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文件，小狗端着杯子去茶水间接咖啡。
他不喜欢在办公室里弄这些，会让他分心。有好几次晏舒在活动准备的休息室里奖励他，他是享受的。
可是晏舒不在，他需要自制。
如果想起她，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法务正好也在，聊着工作上的闲话。
“听说是刚签字离婚，不知道她这个title还能挂多久，就怕是有孩子了。”
他特意多问了嘴，“谁要请产假？”
“没有，哎上次活动你们还见过，晏舒晏总，她不是今年升职了，是签了对赌协议。这事倒是公开的，不过我没想过他们家联姻结束的那么快。估计也不是真爱吧，看她波澜不惊的。影响不到我们，就怕是后面如果有合作，会有非议。我觉得晏总本身还是非常又能力的，但凡她换个性别，我都想跟她结婚，这联姻交给我都好。”
小狗点头，端着杯子过去打了两份浓缩，加了满冰。
他开始懊恼，上次活动见面的时候，晏舒像个没事人一样，他还觉得挺难得她那天不太忙。
原来是，有什么关系已经终结了吗？
其实他没有任何身份跟资格去询问，他们这个圈子里，能把特殊关系带进婚姻里的少之又少，更不要说晏舒身上有那么多裹挟。
都是无解的事情，那些捆绑成就了破茧化蝶的她，他又是爱她身上那股子劲。
是爱吗？
一个没留神，差点超了时。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给杯子里补冰。
天快黑了，他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对面的写字楼慢慢亮灯。
那天晚上活动开始之前他还在懊恼，为什么这次是同样的首饰，她没来亲自给他佩戴。
可是当她出现在现场的时候，他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没关系了。
现在呢？
虽然本来就是商业联姻，虽然本来也没什么真感情，可是如果涉及到身份地位的对赌协议，她真的会一点都不难受吗？
他转着手机，反复解锁又熄屏，不确定该不该搜索他想要的答案。
其实更简单的是抓着法务再多问两句，没有刻意藏着，怕早就是大家心照不宣却又没有搬上台面上的八卦。
可是呢，她没说的事情，他其实从来都不会主动问。
最初关系发生的时候，晏舒就警告过他，只有在亲密关系以内的事情，他才有资格问。
上一次还在偷偷戴眼镜问她这样是不是会更喜欢自己一些，那时候她已经在做准备了吧？
她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结果呢？那天竟然只是轻微的警告，她都没有多说什么。
这么想着，他还是起身拿过备用车钥匙，去晏舒公司楼下停着。
这辆车他没登记，平时偷看晏舒的时候，他会自己开车到她楼下等。
一般都是她找他，如果她没有开口，他是没有资格靠近的。
就是这样的关系，让他沉沦。
他细细想着这半年来的所有事情，晏舒几乎都是自己扛着，或者说，他们相处的这六年里，晏舒向来不会说这些事。
有太多道听途说，他听个乐呵，只在乎她自己讲什么。
似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在讲他。
明面上他们公事公办，私下里他们抵死缠绵。
有太多次重大场合，晏舒盛装出席，人人寻求同她的合作机会，她不在乎那些嘈杂，好像只是为了活动本身，目送他站在舞台中央。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眼眶酸软。
其实他渴望过如果她能给一个确切的指示，可是无答案会更加长久，这也是他们的现状。
居然已经过去六年了啊……从他第一次取悦她开始……
小狗想到视频弹幕里飘过的话，“不在一起是为了永远在一起”，又觉得其实现在也不错。
至少他们真的还在一起，晏舒从来没说过要放弃他。
那就，继续这样下去吧……
“我会永远偷偷爱着你噢。”
他看着晏舒办公室的方向，轻声讲出这句话。
小狗摸出那条蕾丝带子，在自己的手腕上缠了两圈，绑了个松垮的结，拍照给晏舒发过去。
倒是没想到对面很快就回复了，发来的是酒吧的定位。
没有多余的话，他只回复了句马上到，便开车赶过去。
其实他不怎么能喝酒，只是最近需要喝酒的场合原来越多，只是现在晏舒邀请他去酒吧。
他反复告诉自己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他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