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震响到耳膜处,汗水逐渐模糊了视线,沈淮宥停下奔跑的动作,改成缓步往前走,同时努力调整着呼吸。
夏日的夜晚算不上静谧,哪怕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绿色跑道外的另一侧也还有不少摊贩和来往的人流,熙熙囔囔的分外热闹。
只是今天天气尤其的闷热,到此刻却突然吹起了风,沈淮宥抬头望了望天,漆黑的天空也看不出什么。
但在明亮的路灯下望上去,总还能注意到黑压压的一片乌云。
想起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憋了一天没下,别现在落下来。
惊觉快要下雨,沈淮宥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汗,又解开腰间挂着的水壶咕咚灌了半瓶水,一边拧着瓶盖一边往回走。
但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沈淮宥还没走出多远,天上就突然砸下了密密麻麻的雨滴,又急又猛,迅速打湿了地面。
路对面的摊贩与人流也顿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打得慌乱,有伞的撑伞,没伞的找屋檐,鸣笛声惊呼声和雨声交杂,奔跑的人群与加速的车辆交叉而过,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快要变得模糊的电影镜头。
沈淮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只虚虚望了对面一眼,便又搭着毛巾迈腿往家里跑。
但没跑出多远,沈淮宥又停下了脚步,静立仔细辨听了几秒,遂调转了方向,一点也不在意湿鞋的踩着水坑往一旁的灌木丛边走。
走到灌木丛旁边,沈淮宥打开手机灯光,蹲下身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扒开湿淋淋的灌木丛,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狗崽。
小狗崽看上去也就一两个月大,大概是被雨淋得太难受了,才发出哼哼唧唧的叫声,只是这会儿连声音都有些虚弱了。
沈淮宥将毛巾拧干,然后把狗崽拎起来包进去,随后一手抱在怀里,起身加快了脚步往家跑。
在大雨里狂奔了五分钟,沈淮宥一身湿透了,停在小区门口有些狼狈的刷了门禁,保安亭里的保安见状探出头来望了一眼,嘴皮子动了一下,却又一句话没说,看着人跑远了又心安理得的坐下来点了一支烟。
回到几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沈淮宥关上门换了鞋,抱着狗崽子进了卫生间。
调好水温给小狗崽洗了个澡,沈淮宥用干燥的毛巾将还在哼唧的小毛绒团子裹住擦了擦,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就先麻溜的把自己给扒光了,随意的裹了一条浴巾走出卫生间。
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把湿答答的小狗崽变成了一只暖呼呼的干燥毛绒团子,沈淮宥给开始打瞌睡的小团子盖上一张小毯子,这才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之后身上舒服了不少,沈淮宥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小狗,发现它应该是睡着了便往沙发上一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未读消息
金主大人:过来
金主大人:回消息
金主大人向你转账50000元
金主大人向你转账50000元分
金主大人:不用来了
沈淮宥揉了揉太阳穴,看见中间满屏的转账消息有些和最后一句话有些头大。
她的金主从十一点开始给她转账,每次5万一共转了70万给她。
金主转钱她当然是高兴的,但现在这个情况来看,金主明显是不高兴了。
所以钱她也不敢收。
沈淮宥有些郁闷,思考着该怎么哄金主。
她的金主是许见溪,每每意识到这一点,沈淮宥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她会被许见溪包养,毕竟要什么没有?怎么会看上她这么一个身体都不太正常的普通女人?
