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钟祎爸妈回国,钟祎多了一个新的身份。
一张新鲜滚热辣的身份证被叶以坤送到他手上,从此他多了一个新名字,他名义上对外宣布的孪生妹妹,钟晴。
赫赫有名的大集团突然曝出一个同样拥有财产继承权身份的人,这件热点事件顿时在公众中引起巨大反应,尤其是钟氏的董事会。
事件发酵了两个小时,经过钟氏临时召开的董事会后,钟氏的公关对外发出公告,内容总结大致如下。
由于钟晴出生的时候身体十分虚弱,随时都有夭折的可能,加上钟氏当时内外环境十分动荡,为了给钟晴创造一个更好的成长和医疗环境,钟文斌和卓文芳决定将女儿送去国外,由卓文芳陪在身边照顾,直到现在,钟晴的身体健康数据逐渐稳定,夫妻俩才将女儿的存在公之于众。
好巧不巧,钟祎是在钟宅由家庭医生接生的,那位医生是钟文斌爸爸的私人医生,年事已高,三年前就随钟老爷子驾鹤西去了。而
卓文芳也的确在钟祎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乘坐私人飞机去国外定居,时常一年半载都不回国一次。
因此,即便有人怀疑,也没人拿的出实据,只能将信将疑信了钟氏的这套说法。
身份上的障碍扫除,钟祎很快迎来新的烦恼,因为钟晴这个人从未在公众视野中出现过,所以各大家族还有媒体对他十分感兴趣。
媒体尚可推辞,毕竟钟氏的公关部不是摆设。
但是各大家族的人却不好糊弄,想跟钟氏扯上关系的人太多,以往钟祎的圈子虽大,但真正与他交好的只有叶以坤等人,他天资聪颖,各方各面都高出他人不止一等,能入他眼的人太少,对女人又礼貌疏远。
如今出了个钟晴,男的可联姻,女的亦能攀上关系,他一下子成了个香饽饽,递上门来的邀请函可说是一叠又一叠。
钟祎不可能拂人面子,也不能荤素不忌,来者不拒。
他挑了几个推辞不可,性质上偏向商务,时间上不冲突的宴会,其他的便交给徐执去处理。
他参加的第一个宴会是岑家,就是岑驰家主办的宴会,宴会的主办人是岑礼,岑驰的大哥,岑家的接班人。
岑礼比岑驰大十岁,比钟祎大四岁,算是他们这圈人里年龄较大的,钟祎跟他的关系一般,不好不差,只算得上点头之交。
那么大岑驰六岁的钟祎为何与岑驰的关系这么好呢?
全赖某人够蠢够死缠烂打。
当年上高中的钟祎参加聚会,遇见了岑礼带在身边的弟弟岑驰,不知道什么眼缘,对方对他一见如故,那次回到家之后天天嚷着要找钟祎哥哥,对他亲哥都没那么黏,爱子心切的岑驰妈妈拗不过小儿子嘴上抹蜜般的撒娇,只能隔三差五到钟家串门,一来二去,钟祎身边就多了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一开始钟祎真的很烦他,毕竟他那会儿都上高一了,对方不过是个上五年级的小屁孩,智商又不高,天天就知道吃喝玩,若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估计他现在都讨厌他的紧。
钟祎浑身别扭地坐在车里,一会儿拽颈上的领子,一会儿扯胸前的盘扣,“妈妈,这么难穿的衣服你那儿弄来的?”
“怎么难穿,很合适,多漂亮呀,哎哟,明明是同一张脸,变成女孩子竟然这么可爱卓文芳捏捏钟祎的笑脸,手感又滑又嫩,完全满足了她早年打扮真人芭比的美梦。
钟祎愤怒地别过脸,“别摸我。”
“怎么,还不许妈妈摸了,那给妈妈亲一亲?”卓文芳说着就要把脸伸过去。
钟祎用手抵着卓文芳的脸,求助地拽了拽驾驶座的男人的头发,“爸爸!你管管妈妈呀!”
