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多星期,那天一大早,吴婶就开始准备比平常更加丰盛的饭菜,杨港这些天跟她已经很熟了,问了句:“吴婶今天做这么多好吃的,有什么好事?”
吴婶道:“今天是小姐的生日,我还给她定了个生日蛋糕呢。”
杨港这才知道今天是方静和的生日,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连礼物都没准备。
过了一会儿,他让手下大龅牙上楼来在门口守着,自己走了。
他有事的时候一般就让手下小弟替他,方静和也没多想。
等他再回来,手里拎了两个甜品盒子,刚进屋,吴婶就匆忙的跟他说:“杨先生麻烦你帮我看着小姐,我家小孙子从台阶上摔下来住院了,我去医院看看。”
又交待道:“如果我晚上不回来,你们就跟方先生说再派一个家里的佣人来照顾小姐。”说完不等杨港答应就赶紧拎着包走了。
这一下,屋子里只有他和方静和两个人了。
杨港将甜品盒子送给方静和,“送你。”
“生日快乐。”他还不太习惯做这种事哄女人,可是见到方静和一打开盒子露出开心的样子又觉得这种小事就让她这么开心,这么好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家的蛋挞?吴婶告诉你的?”
“那天我见你在这家店门口排队。”今天他去买也排了好久,难以想象他杨港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去甜品店排队买蛋挞,若是让黑道上的人看到会碎一地眼镜。
方静和还在高兴的与他分享,“这家的蛋挞很好吃的,你也尝尝。”拿起一个递给他,杨港一向不爱吃甜,可见她这么喜欢也跟着吃起来。
甜甜软软的,因为太烫要小口小口的吃才行,配上外面的酥皮一起在嘴里确实是美味。
方静和吃到好吃的东西心情也好了起来,就算吴婶不在,她和杨港也很自然的聊天,甚至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我小时候最喜欢妈妈做的蛋挞,后来她病了没法再做蛋挞了,等她去世之后全南港城也只有这家店的蛋挞最像她的味道。”
“你母亲去世多久了?”
“十年了。”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和他很随意的闲聊着。
甚至他们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对话如此的自然,甚至像朋友一样聊着彼此。
其实比身体交融更难的是心的相处,身体可以诚实的靠欲望缠绵,可是心却是需要好感才能相处。
杨港道:“你还有妈妈可以想念,吃起这个蛋挞还会想起她。”他连自己妈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提思念了。
她说:“你的妈妈呢?”
“我?”他说,“我没有父母,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在街上乞讨,五岁的时候被我大佬捡到,从此我就跟着他混,十四岁跟着他拿西瓜刀砍人,一直到现在,他既是我老大又是我养父。”
女人一听这种带着悲伤的故事总是会不自觉心疼,方静和已经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的在心疼杨港了,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一个女人开始心疼一个和她有过身体关系的男人,说明他们开始有身体关系之外的感情了。
她又拿起一块蛋挞递给他,“吃点甜的,日子就变得甜了。”
杨港扯着唇角笑了笑,明明都知道这是骗人的话,但他还是又吃了一个。
起码,她愿意哄他。
一个小孩子自己在街上乞讨的日子苦不苦?肯定是很苦的。
五岁后被黑社会混混给养大,早早就拿西瓜刀去砍人。这样的生活也不过是比以前在街上讨饭、跟野狗抢饭的日子肯定是不苦的,但是他的生活也早早就被定型决定了,且没有挣扎的余地。没有学习的机会,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续当最底层的小混混。
而他只能在最烂的选择里挣扎出头,让自己成为混混里最能打的那个。
他说:“过生日是不是得有个生日吻?”
他不需要语言安慰,因为语言毫无意义。
与其用话来安慰,不如用她的软唇,用来与他炙热纠缠,交换彼此口中甜美的津液,带着奶香的味道。
隔着桌子,他起身去亲她。
而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推拒,或者用拳头去捶他,而是安静的被他吻着,甚至没有反抗的与他唇舌纠缠在一起。
到底,心软还是有用的。
气喘吁吁分开的时候,银丝从他们的唇之间拉开,他的目光沉沉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考虑立刻扒光她压在桌子上颠鸾倒凤的可能性。
这眼神太炙热,方静和别过头去不看他。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杨港起身去开门,当先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姣好、四十多岁的妇人,方静和看见她脱口而出喊道:“小姨!”带着真情实感的高兴。
小姨见她要站起来,赶紧快步走过来,“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别乱动,伤到脚可不是胡闹的,万一留下病根影响以后走路怎么办?”
听到小姨的絮叨让方静和很高兴,“小姨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 你的生日,我来看看你。”
“快坐快坐,我都这么大的人了,生日什么的无所谓啦。”她爸还总记错她生日呢,除了她妈妈谁还记得她生日?
