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班到了十点。
李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大脑早就在下班的那一刻停止运转,所以从她开车到小区,将车停好,进电梯按楼层,再到用指纹锁开门,这整个过程她都是凭借肌肉记忆完成的。
直到打开门,她嗅到一阵橘子的果香。
在打开灯的前一秒,她就意识到了屋里有人。
客厅的灯亮起,果然,一个女人正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旁若无人地剥橘子。
她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慢条斯理地将一瓣橘子上的白丝抽干净,一瓣橙黄的果肉被喂进嘴里,齿尖和那层表皮接触的一瞬间,汁水充盈口腔,此时,她像是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撩起眼皮扫视门口正在换鞋的人。
“你怎么来了?”今天说了太多的话,李期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低低的带着些疲惫。她摘了围巾,脱了外套,将它们一一挂在衣架上——上面已经有一件长羽绒服和一条围巾了。
“我想,就来了。”女人伸了一个懒腰,长发散在靠着的沙发上。
李期在饮水机前给自己接了杯水,一饮而尽,又接了一杯,边喝边走到茶几跟前来。
她只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她知道,眼前的人一向拿这里当自己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委屈自己。
李期在女人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她的制服在单位就换掉了,现在身上只余一件衬衫和一条领带。
地上坐着的女人感受到身后沙发的颤动,偏了偏脑袋,用余光看着李期。
她太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李期伏下身子,手肘支在膝盖上,和对方的侧脸只隔着一拳的距离,做出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的动作,在即将收回手起身时,她感受到有轻浅的香气在逐渐靠近。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怕人不适应骤亮的环境,李期进门时只开了客厅的壁灯,柔和的光线映着她们的面庞。她们鼻尖交错,唇紧紧地贴在一起,舌尖不断纠缠着,蹭过齿列、上腭。
不够。
女人完全转过身来,拉住李期的领带,手掌按在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更贴近自己。
仅靠鼻腔送来的氧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她们了,呼吸声逐渐沉重,李期见对方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便伸出手推拒了一下。
察觉到李期的抗拒,女人终于停下了,但转瞬开始上手拆李期的领带,解她的衬衫纽扣。
见状,李期好整以暇地撑着沙发往后一靠,享受对方难得贴心的服务,单手拆掉了高高束起的马尾辫,撩了一把不顺从地散到颊边的碎发。“刘老师今天赶时间吗?”
听到她这撩闲的语气,刘遇眼神一黯,将最后一颗纽扣解放出来,用自己的嘴堵上那张只会说自己不喜欢听的话的嘴,一手伸进衬衫的衣摆,摸上后背内衣的搭扣。
明明是她想做爱,所以今天才会来找李期,但奇怪的是,等真的见到对方,她却不由自主地承担了“服务”的工作是因为感受到了对方的疲惫吗?
刘遇俯下身,含住对方的乳尖,感受到对方身体细微的颤抖不对,这不应该,她们已经离婚七年了,现在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她应该予取予求,凭什么为对方考虑?
下一秒,李期齿间泄出的呻吟打散了她构筑的所有防线。
刘遇隔着西装裤抚摸她低处的欲望,安抚地拍了拍,说:“想要的话,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