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贺立信道,但走的是一条被定好的毁灭之路。
葛勒蔓一度在痛感中感受活着,麻木的前行。
二十七岁的他遇到十九岁的她。
葛勒蔓呢,她的世界其实不难进,但只有贺立找对了钥匙。
贺立觉得,小姑娘家家的,傻得让人心疼。
他也曾是冰心在玉壶的少年,那些赤忱后来被厚重的叶障深深埋在了角落,是她一片片在拨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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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一个便宴说起
就是那一天,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不顾流言蜚语,也不顾着那万般的阻拦,执意踏进了自以为的爱潮之中
他们相差14岁
她,比他,大十四岁
上流某个名媛,她的那只马尔济斯生了崽,她丈夫以此为由头宴请四方客
原因便是这个原因,但真正的目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个顶个的有头有脸
从东至南的长桌上,被agen的电子蜡烛铺得满满当当,火光卷了酒味扑腾,水果与鲜花的清香,都被奢靡盖住,在暗灯下糜烂
赤霞珠就随意被放在玻璃茶几上,余雪儒只一身纯色红裙,依着月色而站,透亮的肌肤细腻光滑,那唇也艳丽,上唇唇中压下弧度,勾勒起饱满而妩媚的唇周线条
就算不是月光,是医用手术灯照她脸上,那也同样风韵犹存
这个年代,不缺钱,哪儿会丑,哪儿会老
也是不巧,乌木沉香占了赤霞珠酒味中的浓甘
来人也惊讶,抱歉道,“倒是扰了余小姐的月下独酌
确实被打扰,但余雪儒的那股不耐也只停留了一瞬,因为这人她知道,有缘碰在一起好几次
刚刚的宴会中,他的研究生导师还一一与敬酒的人介绍他这学生
贺立
这人清大本科毕业后便跑到华尔街工作了一年,又因一个合并案一战成名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没过多久便辞职回国,选择继续深造
清大该是破了几十年的例子,收了一个只有一年工作经验的人,攻读他校的
但对于奢华无度,见惯金字塔的余雪儒来说,这些履历,一点也不会让她多看
她是为他的举手投足、谈笑风度,而停留,而有了异性相吸的吸引力
又或者还有
试问还有谁能脸不红心不跳,风度翩翩,让人觉得自己被尊重而爱护的,称她一句余小姐
那年她也快四十了,刚离了婚,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风中像有冰水裹着,余雪儒下意识覆住手臂抵寒,不影响兴致,“贺先生也觉得里面闷得很
贺立闲庭信步走至栏杆前,一瞥,落在她身上,仿佛鹅绒拂过,“是有些
他的眼尾是微微上扬的,没那些小家子气,显得英气俊朗,双眼皮又从内向外延展,慢慢打开成扇形,更加有神
很难不被那里面的波纹给荡漾进去
定制的女士休闲西装外套与chateaud'Ax的皮质沙发颇是相配,骨节修长的手掌将外套从沙发上盛了起来,衣摆坠下,无声划过靠背
这手,也并不比那意大利的皮质设计逊色
也远比冰冷的沙发,更热,更烫
“还是凉,”贺立提着外套衣领展开,轻轻搭在余雪儒瘦冷的肩头,“多穿些
指尖不经意擦过,火急火燎将人烧了起来
余雪儒整个人都颤,仿佛他温热的鼻息还在耳后,但随即他又往后退开一步
进退得当的距离
像牵扯着一根有弹性的绳子,延展到极致,又收缩得迅速
余雪儒敛着心神,扯着西装一端往自己身前拉了拉,“马上毕业了,你会选择去哪里
“没有决定
“丰益的投资部,感兴趣吗
贺立到了她身旁,“橄榄枝
“我亲自帮你争取最好的待遇,要是你愿意来
贺立望着如盘明月,嘴角似有弧度,被散漏的光晕模糊得不真切
原来位高者的孔雀开屏都是这般
但下一秒,那虚虚假假就像没存在过一般,他看着她,足以把人拽进深潭
绵长醇厚,“我会考虑,因为你
黑暗掩盖繁星,蛰伏已久的春燕,稳稳立在了枝头
后来那女士西装,幻化成了十里红妆
婚礼两年过去,这事儿还是幽幽之口的闲谈,但在金融界,最清楚贺立是如何一步步走到DOM(投资部总监)的位置
或许真有丰益集团董事长小女儿的功劳,但他也是步步泣血踏上去的,伟绩都是染红的亮人
狠戾之人怎么入赘进余家的
莫不真是只靠那剑眉星目,勾引去了
手机屏幕靠自己的亮度维持,页面上的tag#点外卖也又是给丰益送钱#,导语上写,丰益成功将科技零售巨头纳入麾下
大众熟知的国民级外卖软件,易送,在一天前被丰益投资收购
不过那些评论,多半还是环绕着轶事,贺立在家里,面对余雪儒时,是不是该更有骨气了
葛勒蔓手指还在还在页面滑动,正盛的日光将她半边脸照得泛黄的锃亮,带着飘忽的树影印在上面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脸上那最为俏丽的鼻子,成了影子流淌间傲然的陡坡阻碍
但周公已经快将那些游离的意识全数装进杯盏,盖子还未盖上
猛地
“请问十七班在哪边
清稠的声线,但还是惊梦
葛勒蔓头一记下垂,又清醒了抬起,手中微烫的手机都差点掉落
眼里的朦胧变得明晰
这不就是刚刚新闻那个
他的脸背着太阳,宛如伦勃朗的光线下,只剩刀刻般分明的轮廓,冷峻的从容
她还真有些信了,余郅他妈妈是被眼前这人蛊惑,才送钱送权
葛勒蔓扬手朝右边儿走廊一指,“最里面那间就是
这地方确实鸡肋,周遭全是饱和的五颜六色壁画,艺术得没有易懂的指示牌
倒也不论她是学生,贺立还是微微颔首致谢,朝她指的方向去
衬衫袖子被挽在臂弯,手上还抓着西装外套,凌乱,但直挺的背脊和平稳的步子,支撑着清隽深沉
葛勒蔓呆头呆脑目送几秒这背影,才又回过神,看向大腿上平铺的纸张,密密麻麻的黑体字就在上面
这些台词,头痛
她也是十七班的
十七班是这艺术机构里头最尖子的表演班,多少人托关系都得想方设法进去
但葛勒蔓,其实专业学得一塌糊涂,暑假分班考试后,本来已经定下了各个班级的名单
她那不堪回首的表现,自然去了普通班,但还没上几天课,就被十七班班主任亲自挖了墙角
那班主任坚定立场,说葛勒蔓就是这块料
主要是足够漂亮,跟朵儿白玉兰似的纯,况且戏自天生,她眼里是有东西的
要是现在都会演了,那上什么本科
专业重头戏是科班之后的事,而表演的艺考,更像是筛子,漏孔是天赋和美丑的选择
葛勒蔓信了,她去了,但那句“你要是念台词再跟唱歌一样,复读的这年你也甭想考大学
也是说给她的
就刚才的事,所以她被罚,坐在走廊练习
但很明显,她并未听话的操练
什么大学
她又没有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