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
没有人会觉得阿斯路·默提斯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至少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每一位都对他赞赏有加,在我还住在默提斯家的时候,我在客厅隔壁偷听访客的谈话,他们总是在夸赞阿斯路,好像他是教会的年轻一代里唯一一个优秀又聪明的人。我不否认阿斯路的优秀,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夜游会这种特务组织的领导,但他一定不是个好人。
我尽量不对其他人提他的名字,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认识阿斯路·默提斯。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花园里的灌木丛被风吹得摇摆,细密的雨点垂打在枝叶上,天幕又暗了下去,分不清此刻究竟是深夜还是午后。吃过晚餐后的晚课是最难熬的,大多数学生都说他们以前没有上晚课的习惯,到了这里就容易静不下心来。我也是一样。我没有上过学。那些入学考试所需要的知识,是纳赫特教给我的。学习对我来说不难,但每天在教室里坐接近十个小时确实很痛苦。
“起立。”班长喊道,“感谢神赐予我们知识
他开始念祷文,我们也开始念。雷声大作,似是晚间的钟声。然后我们低下头来祷告,随后老师站在讲台上翻开他的书本。又是一节历史课,我不喜欢历史课。
我想如果阿斯路要来学校应该也不会是在这种鬼天气,我瞟了一眼窗外,校园里的灯火照亮了被斜吹的雨水,像是白色的细线迎风飘散。纳赫特没有告诉我他的去向,在那次拥抱之后,他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也好,免得他又要抓住我让我叫他主人。
至于塔瓦赫,这种天气,他应该在雨中奔跑。
想到塔瓦赫,我不禁涌起一阵羡慕与嫉妒,就因为他是默提斯家的小儿子,就因为他的家庭是神眷十二家族之一,他就可以随便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飞鸟凛。”老师喊到我的名字,“起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啊,哦。”我突然被叫到名字,愣了一下。
坐我旁边的库洛里亚戳了下我的腿,然后指了指教材上的一行字,我瞟了一眼书上的内容,将它原封不动地念了出来。
“坐下吧。不要再看窗外了。亵渎知识是一种罪过。”
我坐下,对库洛里亚点点头,然后竖起拇指。
至少我现在也能交到朋友了。父亲,母亲,你们会因此而欣慰吗?
漆黑雨夜里的历史课好像格外漫长,不止一名学生昏昏欲睡,老师的声音就像摇篮曲一样环绕在我耳边。就在这时,敲门声忽而将我们所有人都叫醒。历史老师看了一眼教室门,然后说,请进。
站在门口的是教导主任,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
“飞鸟凛是哪位?”她环顾四周,“请来一下。”
我举起手,在疑惑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太好了,总算不用上这个课了,只要不上课怎么都好——我关上教室门,教导主任却什么都没说,直接向走廊的另一侧走去。
“什么事?”我问。
“领导那边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件事。”教导主任说,“问几句话,很快就结束。”
“呃,是关于纪律的,还是其他的什么?”我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事,“学校里出什么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教导主任没有理我,径直走下楼,打开她的长柄伞,向行政楼的方向走去。然而我根本没有带伞,我来的时候是室友西尔维娅替我撑伞把我送过来的。我快步走上前,想钻进教导主任的伞里躲雨,然而她似乎根本没有让出一点伞下空间给我的意思。
我干脆从她身边离开,走进了雨里。
风很大,我的头发被吹乱了,额前几缕发丝上挂着些许水珠。我快步跑进行政楼,摸了摸自己的过膝裙,它和湿透的衬衫一样贴在我的皮肤之上,很是令人烦躁。
教导主任敲响一楼一间办公室的门。据说上级领导来检查或是出差办公时,有专门的办公室,叫做“临时办公室”。这间就是临时办公室。她推开门,当我看到屋内人的那一刻,我像是坠入了冰窟。贴在我身体上的湿衣服没有让我感到刺骨的冷,但看到阿斯路·默提斯时,我的每一寸肌肤都爬满了恐惧。
在常人眼里,他是那样光彩夺目。他长长的金发垂到腰间,像是太阳遗落在人世的光辉,他那双蓝眼睛总是带着温柔与关切,他的薄唇总是吐出温和的话语。在我真正了解他之前,我曾被他的表象所欺骗。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参与进我和纳赫特的调教游戏中来的。一开始,好像他只是突然闯入,再后来是旁观,再然后变成他拿着鞭子划过我的身体,直到某一天变成阿斯路单独将我叫到房间去,他问我他算不算我的主人,我的回答模棱两可。
然后发生了一件令我无法释怀的事。阿斯路·默提斯抓住我,囚禁了我八天。这八天之后,我不知怎的,满脑子只剩下那一句话——“我是阿斯路的性奴”。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想,甚至我无法反抗阿斯路的每一道命令。
仿佛真正对我用魔法契约的人是他。
塔瓦赫说,这是因为你被阿斯路洗脑了。他很擅长这个。你以为阿斯路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样吗?他才是真正的怪物。
近些年阿斯路几乎不再管理这一地区的教会事务,转而开始负责管理特务机关夜游会,与此同时,作为一名年轻的魔法专家,阿斯路又时不时出现在研讨会上。每次出现在人前,周围人对他好像都只有赞叹,但我知道他那魔鬼的真实样貌。
“辛苦您了。”阿斯路开口对教导主任说。他的声音平静而淡漠,听起来像是有魔力的乐曲,让人不由自主想对他吐露心声,“我想与飞鸟凛单独谈谈,可以吗?”
