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3月17初,香江不冷不热,气温适中,九龙区的大富贵酒楼张灯结彩,服务员脸上挂着甜笑,南阳银行行长之子唐秉和香江证监会主席之女郑柳卿于此喜结连理。
为见证新人永结同心,重金举办的西式婚礼浪漫唯美。大富豪酒楼摆满玫瑰宛如置身花海,状似月牙形的舞台处处摆着从巴西空运而来的水晶,两大世家联姻,名利场中,婚礼反倒失去原本光彩,而各界精英人你来我往,左右逢源,伺机结识人脉。
前一月收到唐家婚帖,方茹欣然前往。
赵橦是当天的伴郎,两人只打个照面,混个脸熟,初次见面简单无趣,甚至不记彼此姓名。
再次相见在南阳银行。
方茹水晶酒楼老板,一个女人搞事业少不得和银行来往,她背后虽有人撑腰,那人远在泰国...为附常理,找银行融资便是站稳脚跟拓展资源或不可缺的一环。
十月,香江大雨磅礴,方茹在南阳银行办理业务时遇到同样融资的赵橦,记的他笑如暖阳,声音悦耳,“小美女,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他如奶猫,有些俏皮。方茹一愣,神情淡漠,她讨厌自来熟的这种人,谁知道他的心多黑,亲戚尚可为毒狼,何况陌生人!
她决定无视他。
赵橦不依不饶,笑嘻嘻的凑过来,“美女脾气都差。”
真是够贱。方茹面不改色继续整理融资资料。文件袋装着水晶酒楼的营业执照正副本,一年内的银行流水,水晶酒楼的房产证以及纳税证明
那男人委实有些不要脸了,贱兮兮用夸张语气调戏她,“原来姐姐是富婆,求包养。”
直至融资部总监带着公章姗姗来迟,男人收起那副犯贱的嘴脸,分秒间恢复正常,方茹怔怔盯着他,暗想他应该是人格分裂,精神病患者。
好女怕缠郎,许是缘分,之后隔三差五偶遇,方茹神往。被尘埃掩埋的心,渐渐被一丝润物无声的温柔挤进去。
方茹自幼父母双亡跟姑姑讨生活,十岁被姑父强奸并拐卖,先拐大凉山给人当童养媳,后买家嫌她屁股小难生养辗转于云南边境;如何出境真忘了;那是一段消失的记忆。是前生,喝了孟婆汤是重生;是今世,踏过奈何桥是幸福。
沈临蘅是那孟婆汤,然赵橦是那奈何桥。
他们都是方茹命中神祇一般的男人。
方茹口中叙述的爱情浪漫,唯美,轰烈,细水长流。落在沈临蘅耳里宛如放屁,鬼才信虚无缥缈的爱情。
沈临蘅全程闭目似乎进入梦乡,方茹话落,他筱地睁开眼摸出香烟含嘴里,他其实很少抽烟,惆怅郁闷时才会来上一支,他语气戏谑,“茹姐,我倒想看看你口中的爱情是什么,我粗人一个,不懂。”
方茹一愣,满脸不可思议,他们风雨与共十二载,太了解眼前的男人。沈临蘅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斯文,谦逊,聪明,自制,有礼貌,还长得标致;别看现在无所事事整日游手好闲到处瞎晃,他是不想乱搞脏自己的手而已,基地养着一群高智商高学历的人才供他驱使,需要他抛头露面往前冲吗。
他只需要在背后数钱,想着如何花钱即可。
他学习别人做做慈善,献点爱心,无聊时约上军方和警察署的好朋友喝喝茶,泡泡妞岂不快哉。
看到方茹呆滞样子,沈临蘅满不在乎,“茹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放你走?”他接着轻笑,“我们是有感情的。”
方茹是聪明的,站在客厅微微偻腰,“衡哥,香江生意需要人替代,你看有合适人选吗?”
男人不答反问,“你有什么推荐吗?”