“你妈妈每年都记得你的生日,她不在了,我替她记得。”方静和有点感动,小姨是妈妈的亲妹妹,不仅相貌像妈妈,连温柔也这么像。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看见小姨时总有种妈妈还活着的错觉。
既高兴,又有点悲伤。
但慰藉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要强。
即使透过小姨看妈妈仿佛是望梅止渴,但看看也好。
看到小姨手上拎了一堆东西,“你来怎么还带东西啊?”
“我听说你受伤了,特意买的补品给你,让吴婶给你炖着吃,补骨头的。”看小姨忙里忙外的,还那么疼她。
“小姨你快别忙了,坐下来跟我聊聊天吧。”
其实今天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竟是那个私生女,方静和以为小姨是挨不过面子没办法才带她进来的,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搭理那个私生女。
那个私生女显然也不用别人搭理她,她看着方静和与小姨亲亲蜜蜜的样子一直没插嘴说话,甚至也也没找地方坐下,她站在厨房和餐厅门口,很随意的对厨房里的小姨说了一句:“你别收拾了,等吴婶回来让她收拾吧,妈妈。”
方静和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向厨房。
厨房里的小姨也没说话,甚至收拾的声音也静止了。
只有私生女好像等这一幕很久了,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说:“没错,你没听错。”
她缓慢但清晰的说:“你的亲小姨,是我的亲妈,我不仅是你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还是你的表妹。”
这个关系听起来很乱,但总结一句就是:姐妹共侍一夫,分别生下的孩子就是方静和与私生女。
仿佛是在欣赏方静和脸上不可置信、伤心的神色,私生女方静宜很满意,她一直在等这一刻由她来亲手撕碎方静和的平静生活。
想看到这个爹地嘴里一直很优秀,一直被拿来当她对照面的姐姐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做出什么表情,她一定快哭了吧?
方静宜已经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
方静和向厨房里喊了一句:“小姨,她说的是真的吗?”
厨房里没有声音。
难堪的沉默。
还是方静宜喊了一句:“你和爸爸瞒了这么多年,如今我已经认祖归宗了,也该把真相说出来了吧。”
“你闭嘴。”厨房里的小姨训斥的声音也没有那么有力。
“小姨,你告诉我,她在胡说八道。”
方静和的目光盯着这个私生女脸上,是啊,这个女孩不仅鼻子像父亲,还那么像小姨,她俩作为同父异母的两个女孩子之所以这么像的原因除了像同一个父亲之外,她们还像作为亲姐妹的各自母亲!
她没有等厨房里躲着的小姨说话,已经在说:“你告诉我,二十四年前,当你的姐姐怀孕的时候,十六岁的你没有爬上姐夫的床。你告诉我,一直把你当半个女儿照顾的你姐姐竟然养大一个没有廉耻和姐夫勾搭在一起的贱人?”
“别说我爸当年强迫你,我爸爸是个下流烂人的事我从小就知道,他勾搭你,你只要反抗不乐意,你只要跟我妈说一句,我爸都不会冒这个险,毕竟他的女人在外面排成队等着他去睡。”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俩狼狈为奸骗了我妈妈,你只比她晚怀孕几个月,十六岁的你就生下了姐夫的孩子。”
方静和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之后,嗤笑一声,“你和你的女儿,都让人觉得恶心。”
看向杨港,“让她们离开,别脏了我家。”
杨港几乎是立刻走过来对私生女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你们离开。”
小姨的哭声从厨房里出来,随后走了出来,“对不起,阿和
“你去到我妈坟前忏悔吧,别跟我说。”
倒是方静宜被杨港赶也不在乎,还继续放出她一直处心积虑攒的料,“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爹地总记错你的生日,因为每次他都在为我庆祝生日,他总把你的生日记成是我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不料方静和却没有露出难过的神色,“他在不在乎又怎样?”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的,无所谓。
“他更爱我啊,将来这份家财也都是我的!”
方静和无动于衷,“好的,先提前恭祝你。”祝你有命拿,没命花啊,傻逼女人!
给杨港一个眼神,杨港就将她们给请了出去,私生女不相信她准备了这么久的大礼包竟然对方静和的伤害这么小!
小姨抹着眼泪说:“阿和你别气了,是我的错,将来我到地下去跟姐姐认错,我下辈子给她当牛做马一辈子。”
方静和道:“她死很久了,早就去投胎了,你若是现在去陪她还来得及去给她当牛做马。”
文化人骂人就是不一样,这话是让小姨赶紧去死呢。
小姨脸色一白,争辩不过方静和,被私生女一把拉走,“管她死活呢,兴许哪天出门就被黑道小混混砍死了。”
这一次不等方静和再说什么,杨港已经一把拉住私生女的手腕,说了句:“小姐,你出门被乱刀砍死她都不会再被伤到,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私生女甩了甩手腕,冷哼一声,拉着小姨走了。
杨港关上门,再回头看向方静和的时候,只见她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
他将还热乎乎的蛋挞递给她一个,“难过的时候吃点甜的。”刚才她劝他的话这么快就要还给她了。
可是方静和的眼泪已经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就像珍珠一样,一滴一滴的滚落。
像钻石一样珍贵,仿佛砸进了杨港的心里,他只想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即使是哭,也靠在他怀里吧。
这一次,她难得的顺从,小手甚至还拽住了她的衬衫,眼泪很快将衬衫胸襟哭湿。
胸口那里温热一片,她靠在他胸前,哭得肩膀都在抽泣。
他将她提坐到他大腿上,把她整个身子搂在自己怀里。
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悲伤这种事除了用眼泪释放,又能怎样呢?