钟文斌忍俊不禁,“妈妈没说错呀,爸爸也想亲亲小祎呢。”
“咦钟祎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一阵恶寒,“不可以!”
夫妇两人被他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钟祎气成河豚。
下车前,钟祎将高跟鞋穿上,下车的时候,差点摔倒,幸得卓文芳及时扶了他一把。
“高跟鞋更难穿!”钟祎嘀咕道。
“你没穿过,只是不习惯,穿多了你就不觉得了。”卓文芳让他勾住自己的手,搀扶着他慢悠悠的往会场走去。
那些来参加宴会的宾客看到钟祎的那张脸,见过钟祎的人一下子就知道他是钟祎的妹妹,没见过他的,看到钟祎夫妇,大致也能猜到。
早就等在入口处的岑驰乍一见他,登时愣在原地,还是岑礼不厌其烦地叫了数遍,他才回过神来。
岑礼没见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钟家小姐,钟祎的孪生妹妹,但他认识钟祎那张脸。
当他看到那个女人顶着和钟祎如出一模的脸蛋缓缓走近,他内心惊为天人。
他深谙那位世家弟弟自幼长相拔众,却不知道当他那张美得雌雄莫辨,不失英气的脸换在柔和的女性骨格上亦同样惊艳世人。
想到父母的意愿,他的内心骤起微澜,心思不再沉静如一潭死水。
那方,同样在候客的岑家夫妇一看到钟家的车,脸上疏离不达眼底的笑意瞬间变得生动,两人迎上跟前,一边打量钟祎,心底连连点头的同时一边问道:“哎呀,这就是晴晴吧,长得可俊!”
卓文芳脸上带笑,轻轻拍了拍钟祎,心中忍笑,“晴晴,叫人。”
“骆阿姨,岑叔叔。”
“叫的真甜,晴晴真乖,跟我家那疯丫头完全不像!”骆曼宁热情地拉起钟祎的小手,牵着他和卓文芳讲话。
走了几步,看到迎面走来的两兄弟,骆曼宁抚着面色稍有尴尬的钟祎,脸上笑意更深,“晴晴,这是我的两个儿子,这是你岑礼哥哥,这个混不吝的傻小子是你岑驰弟弟,你还有个姐姐,比你大两岁,叫岑茵,她上星期去了意大利,还没回来。”
钟祎无视岑驰心里在憋笑面上不露风声的假脸,面不改色地随着骆曼宁的介绍叫了声岑礼哥哥,随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岑驰喊弟弟。
岑礼莫名感到怪异,为什么他觉得钟晴和岑驰仿佛相识甚久?
但这全然没有道理,钟晴从小在英国长大,而岑驰,一放假只知道粘着钟祎,根本没出过国,所以他们不可能认识。
不过钟晴回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或许两人在这期间见过亦不足为怪。
没有深究,骆曼宁下一句话拉回了他的思绪,“晴晴,瞧这小姑娘漂亮的,你在外面那么多年,肯定很多大小男生追你吧,谈男朋友了吗,文芳有没有帮忙把把关?”
钟祎侧脸看了看他妈妈。
卓文芳是个人精,骆曼宁一开口,她就知道对方是看上钟祎了,她没有胡诌,只是字里话间略带深意,“没呢,我们晴晴呀,不止跟他哥哥长得像,性格也和他哥哥如出一辙,情情爱爱什么的,一点儿都不上心,可愁死我和文斌了。”
“看你说的,你家俩孩子这么优秀,哪儿愁找不到对象,不过呢,这外人,难以窥其全貌,女孩子呢,最怕的就是跟了个表里不一的小伙子,照我看呐,还是知根知底的好。”骆曼宁用一副你懂的的表情对卓文芳说道。
“噢,这么说,你有好介绍?”
骆曼宁莞尔一笑,伸手拉过自己的大儿子,将他推到钟祎面前,“你看,我们岑礼可合适?”
没等她回答,骆曼宁望向钟祎,“晴晴,岑礼哥哥的脸还看得过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