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照片被你打了出来，挑了一张单独塞在相框里，相框就放在显示器边上。
你抬头能看见近处的照片，也随时见得到照片墙。
魏生端着你要的冰桶进来，站在你面前，看着那面镜子。
他向来看不明白你的举动，大抵是因为不同频。
你站起身，拉着提前准备好的椅子，走到镜子前，站在男人身边。
“你向来很懂得欣赏美。”
你勾唇笑着，看着镜子里的魏生。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接过他手里的冰桶，从里面捏出来一颗方型的冰块含在嘴里，顺手把冰桶放在地上。
他在你身边安静站着，手掌里因为少了些什么缓缓收紧，只是看着那面镜子。
他若是看过工作室里的全套照片，大概会知道这镜子的来源，可惜魏生古板，如今三十多岁了，还要学习新知识。
你看过去，发现他在看你。
“这面镜子很好看，不是吗？”
魏生转过头来，声音温润，却好像带这些拖延的颤音。
“是，所以我说你向来有眼光。年轻人生得靓丽，不怪他会哄你开心。”
你没回话，拍了拍椅背，让他坐下。
冰块在你口腔里融化，你刚刚有计数，大概明了一会让他坚持的时间。
男人看了你一瞬，跨步过来坐下。
修长的双腿交叠，你按着他的肩膀，要他抬头看着这面镜子。
“我不为难你，从这面镜子开始。”
他试图放松，呼吸总在出卖他。
“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我喜欢小狗。”
“你向来坦诚，股东会就要开了，到时候新的决策下来，你也会有新的动向是这样，不过还得解决你这一张纸的事情。”
你在他胸口摸着，比小狗要壮实些，大概是因为不需要控制，他本身在镜头面前的机会也少，就算有采访，也是独家。
“你想怎么解决，需要我到老爷子那里帮你说话？”
“将来的事情太遥远了，我晏舒向来凭实力说话，虽然这次跟你的合约确实帮了我很多。不过，我们先顾好现在吧？”
他按着你的手，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他竟然难以制衡。
“喏，照照镜子。魏生很少仔细看镜子吧？总说我有审美，看看这镜子有什么特别？”
“又去支持他了吧？都跟他的照片墙放在一起，你倒是喜好多，涉猎广泛。”
你听他讲完这番话，已经准备好冰块，要他含着。
规矩是，含着冰块直到它融化，缓缓咽下，不能用牙齿固定。
他今日穿着衬衫，不太方便动作。你压着他，帮他解了领口的扣子。
“学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冰块融化之前，一个字都讲不了，这是耐心训练。魏生，他跟了我六年，你应该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回国之前，老爷子告诉我，上一个项目你做了五年，如果不是我，他不会逼着你回国。你也很清楚，是你们家需要我。”
你望着镜子里，已经坐不住、浑身发颤的魏公子，勾唇轻笑着。
“只是一颗冰块而已，还没让你做什么呢。”
你照着镜子，在唇角取了一抹红色，蹭在他的喉结上，跟着它滑动。
“我从来都不觉得，学习是一件多轻松的事情，更何况，你其实也没这么多兴趣。如果只是因为他，你要这么多，不会有什么结果。等你们家过了这关，我会离开的。”
他张口，水液流出，尽显狼狈，“我到时候会跟老爷子讲，是我的问题，你会有一笔补偿金。”
“本来也没打算要，既然你要送，那我就收了。”
你重新取了一颗冰块，贴在他的唇角。
“还是不够耐心啊，魏公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能做好项目，不见得能做好小狗。”
男人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你透过镜片，见到他的睫毛震颤。
你丢了几颗冰在他的领口，冰块顺着身体染湿布料，弄得他红了眼，直勾勾看着你。
“就这个学习态度？”
他任由你解开他的衣襟，等你取出冰块。
“它自己会融化的，很快消失不见，只有你知道发生过什么，更不会忘记。”
“你这是在提醒我？”
“是，你与他终究不一样，身份有别，你要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可是有些关系与婚姻不同，这是两码事。魏生，我们向来不是一路人。但是能走到今天，我谢谢你，也谢谢老爷子。”
“你真的要走，最舍不得的是老爷子。”
“是吗，那你紧张什么？”
你望着他被冰块染湿的下身，终究没有动作。他这样的人，你也不相信他会有多好的技术。更何况，最懂得取悦你的，向来是小狗。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凉。”
你抹着唇角的颜色，在指腹揉开。
“上次他也是这样的，不过我没有给你上强度。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的癖好不少。”
见他没太多反应，你伸手帮他把衣服里的冰块捞出来，按在他手心里。
“冰块融化了就可以出来了，跟你玩没什么意思。”
你对他的身体更是不感兴趣，偏偏这一下你看着他胯间跳动。
真是老古板，这样就受不了了，还没摸到哪里呢
魏生上次送你的安神茶你喝过几次，味道不错。不过大概是因为你太烦，并不觉得这茶有什么用。
你在半开放餐厅泡好茶，算着时间等他出来。
耽误了几分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想到他下身的反应，你倒是难得觉得他有些意思。
“抱歉，刚刚换了身衣服。”
你给他递了杯茶过去，“其实我很少喝茶，不过想来你也是没什么兴趣陪我喝酒。”
他站在你对面，看着你收拾的有腔有调的台面，“但是你还算懂茶。”
你双手一摊，“工作需要，总是要都学学。”
抽屉里摸出来半盒烟，你拿过打火机走到阳台，点了支烟。
其实你也很久没有抽过烟，但最近的事情太多，好在一切就要收尾。
他端着那杯茶跟出来，“原来你抽烟。”
“很奇怪吗？”
“如果是你，倒不值得稀奇。”
“魏生，你的学习精神，蛮差的。回去好好做项目，说不定哪天在生意场上又见到了。”
他笑起来，有几分温柔宽和，“真的说不定，不过我确实没什么学习精神。他能跟你六年，我很钦佩。”
你干笑了几声，实在不知道讲什么，对着栏杆外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一切很快消失殆尽，如同你要等待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