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袖添香
张生虽然是个书生但家中富贵，且早早就成了亲，妻子端庄娴静但并不得张生的心，管不了张生
他的父亲又早早去世，只剩老母亲还在家中，张母十分疼爱张生，不要说帮儿媳妇管束儿子了，儿媳妇念叨丈夫一句她都要私下里给儿媳妇立规矩
张生这次住在山里就是打着清净读书的名头，他嫌家里两个女人管得太多，读个书都有下人不停敲门说老夫人给少爷送来水果、送来吃食云云
他知道这是娘关心他，可他只觉得束缚，只觉得母亲是想掌控他，而且只想他受自己一人掌控，所以他搬了出来
张生已经住在山里大半个月，琅嬛从画里走出也已经三天，白日两人一起读书作诗，夜里琅嬛回到画里与张生同塌而眠
这会两人正在屋里讨论诗词，张生的小厮提着食盒进了院子，他远远就听见男人女人嬉笑说话声，他耳朵贴到门框上想听得更清楚些
他是三天前听到少爷屋里传来女声的，他倒是想看看这女子是什么模样，想必是漂亮的，不然也不会勾得少爷不肯回家
少爷以前也不是没来山上读书过，但都待不了多久，毕竟山里条件太差哪里比得上家里好
不过大抵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跟一个男人在山里待这么多天不回家呢
小厮这么想着放轻脚步，偷偷在纸糊的门框上戳了一个小眼，借此偷看屋内二人
屋内两人正在桌前写字，还是那种张生在后面把琅嬛圈在怀里的姿势，他握着琅嬛的右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边写张生还边向琅嬛解释这首诗是什么意思，琅嬛眼中满含兴味，人类那么短的寿命居然能做出这么美好的诗词也算是一种智慧了
小厮在门外只看到两人是在写字，虽然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但他这回总算是看到了少爷金屋藏娇的女子是何模样，以前觉得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都是诗人太过夸张，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有倾国倾城的美人
难怪少爷把人藏着，连他都不让见
少爷还真是命好，家中有贤妻，外面还有这样美人相伴，他看着真是嫉妒，为了不耽误美人用饭小厮还是敲了敲门，“少爷，小的来给您送饭了，今天送的是贵源楼的排骨山药汤、白灼虾、松鼠鳜鱼、小炒肉和水晶糕
他话音刚落没多久门就打开了，张生接过食盒又告诉他晚上多带几份糕点过来就迅速把门关上，一丝缝隙都不给外人留，一副誓要将金屋藏娇进行到底的感觉
小厮心痒难耐，手指头将之前扒的那个小孔又弄大了些，继续往里窥伺，他看见自家那个在家中五指不沾阳春水，就连洗澡都要下人服侍的少爷竟然在服侍别人用饭
给人盛饭又给人夹菜，就连盛汤这种小事他都代劳了，小厮心里一边骂少爷太过好色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一边又想着要是这美人能对自己笑一笑，别说是服侍吃饭了，他都能伺候对方洗脚
小厮痴痴的半蹲在门外看了一下午，看着少爷跟那美人一起吃饭，然后又与她一起看书，教她写字，甚至还为她作画
越看他心中妒火烧得越激烈，什么时候她才能看自己一眼
直到夕阳西斜小厮才急匆匆下山去给少爷买晚饭，这一下自然就迟了，被张生狠狠骂了一通，还是琅嬛劝说了两句才让张生面色转好
小厮在心里默默感激琅嬛，低垂着的脑袋悄悄抬起用余光去看琅嬛，原本被张生骂得难受不行的一颗心又活了起来，这么近距离看着琅嬛姑娘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好美，好想离琅嬛姑娘再近一点，好想把少爷赶走
小厮心里冒出了无数阴暗的想法，但没等这些情绪在心底生根发芽就被张生打断了，他没注意到那位有着倾城之姿的琅嬛姑娘眼中阴霾一瞬而逝，下一刻又是一副笑颜如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