方,如果十代目遇到危险要怎么办!”
山本武哈哈笑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嘛…狱寺你先冷静下来,月山也不算是太危险的人啦。不告诉你们,是Reborn的建议rn?”他身后传来一道温柔敦厚的熟悉声音,褐发青年略有些抱歉地敲了敲门,“不好意思…山本,你没有关门,声音有些大了。”
见他前来,狱寺隼人立刻放下手,收敛起怒气,九十度恭敬鞠躬道:“十代目,打扰到您非常抱歉!”
“没事的,我只是刚来。”沢田纲吉笑了笑,暖棕色的眼睛一如既往温润而泽,“在说什么?我听到了Reborn的名字
月山时雨这一晚睡得很清爽,整夜无梦。
她当时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几乎是狠狠甩了狱寺隼人一巴掌…出乎意料的,心情很好,也没什么后悔的念头。
平躺在床上沐浴阳光,月山时雨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着。
…如果他真的小气到带人找上门来……唔,要不先跟布洛瓦打声招呼吧,相信狄更斯老板不会因此拉黑她的联系方式。
她又翻来覆去玩了将近半小时的手机,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拉开窗帘。窗外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不知名的圆润嫩黄小鸟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嫩绿的草,碧绿的叶与深绿的枝交相辉映着,像折射着光芒的宝石。
她怔怔地看着这美景,足足几分钟后才想起来要去洗漱
“诶,我没有说过月山是Reborn介绍的吗?”山本武睁大眼睛惊讶道,又豁然开朗似的以拳击掌,“怪不得狱寺会这么着急…抱歉抱歉。”
狱寺隼人抱着手臂,满脸不耐:“真的是笨蛋,绝对是。”
“狱寺君…”沢田纲吉略显为难地叫了一声,但也早已习惯了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他仔细思索着刚刚的对话,仍有疑惑尚未得到解答:“Reborn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月山小姐的事呢?”
“月山性格很差。”山本武苦笑起来,“未经允许就把她的事透露给其他人的话,恐怕…她现在连Reborn都不见。”
“就非她不可吗?”狱寺隼人嘁声,“那个混蛋女人
他琥珀色的眼眸闪过微光,声音里含着微妙的骄傲笑意,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非她不可
洗漱结束后,月山时雨穿着她最喜欢的宽容工装伸了个懒腰。今天没有其他安排,她从后院中推出一辆可爱的白色轻型小绵羊,准备去仓库看看。
路程在十五分钟左右,终点是品野与并盛交界处的乡下。在已经无人出入的村子里,有一间陈旧的剑术道场。她停好车,熟练地从道场后方的暗门进入了隐藏在地下的仓库。
偌大的道场中,数十把大小造型各异的刀整齐摆放在各自的刀架上。它们有些带着外装,有些则存放在白鞘中,静谧燃烧着的各色火焰紧密地包裹着刀身,或强或弱,默默照亮了周围宽敞寂静的空间。
月山时雨慢步走近那些刀,右手无名指佩戴的排钻线戒如共鸣般骤然猛烈燃烧起来
“月山是特殊的。”他说,“我不能透露太多。Boss——阿纲,如果是你的话,我想她会愿意讲讲的
她庄重地、谦恭地、虔诚地跪在刀架前,神色温柔肃穆,细心地察看保养每一把刀
教父思索良久后,终于温柔地笑起来,声音中却带着几分叹息:“狱寺,今晚…我记得没有安排会议吧
傍晚的霞光绚丽多彩,熠熠生辉。
月山时雨摘下头盔,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她熟悉又陌生的家。
数十个纯黑西装墨镜的高大身影团团围住小院,笔挺整齐连成一片,犹如沉沉乌云压城。三辆迈巴赫列次停在路边,不需要任何介绍也足以看出对方的处尊居显。
能以如此阵仗出行,来者的身份昭然若揭。
还是应该先联系布洛瓦的。月山时雨冷笑一声,下车信步而行,无视如芒似剑的众多犀利目光,径直走进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