“当然可以。”教导主任微微点头,“我们一定配合您的工作。愿神保佑您。”
“愿神保佑您。”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求教导主任不要走。
“把门锁上。”
在教导主任转身离开后,阿斯路说。我按照他的意愿锁了门。但我一直站在门边上没有移动一步。阿斯路·默提斯戴着单片眼镜,以审判异端者的目光看向我,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对我施以极刑。
我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等他先开口。
“好久不见,飞鸟凛。”他说,“说来大约有三个月我没有见到你了。”
我没有说话。
这种鬼天气,他到底是怎么跑过来的?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雨天来这里,是吗?”阿斯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模样俨然是在审问犯人,“暴风雨来临之前我就已经到了这里,只不过没有找你罢了。”
塔瓦赫这两天从来没有提过阿斯路已经来了的事——阿斯路一定会找他的。不过我知道塔瓦赫和我一样好像很怕阿斯路,所以不告诉我也是情理之中。
“来看塔瓦赫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阿斯路微微一笑,“你这一副吃惊的样子,好像对我坐在这里很意外啊。”
我只是……
我,我只是——
“还是说你又被不该有的情感冲昏头脑了,飞鸟凛?一边恨我恨到想杀了我,一边又迫切想知道当年我让人救走你的原因,还有你家乡的秘密。是吗?”
我只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面对阿斯路·默提斯。
“又或者你只要一见到我就想到那些事?哦,对了。你可是说着要杀了我,结果又主动叫我主人问我能不能给你更多奖励呢。”我不敢去看阿斯路的眼睛,只能听他说话,“你那副淫荡的样子我再清楚不过了,你也只对我承认过自己喜欢被调教的感觉。”
别再说了,阿斯路。我没有勇气制止他,只因我的身体抖得厉害,我发自内心感觉到恐惧,那种寒意钻进我的脊骨,敲打我的头颅。
我的确做过一个该死的错误选择。那时候阿斯路问我是要一直做他的性奴还是现在就和他中断关系并且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真相。我在已经丧失了理智的情况下选择了前者。
我绝对不喜欢阿斯路,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能让我兴奋。和纳赫特那种喜欢不同。实话说,我一直很愧疚,因为我的确被阿斯路调教成了他想要的样子,在那地狱般的八天里,我的思维就像发生了改变,而纳赫特……我想到自己曾经那样喜欢他,却又在另一个人的调教下兴奋。
那算什么呢。我到底算什么呢。我对纳赫特到底有没有喜欢或者爱过?如果有,为什么我能同时在阿斯路的身下因兴奋而流泪,为什么?
“不过我这次来的确是有公务在身。”阿斯路说,“当然我知道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和从前一样,晚些时候到我的房间来。我会给你钥匙。”
“纳赫特说我看起来就像和那些自由派的学生一样会对教会的人实施报复。”
我这才开口说话。也许是因为沉默了太久,也许是因为冷,我的声音格外低沉。
“在我看来,你只会袖手旁观,然后看着教会的人与无辜学生一起身陷火海,就像从前你的家乡那样。”阿斯路冷笑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复仇。”
在我心里,阿斯路一定是我的敌人。因为他太了解我,太危险了。这种了解不是因为我与他的交情有多深,仅仅是因为我能感觉到阿斯路可以洞察甚至操控人心。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我想我说不定还会因为遇到阿斯路这种对手而兴奋。
“你很了解我。”我说,“你现在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
“这三个月见不到你,我可是每天都不知道怎么解决欲望才好呢。”阿斯路缓缓闭上眼,将长发拨到耳后,“不像从前我们每天都有机会去酒店。”
“哈,你饥渴到想在这里做?”