方茹沉思几秒,“香江对海洛因零容忍,所以从基地派人过去最合适,我会尽我所能交接。”从源头解决问题可防止敌对钻空子,从事海洛因少不得警察时刻关注,只是苦于没证据罢了。
“嗯,就依你;替代的人选你和叶子沟通。”沈临蘅吩咐着,似乎又想起什么,伸手揉揉眉头,“叶子,你等会儿和阿适联系联系,黎家的那女人怎么样了。”
对手的女人,适当的尊重帮扶也在情理之中。
黎允麒昨日从墨西哥百米高楼坠落,他荣华一生,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也算可悲;扔下烂摊奔赴黄泉他求得解脱,苦了家里妻儿,谈何英豪。
世间本不公平,有人家财万贯荣华贵胄,有人贫困潦倒凄惨半生;有人长命百岁,有人天不假年;但偏偏死的那一刻,一切又是公平的,任他权势滔天,富甲一方,生死簿上早早落下判词,阎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
富豪榜上的青年才俊落幕,方知今日新闻之精彩,沈临蘅抬高眼皮,瞧见墙上时钟指向7点,一夜未眠,困顿疲倦需要休整,他叮嘱叶子时刻汇报来自墨西哥的消息起身抬腿,走过楼梯瞄见角落的台灯碎片。
脑海中瞬间闪过黎允蓁的脸,惨白的,稚嫩的,乖巧的。这黎家的人皆是烦人精,大的小的,一个两个可劲的折腾他。
左脚刚跨上台阶,他驻足,“叶子,掐断别墅的网,这黎允蓁的手机我看也别要了。”
叶子回答是。随即电话摇人安排后续工作。
话说叶子彻夜未眠,人手安排妥当直接爬床,顶着一脸精致妆容入梦。
时至冬至,大雪纷飞,冷风潇潇。
寒风起,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允蓁是被呼呼风声吵醒的,她闭眼在床上躺了十秒慢慢清醒,眨眨干涩眼睛,顺手去摸床头的手机,她有好习惯,每天起床习惯性看看简讯,新闻等等,算开拓眼界。
记得昨夜睡前还联系竹子叔叔和糖糖互道晚安,又在班级简讯群里被人恶意起哄,那几个坐在后排的老不修喊她‘龙嫂’
手机。它长腿跑路了?
允蓁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找了一圈,甚至连床底都翻个遍。
手机依旧无影无踪。烦,或许记忆错乱,记得昨天医生诊断她脑震荡相对严重,可能有失忆的风险。
济州岛的日子,倒霉透了。
允蓁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出卧室,屋里漆黑寂静,一楼遮光窗帘密闭,空气被淡淡的海腥味包裹,以沈临蘅为首是瞻熬夜做坏事的人正养精蓄锐,眼下正是逃离恶魔的好时机。
允蓁折返卧室寻找手机未果,她想,落在酒店的钱包里还信用卡和不少现金,先离开。
只要离开沈临蘅和济州岛,一切的厄运即将结束。
她单手提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摸黑下楼。这沈临蘅有病,偌大的别墅无一丝光,他穷的交不起电费吗,允蓁有些轻微近视,此刻竟让她困扰。
凭记忆在黑暗中摸索至门前,外面是没有魔鬼的世界,允蓁拧开门把手,一丝冷气飘来,她一缩冷的打颤。这天真冷,她好不习惯。
“小姐,您去哪儿。” 耳膜被幽灵般声音包裹,允蓁手一顿,筱的回头,一团黑影映入眼帘。
允蓁叹口气,还是被发现了吗?他们都是不睡觉的吗?想离开这么难吗?她拧开门把手,屋外光激的眼睛疼,她不由主伸手去遮挡,身后男人靠近,“小姐您需要用餐吗?”
允蓁伸手指着屋外鹅毛飘雪,“这种天气飞机能正常起飞吗?”
男人一愣,“能。”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驾驶技术决定是否随时启程。
允蓁漫不经心盯着鹅毛大雪,冻的牙齿打颤,“我还想回家,想我家人,我今天有机会离开吗。”
“没有。”
暮归落下一句话,转身走进厨房备餐食,这个黎允蓁还不知道,她或许即将变成孤儿;就在今天早上,墨西哥的前天,为亡夫收尸的温明珠消失了。
沈临蘅在墨西哥势力不小,很快探的最新情报,因温明珠容貌倾城,身段绝佳,被墨西哥黑手党老大抢去囚禁,据说是做三夫人。
女人嘛,到头来都是被男人压的,沈临蘅不觉得这有什么,她如果能伺候好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佬,以后在地球上还不是横着走?要啥有啥,这是多少人朝思暮想求之不得的机会。
但沈临蘅还是派最好的助手杜景和文适前去墨西哥营救对手的妻子,或许他偶尔心怀慈善。可是,杜景传来消息,大佬想和沈临蘅面谈。
扯淡呢,需要他亲自出面,手下的智囊团不都白养了吗?
沈临蘅借着惩罚方茹的机会熬大夜,直到早上七点得了个面谈的消息,他气的多抽了三支香烟。
这黎家的女人真是他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