许见溪是许家长房的大小姐,底下有一对龙凤胎弟妹,但许家掌权的许老太太最喜欢她这个孙女,其次是自己小女儿,然后再轮到其他人。
许见溪的人生履历可以用开了挂来形容,从小学什么都快,在一群贵族式精英式教育的小孩里,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一路跳级到考上世界名校,再拿着亮瞎眼的学位证明毕业投入工作,处事果决雷厉风行,从进入公司学习到担任总裁,她只用了一年时间,再之后决策几乎没有出过错误,总能规避风险获取利益最大化。
直到前一年,许老太太将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划给了许见溪,让其一跃成为许家名下星野集团最大控股人,从“许总”变成了“许董”。
那一年许见溪三十岁。
相比起许见溪这传奇又富贵的人生履历,目前才24岁,刚刚被社会毒打两年就已经麻木了的社畜沈淮宥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抓了抓头发,沈淮宥决定还是先给许见溪道歉,然后再解释自己没有及时回消息的原因。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许见溪会在今天突然发消息给她,毕竟这人说好要出国一个月,让她安安分分的等着,而现在也才二十天不到,根本不是该联系她的时候。
消息发了好几条出去,沈淮宥看了又看,觉得自己态度还算不错,遂又切开屏幕,玩着手机等待回信。
不过她觉得许见溪大概不会回复她。
等到十二点也没得到回复的沈淮宥打了个哈欠,觉得身体沉甸甸也懒得再动,便把手机往边上一放,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沈淮宥觉得不太妙,她好像有些感冒了,喉咙发痛不说还鼻塞了,身体沉重没什么力气,大概还有点低烧。
沈淮宥叹了口气,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许见溪还是没理她,便拖着病体从沙发上起来,踏着拖鞋翻箱倒柜的去找药。
囫囵的吞了感冒药下去,沈淮宥进了卫生间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又才去看自己昨天捡回来的小狗崽。
小毛绒团子看上去还挺精神,也很亲人不怕生,注意她醒过来便开始哼哼唧唧,只是不肯挪窝。
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这下她又有些头疼了,捡狗的时候是心软又头脑一热,捡回来了怎么处理是一个问题。
毕竟她不觉得自己能养好一只狗,她自己生活就不怎么规律,因为许见溪要求随叫随到,她只在有空的时候去找一些兼职或继续做直播经营自媒体账号,这些工作都是可以随时丢下的,方便她去伺候金主。
许见溪不需要她的时候还好,但有些时候兴致上来了也会要求她陪伴一周甚至半个月,那她就只能住在许见溪的大别墅里,根本不会回这个小破出租屋,更管不了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狗。
先送到宠物医院检查一下,再看看能不能找个领养吧。
沈淮宥叹了口气,抱着小狗崽准备出门。
要是可以,她倒是也挺乐意养着这小家伙的,昨晚着急没怎么注意,今天一看小家伙应该是个串种狗,但模样长得很漂亮,抱在怀里软乎乎的一团,怎么摸怎么舒服
刚带着小狗在宠物医院做完检查,沈淮宥就接到了许见溪的秘书打来的电话。
“郑姐,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郑妍沉默了一秒,随后以平稳的语气道:“我手机上发给您一个地址,您今晚八点过去,昨天您没来,许总有些生气。”
沈淮宥眼皮子一跳,应了一声。
“沈小姐,请不要怪我多嘴,许总这两天心情不好,您可能要受些委屈。”
“谢谢郑姐提醒,回头有机会给你带我做的蓝莓慕斯。”沈淮宥笑着回答,手指无意识的撸着小狗崽的毛。
“谢谢沈小姐的好意,但还是请先以许总为主,我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忙,就先挂了。”
“好的郑姐,再见。”
挂断电话,沈淮宥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她皱着眉头摸了一把小狗脑袋,低着头有些沉默。
“毛孩子没什么问题,就是需要补充一些营养,正好它差不多三个月大,能吃一些狗粮,我给你推荐一款带回去,之后多注意观察一下,没有不适就行。”宠物医生拿着报告走了出来,一连串的话砸向沈淮宥。
