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孤星去上学时,一路上都有人频频回头看他。
他不太习惯众人如焦点般汇聚的目光,以前别人看他,大多是出于鄙夷和嫌弃,看了一眼就赶快收回了目光,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今天却有好些人还想与他搭话,他只能低头快步走回班级。
班里来的比较早的同学,都疑心他是不是新来的同学,纷纷上前向他友好地打招呼。
少年一概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大家看他坐在了沈孤星的位置上,都惊惧地张大了嘴,一时间都忘记了说话。
片刻以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俊美的少年居然是沈孤星!
几个同学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
“这居然是沈孤星,他原来长这样啊!”
“我也没想到,他收拾一下会这么帅,完全都不像以前那个又脏又恶心的人了。”
“仔细看看,他这身形确实还和以前一样瘦小,只是没想到脸确实长得还不错。”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钱,以前不是连衣服都没有钱买一件的嘛
陈铭到学校的时候,班上已经有大半的同学都到了,都对沈孤星的变化惊讶不已,他听了他们的讨论脸色都变了。
“指不定是榜上了哪个富婆,就他那个小白脸样!”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嫉妒于女生们都觉得沈孤星长得帅气,目光一闪,得意笑笑
许多男生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的他,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话题中心的主角全然没有理会他们的言语,只专心的吃着手中的早饭。
他明白他的弱小,他需要强大自己,这样才有力量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肖蕊儿来到班级,一眼就看见了沈孤星的变化,脸色气得苍白,直觉这一切的变化与言烟有关。
明明…明明才一天不是吗?言烟才与他认识了不过一天,就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变化。
她开始慌乱,继而愤怒,心脏如在烈火里焚烧,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此刻无比希望言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神情难看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孤星,怎么想到把头发剪了?”
她其实更想问他哪里来的钱,她很清楚就算他手里有这么多钱,为了继续读书考完高考,他也不会乱花手中的钱,但她不好问的太详细,怕引起他的反感。
“没什么,想剪就剪了。”他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才慢悠悠的回答。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
肖蕊儿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少年惊喜的神情和随后的声音打断。
“言烟,早上好。”少年抿唇微笑,声音淡然,却无法掩饰里面的热情。
“早上好。”
她走近她的座位,就看见了她桌子上的早餐,歪头问他,“你给我买的吗?”
“怕你没吃早餐。”少年摩挲了一下指尖,他知道可能有些多余,她家里不可能没有给她准备早餐,但还是想着万一呢。
还好,女孩很是开心的说,“谢谢你,我今天还真没有吃欸。”
她向来喜欢睡懒觉,早餐就跟家里说不吃了,准备自己在外面买来着,因为怕迟到着急赶来就忘记了买早餐。
果然,她刚和沈孤星没说几句话,上课铃就响了,
她把早餐放入桌洞,对他笑笑,“我下课再吃。”
上午上完两节课的课间操时间很长,大部分同学都会去操场或者小卖部转一圈,沈孤星也打算去操场跑跑步锻炼身体,他以前连吃的东西都很少,每天都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更没有多余的力气锻炼身体了。
他起身就瞥见身后女孩补觉的面容,像个小猫似的整个人脑袋埋进臂弯里,一双狭长的眸盯着她看了半晌,漆黑如墨的瞳孔中,一片深沉。
他慢慢地跑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脑中不断回想着言烟的睡脸,他不能一味追求速度,他得慢慢来,他深知心急吃不了了热豆腐的道理。
由于想得太过入神,没注意到身后故意朝他而来的身影,触不及防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摔倒前,他下意识护住重要部位,只有手臂和小腿擦伤了一大块。
“哎呀哎呀,这不是我们班的沈孤星同学吗?我没想到你这么脆弱,真是对不起呀。”
陈铭带着他的朋友一个个站在跑道旁,嘲弄着对他说,几人脸上都带着同样的微笑。
少年咬咬牙,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要走了。”
“别呀,沈同学,我们学校马上就要举办运动会了,你要是有种的话,和我比一场啊。”
沈孤星知道他们只是想单纯的羞辱他,没接话就要走。
“你这么没种的话,不如把言烟让给我啊,让我也尝尝她的味道。”陈铭舔了舔下嘴唇,颇为下流的说。
“你不要动她!”
少年倏地转身就要朝陈铭冲过去,被他的朋友们一把揽住。
“怎么?想打我?就你?”他不屑地看看。
“我比,你以后离她远点。”少年的眼神里藏着狠戾。
“呵,一言为定。”
“比什么?”
“就比你比较擅长的吧,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你。”
“行。”
陈铭让人松开他,转身就走了。
沈孤星回教室的时候,为了不让言烟担心,身上的伤已经在校医院处理过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
“你课间操的时候去干什么了?”她醒来的时候只发现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外套,却没看见他人。
“我下去跑步了。”他接过她手中的外套,动作自然。
“你以后每天都要跑吗?”
少年对着她点点头。
“那我以后陪你,好不好?”
“好。”他垂眸,心跳的节奏被打乱了几分,轻声道。
“我以后也和你们一起跑步!”肖蕊儿也在旁边应和道。
不过沈孤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有言烟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