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谁做主。”陆曜瞪着他。
语气陈述,而非疑问。
陈固悻悻地回答:“大哥做主,我听大哥的。”
陆曜满意地收回目光,落到一直保持沉默的老二身上,征询他的意见。
江玉衍叹了口气:“带回去吧!好歹是条命。”
当然还是为了满足傻三弟,这年头要给他娶个媳妇不难,能让他中意这是头一个。
陆曜双手环胸,语气冷漠:“带回去可以,但是能不能养活看你的本事,我是不会为她花钱的。”
“好好好,我自己养。”陈固高兴地将人抱起来,快步赶回家里,像是怕大哥后悔,也怕被别人看见抢走他的仙女姐姐。
被落下的兄弟俩没有多说别的话,也没想过报官,民暴起义一事闹大,狗县令压制不住,朝廷也没派兵过来镇压,老早带着妻妾儿女金银珠宝跑了。
这名落水女子看穿着打扮估计是逃难的官差、富人的家眷,走水路遇上水匪落水,或者被抛弃无望跳河被冲到了这里。
江玉衍让陈固将西边房子的炕烧起来,自己去找了住在附近的哑婆帮她擦干身子,换上哑婆的女儿出嫁前穿过的旧衣服。
之后陈固守在一旁,到了半夜听到果不其然听到他的哭叫声。
“二哥二哥,她的头好烫好烫,我不想她死掉,快来救命啊。”
陆曜翻了个身当没听见,反正也没叫自己。
被叫的江玉衍无奈下床,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钱袋。
等他们找郎中买药到煎好药给人灌下去,天都快亮了。
翌日上午退了烧,陆曜有些意外。
这个女人看着瘦巴巴的,身体倒是不错,在水里泡的时间应该不短,一剂药就能退烧,比老二年初时染上风寒好得快,好好养养,应该能活得比较久
身体不错的时萝是被饿醒的。
浑身乏力,难受至极,眼皮厚重得快要抬不起来,像是坠了块石子,嗓子干哑。最痛的地方是胸口,不知是不是受了撞击,疼痛程度只比拍戏时断了肋骨轻点,呼吸时稍微重点都痛得厉害。
等到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时,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低矮的土房子,粗糙坑洼的黄土墙,还有发黑的木头做的窗户上连块玻璃也没有,糊的是发黄的纸……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
比道具组置景的民房还要差。
自己病得这么严重怎么不送去医院,剧组未免也太不负责了。
芳姐呢?圆圆呢?工作室的人都不管她这颗摇钱树了?
“砰砰砰
阵阵响声传来,打断了时萝的思绪。
听着像是在砍什么东西,她掀开略微有些霉味的被子,撑着发软的腿下床。
没有鞋子穿,时萝只能光着脚丫缓缓走到门口。
打开门,便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拿着斧头背对着她的方向劈柴。
他穿着一身发旧的灰黑色麻布短褐,露出的皮肤比小麦色还要黑一点,很符合平民百姓的打扮。
“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导演在哪?”
听到虚弱沙哑的女声,陈固惊喜地回过头,“你终于醒啦!”
睁开眼的仙女姐姐比闭着眼睛时还要好看,眼睛又大又圆,亮晶晶的,比村里人人夸的翠花嫂子漂亮得多了。
时萝看着这个长相端正硬朗的男人,完全听不懂他的话,心里感觉到一丝不妙,“你不会说普通话吗?”
陈固也听不懂她的话,感觉有点像以前二哥和他的同窗说的话。
“你等着,别乱跑,我去找二哥,不许跑!”
叮嘱完,他放下斧头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时萝看到刚才的男人拉着一个斯文温润的灰蓝布衣男子来了。
这次倒是能听懂他百分之七十的话,勉强能沟通。
“时姑娘,这里是杏花村,昨夜我三弟在河边发现你,周围没有其他人,衣服是哑婆帮忙换的。”
至此时萝已经确定自己落水后穿越到古代。
通过服装形制看不出是哪个朝代,这两兄弟眉目清正,不像是坏人,还救了自己的命,找不到回去的办法前时萝暂时只能待在这里。
趁着现在感冒还没好全她一脸虚弱,眼眶微红,如同一朵风吹雨打的茉莉花,福身道谢:“小女子遭此一劫,没有二位公子搭救必然是活不下去的,以后有机会找到我夫君必定结草衔环。”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作为有夫之妇应该可能大概不会被盯上吧!
一旁听不懂说不上的话的陈固急得抓耳挠腮。
江玉衍对她已经成婚并不意外,哑婆昨晚说过这姑娘没有守宫砂,凝眸注视着楚楚可怜的美貌女子。
“佛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时姑娘不必报答,只是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我们兄弟四人勉强混口饭吃,没有多余的口粮供给你,你家在何处?我看有没有路过的驴车捎你一程
暴躁老大、腹黑老二、憨傻老三,剩下的老四即将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