沈淮宥抬起头,有些为难的道:“狗是我捡回来的,我可能不太方便养,而且我今晚有事,你们这儿能先寄养着吗?顺便给它找个好主人,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
“这样啊,也可以,只是寄养的话费用可能会有点高,我是建议你带回去养几天,我们这边给你发布消息找领养,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方便的话就放在这里吧,我们会照顾好它的。”
“费用无所谓,那就麻烦了。”
宠物医生点了点头,又要了一个沈淮宥的联系方式,随后抱着小狗进了笼子,又转过来说道说道:“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您,领养也要经过你确认才行。”
沈淮宥答应下来,又看了一眼时间,将费用支付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郑妍都提醒她许见溪心情不好了,那她更不能一点准备不做就过去,许见溪爱吃甜食,但平常又很克制自己,但每次她做了甜品送过去,对方都会欣然接受,今晚也做一个带过去好了
晚上七点半,沈淮宥拎着做好的芒果慕斯到了指定的酒店房间。
放好东西之后,沈淮宥去洗了个澡,将自己打理得清爽干净后又往里间卧室望了一眼,随后就呆滞在了原地。
卧室那张一看就很柔软的大床上,摆着一堆让沈淮宥头皮发麻的情趣用品,包括但不限于有手铐、项圈、跳蛋、震动棒、口球…甚至还有好几种小动物尾巴类型的肛塞,以及好几种鞭子和低温蜡烛。
沈淮宥扶了扶额,突然有点想临阵脱逃。
许见溪心情不好也不用玩这么大吧?难道这些东西都要用在她身上吗?
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听见开门声的沈淮宥心里“咚”的一下,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作为一只乖巧懂事的金丝雀,沈淮宥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快步走到门边去迎接自己的金主。
进门的女人身形高挑,不知道是刚从哪场宴会上离开过来,身上还是一件黑色露背长裙,大概是喝了点酒,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醉意,进了门便略靠在半岛台上,神色有些疲倦,那对好看的眉轻蹙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不适。
沈淮宥上前把人扶住,低声唤了一句“许总”。
许见溪顿时转头过来看她,那对眉毛舒展开来,带着些点翠色的瞳孔仿佛泛着冷光,幽幽的注视着沈淮宥那张明媚凌厉的脸。
“昨天为什么没过来?”许见溪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了沈淮宥身上,她的嗓音有些哑,也不知是被醉意熏染还是如何,明明吐字清晰,却带着一丝撒娇一样的柔,转了几个语调,听着又娇又媚。
沈淮宥半搂着她,哪怕她和许见溪只是金钱加肉体的关系,她也忍不住为对方这张堪称绝色的脸沉迷。
尤其是女人顶着这样一张冷艳大气的脸冲着自己撒娇似的问话的时候。
沈淮宥眉眼微弯,语气温和的解释道:“我有发信息给您解释,也许你在忙没有看到,需要我再跟您说一遍吗?”
许见溪皱了皱眉,埋头在沈淮宥胸口,声音闷闷的:“不用了。”
沈淮宥应了一声,遂又轻声发问:“需要我抱您去洗澡吗?”
“嗯…等会…”许见溪语调有些迟缓,又抬起了头,伸手扯开了沈淮宥的浴袍。
沈淮宥任由她动作,浴袍松松散散的,被轻轻一扯就散开了,大片春光暴露出来。
许见溪低头去看,发现对方身材保持的一如既往的好,一时间也很是满意,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对方漂亮的胸,又滑落到腹肌和人鱼线上。
爱不释手的摸了好一阵,许见溪正准备开口夸夸对方,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盯了一眼沈淮宥的胯间。
女人的胯间垂着一根尺寸优越的粉色肉茎,模样并不难看,第一次见到沈淮宥这根玩意儿的时候,许见溪就不知怎么的联想到了鲸鱼的性器官。
只不过,沈淮宥这根还算可爱的肉茎,现在正软趴趴的垂在胯间,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许见溪眯了眯眼睛,突然有些生气——
新人写手探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这篇就是一本甜甜爽爽的文,我文笔不好,就是手痒想写,如有不足还请轻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