“穿着这身衣服,很麻烦啊。”阿斯路淡淡开口道,“所以我让你等等去我的房间。”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真让我失望。”他轻叹一口气,“看起来你就像是迫切想要逃走一样。过来,坐到桌子上。”
“坐到桌子上?”
我重复了一遍。
“对。”
我确认了门已经锁好之后,走到办公桌边上。那张桌子很干净,桌上什么都没有。阿斯路坐在木制座椅上,身穿一件黑白长袍,那衣服将他的身体裹得严实。
他那蓝色的眼睛半睁半闭,对我,他总是过分冷漠。也许阿斯路真的把我当做该死的异教徒。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想的。即便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也一样看不穿阿斯路·默提斯。他很复杂。
“自慰给我看。”他说。
“嗯……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慰给我看,别让我再重复一遍。”他说。他那话语里明显带着不耐烦。
“你不是说现在穿这身衣服不方便吗?”
“唉。”他叹气道,“看来这三个月确实让你忘记了很多。我是不是需要再把你关起来一次,你才能和以前一样听话?”
听到这话,我顿时倒吸一口气。
我知道阿斯路绝对能做出来再囚禁我八天这样的事。
“我做,我做就是了
我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开始,将双腿分开之后又掀起裙摆,脱掉内裤之后将两根手指贴在入口处。阿斯路的目光就像是利刃般将我刺穿,他不会让我在他的面前保留任何一点尊严。
“这是替纳赫特给你的惩罚。”他说,“下次不许再躲着你的主人。”
身上的水珠慢慢滑落到桌面上,湿透的衬衫贴着身体,很冷。我想我应该把它脱下来,但我一点也不想被阿斯路看到自己赤裸的样子。
“我知道了
两根手指缓慢撑开娇嫩的肉瓣。
“主人,请……”我深吸一口气,“观看我自慰的样子。”
阿斯路依然用那种审问犯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我。尽管我一直没有看他,可我确实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强烈的被注视感已经压垮了我的最后一点羞耻心。我全身因淋雨而冰凉,唯有脸颊是滚烫的。
“看着我的眼睛。”他说。
我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
手指伸入自己的身体,被自己的温度所包裹着,得不到太多的快感。阿斯路的注视让我想要从世界上消失,在他的面前,我发出一点微小的呻吟。
指尖挺近黏腻的暧昧的深处,一阵晕眩袭来。我像是被我自己撕裂了。我的腿开始颤抖。阿斯路的蓝眼睛依旧审视着我,蓝色的眼睛里映出我的模样,那双眼睛无处不在,房间似乎都被他的视线所充斥。我一直被注视着。一直被注视着。雨声从窗外蔓延到屋内,像一首孤独的奏鸣曲。
我听到自己的身体传来的水声,陌生又熟悉。
“好了。”阿斯路说着,突然站起身,“看你一副不能高潮的样子,你是紧张还是因为冷?等等回你的卧室换一套衣服再来找我。”
我没有说话。他握住我刚刚抽出的手。
他的手是如此温暖。手指划过我的手背,然后又将拇指按在我的手心中轻轻摩擦。紧接着,他将我的手放下,转而用他的两根手指抵在那一处。
我的身体就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在阿斯路触碰到私密处的瞬间兴奋起来。他将手指送进去,顶着那最敏感的地方,我瞬间要叫出声来,阿斯路的另一只手立刻掐住我的脖子,所有声音在那一刻全部收了回去。而我的身体就像得到了想要的奖励一般,每一寸神经都爬满了快感。身下的快感,被阿斯路控制的快感。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流出,我的身体深处已经被他探索完毕,体液从双腿之间一直喷到了大腿上。
“哈……好难受
他松开手时,我大口喘着气。阿斯路什么都没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是否痛苦,仅仅是掐了一把我的大腿。很快他把那湿透的手指顶在我的嘴边,示意我张开嘴。我摇了摇头,他这才开口说话。
“张嘴。给我舔干净唔。”
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直接捏着我的脸颊逼迫我张开嘴,那两根手指玩弄着我的舌头,像在肆意摆布他的玩偶。
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