他伸手轻抚她的后背,在安抚她的情绪。
热烘烘的温度从单薄的衬衫传递给她,她哭了好一会儿,后来终于累了,抽抽噎噎的停不下来。
杨港伸胳膊给她倒了一杯水塞进她手里,方静和握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失神的想着过去。
过了许久,一杯水被她慢慢喝完了,她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小姨一直对我很好。”
“我妈妈死后,我其实心里把她当成是妈妈的影子,每次看到她都让我有一种妈妈还在世上的错觉,所以我很高兴,甚至在她身上投射了对妈妈的感情
“之前我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我的血缘亲人只有爸爸和小姨两个人了,结果真相告诉我,他和小姨以及他们的私生女才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甚至被骗了这么多年。”
“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尤其是我妈妈,一个是她亲妹妹,一个是她挚爱的丈夫。”
“真是好讽刺啊。”
“呵呵。”方静和嘲讽的笑了笑。
杨港无声的将她搂紧。
这时所有的 语言安慰都不如一个温热的拥抱更有力。
忽然,方静和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杨港,我们做爱吧。”
随即方静和感觉到杨港因为这句话而紧绷了身子,“来真的?”
之前他每天逗弄她,其实都不过亲亲摸摸而已,从来没有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来真的。
他们都明白,这些不过是在欲望下的浅层试探而已。
他们曾经在这个房间里、这张沙发上彼此热切的渴求对方的身体,交换着体液。
如果没有再一次相遇,他们之间单纯从肉体上来说,是绝不会有第二次关系的,但是他们相遇了,在有过一次做爱经历的基础上,他们的身体互相吸引,甚至一个亲吻都能点燃彼此的欲望,再搂着一起做爱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们之间这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之前彼此的推拉更像是心知肚明的试探。
饮食男女,不需要为对方的未来负责任,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身体发泄而已。
所以方静和点了点头之后,杨港立刻将她抱起来放到屋里的床上,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扣子,手指轻柔的在她身上点火。
大概带着慰藉,所以他今天格外的温柔,甚至吻她的眼皮,去舔她脸上残余的泪水,似乎在品尝她的泪水是不是咸的,只是与她接吻的时候,又被她嘴里甜奶的蛋挞味融化,再一次变成甜的。
她这次没有反抗,甚至是热切的回应去,似乎沉迷于欲望会让她忘记伤心的事。
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她转移伤心的一种手段而已。
但是谁在乎呢?
对于身体的探索和快乐,永不知厌烦。
他的唇舌顺着脖颈亲下来,一路亲到胸乳,上次偷偷舔吮出来的草莓印已经几乎不见了,杨港又捧着那对嫩乳舔了很久,将乳尖舔得又亮又硬,甚至用牙齿去轻轻蹂躏它。
“呃……”方静和被他玩弄出难耐的声音。
他的手指已经滑下去,在草丛里去寻找能让方静和发疯的开关,很快摸到了那里,稍微摩擦一下就让方静和不能自己。
但是杨港今天显然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他的唇舌在给一对嫩乳舔玩得都是黏糊糊的口水之后,继续沿着平坦的小腹下移,在方静和的惊呼之中,他含住了她敏感的豆子。
只轻轻吮吸,方静和就受不了的弓起了身子,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呃……”难耐的声音里说不出是想要还是不要,杨港一边舔她,一边用手指插进下面的小穴里。
刺激得方静和的下面很快就流出了更多爱液,床单都湿了了。
“别……啊……”被他舔到连话都没法连续。
手指拔出,随后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深入,在小穴里探索。
她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一时之间,“呃
他竟然……
“第一次做这个,业务还不太熟练。”他抬头说了一句,也是邀功。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乐意为她做这个,甚至觉得她愿意让他去舔那里,他还很高兴?
是的,他喜欢她为他做出回应,喜欢她在他身下变软,身体染上情欲的颜色,喜欢她的眼睛看着他。
那天夜里,他的肉棒并没有插进去。
但他让她爽上了天,高潮了好几次。
结束之后,他自己去洗手间里一边洗澡一边给自己撸了出来。
再回到床上搂着她的时候,方静和忽然问他:“为什么?”
杨港以为她在说为什么他还上床和她一起睡,回了句:“我服务了你大半天,好歹让我上你的床睡一会儿吧?”
方静和没有说话,回应他的是她往他怀里缩了缩,脸贴在他胸口。
“不要压倒我的脚。”
“睡吧。”他说。
她没有得到他今天如此温柔的答案,但其实已不需要答案,因为她已经得到了比语言更好的答案。
这一次,她的头贴在他的心口,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更靠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