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滋滋呜呜的电流声，脑波被迫共振的和头被摁进水中很相像
“名单在哪里
“什……什么名单
“林上校，我劝你识相
似有肥腻肿胀的气泡在她脑袋中崩碎，林芝黎微睁开眼睛，干涩的眼球沿着眼眶转动企图寻求一丝亮光，没有，冰冷的声音藏在无边黑幕里，挑衅又轻蔑
她听见自己重复：“什么名单
那边冷哼了一声，她的意识便又一次被按进了深海，这种审讯手段她很清楚，他们在预备给她精神力解离，那么很快，她就会
砰砰——！砰
“撞击警告！主人，基地被撞击警告
林芝黎猛地睁开眼睛，从水床上弹了起来，又被自己的力道反撂倒回床上，抬眼她看向了自己半年前为小卫星的家亲自挑选的，板材老板吹得天花乱坠的象皮灰金属板——此刻光滑完美的天花板被砸出了一块凸起
管家用无变速的冰冷声音又催促了几声
“有流星撞基地？” 她揉了揉眼睛
“不，主人，是您的海豚
管家适时在她眼前投影出实时监控，只见一尾眼睛反光的黑漆漆正推着她平时用来搬运东西的机械臂在基地顶梆梆敲着
“啊，” 她笑着翻身把头重新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拿身体撞天花板
管家发出一串带断点的电流声
自从海豚在她面前毫无形象地从浅滩滚进海里，他就羞恼似的开始和林芝黎保持一段她轻易捉不到他的距离，哪怕她再三强调自己不会再随便舔他一口也不管用
他的小情绪结束于小卫星的雨季来临，涨水将本就半处于水中的基地吞没
这下四面都是高透玻璃的基地真成水族馆的鱼池了，海豚可以自由地选择在一层或者二层出现，他忘了别扭，像是对待自己的新领地，只要她不躲着，他必定在附近的玻璃前巡游，新奇地观察她的日常，工作、吃饭和睡觉，都不得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
譬如此刻，知道自己成功把她吵醒之后，海豚很快出现在她床对向的玻璃前。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黑眼睛上方被挤出一条延伸到吻尖的肌肉线，就像人担忧皱眉的表情一样，据她了解所表达的意思也大致相同
他张开吻部，露出尖牙无声地冲她叫了什么
林芝黎卷起毛毯靠了过去，把有些发热的脸颊贴向冰冷的玻璃
呼气的白气模糊了他的眼睛
“谢谢你叫醒我
她用手擦了擦雾气，对着他露出一抹笑
海豚侧过身，犹豫了一下把胸鳍贴上她手心停留的地方，安抚地拍了拍。她知道海豚能听到人耳所无法捕捉的频段，所以他们对精神力的波动很敏感，但他选择来帮她而不是远离却让她很惊喜
果然，他心里有她
林芝黎笑意更深，心尖像是被猫舌头舔过似的
一人一鱼隔着厚厚的玻璃安静地待了一会，海豚像是还在确认她的情绪，憋到非要去换气才肯离开她的身边
她好心情哼着不成调的歌走进浴室，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恒星光射入水下，薄薄一层鳞片状的光影映在顶板上，对着全身镜林芝黎解开扣子，脱下睡衣，一条狰狞的缝合线竖向从她双乳中间穿行到她的肚脐
姐姐说，伤疤是她的荣誉
的确是，每个看到这条痕迹的人都会问起，可是她真的疲于解释
林芝黎轻轻用带着茧的指腹抚过它，乳尖擦过掌心，镜中女人浅茶色的眼瞳里显出一丝情欲上头的涣散。她抵着浴缸坐下来，拿过花洒对着胸乳打开，温热的水注冲击而出，她弓起身体，用手反托住乳房的下缘，指尖向上捻住乳晕
她清楚如何解决自己的欲望
碾压、挑弄……热水汇集到她的下腹，继而她感觉到内里一阵痉挛似的抽紧
她的手顺流夹住探出来的小豆，反复往外拉扯下压，一股热意刺进她的眼底，她仰头，波光粼粼的顶板出现一个个圆形的光晕
高潮每次都来得又迅又急，像是一道只让人舔一口的蛋糕，她的眼睛垂下，目光对上了一只无机质的黑眼睛
是海豚
她忘了关百叶窗
哪怕他不是人类，被一双有智慧的眼睛窥视自慰，仍然让林芝黎心跳莫名加快，她脚趾蜷紧，不知道他在这里看了多久，又能弄明白多少
但不论他如何思考，海豚注视的眼神如澄澈的果冻海，没有一丝杂质
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穿梭在她的血管之中，灼得她喉咙发干，她现在应该去关窗……仍冲刷着身体的水流让她不禁想起海豚身体奶油般丝绒的触感，皮肤瞬间被激起细粒的小疙瘩
颤抖的指腹滑进被粘腻的水盈满的褶缝，快速解决掉的欲望又有了某种诡异的抬头趋势
林芝黎张嘴刚想说什么
窗外海豚的吻部碰到了玻璃，头顶的气孔冲出一串泡泡气流，然后，一只海豚成功让自己呛水了，他微卷起身体在水中扭曲了几下，林芝黎顾不上其他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了玻璃前
“快上去
似乎被她骤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海豚更剧烈地在水中翻起来，但他黑眼睛里却闪着一如既往的倔劲
“你——” 林芝黎气笑了，伸手去拉百叶窗，随着海豚着急撞玻璃的一声响，窗叶在一人一鱼间倏忽合上
这一回合也不知道谁更变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