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蓝,欠钱,绑架。
允蓁从没想到欠钱,绑架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甚至不知道红蓝是什么。
允蓁喃喃自语,随后话筒里又传来温明珠特有的声音,依旧温柔,“蓁蓁,你回曼谷记得找胡管家,耐心等我回来。”
说完温明珠立刻挂掉电话,允蓁看着电话屏幕暗淡,连续拨。电话一直是未接,她急的手脚哆嗦,小脸惨白的宛如枝头的梨花,手忙脚乱的拨弄手机。
黎允麒算不上沈临蘅的朋友,他们就像两个山头的首领各自为王,看不惯又干不掉彼此,这样亦敌亦友的两人,偶尔还聚在一起喝茶畅谈人生,黎允麒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他们在慕尼黑相识十多年。他一直以为他永远会站在资本的顶峰熠熠发光,直到三天前他接到那人的恳求电话。
其实滥赌在圈内司空见惯,多少明星企业家因为赌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独攀高峰很寂寞,沈临蘅不是很想失去黎允麒这个对手。因此他暗中调查,企图助他一臂之力,他多方走动发现他被人做局,在一年前就染上赌博,开始小试牛刀挪用集团公款,再向银行借贷抵押资产,最后资不抵债暴雷。
那个嘴硬的男人终究良心未泯,在预计事发前安顿好妻女和妹妹,只是玩脱了,恳求到他头上。沈临蘅是一个好人,偶尔大发善心帮助一个小姑娘也无可厚非,何况那个嘴硬且愚蠢的男人还送上丰厚的报酬。
沈临蘅软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摇晃酒杯,他滴酒不沾,酒杯里是蒸馏水,狼多肉少的资本界谋生需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他掀起眼皮懒洋洋欣赏白嫩的小女孩,她一张小脸从羞涩到楚楚可怜,再到现在如热锅上的蚂蚁抱着手机不知在整些什么,那着急上火的样子还挺有趣。
他突然就心情很好,逗弄小姑娘着急上火好有趣。嗡嗡嗡...茶几上突兀传来的手机震动真扫兴,才接听,对方不知说些什么,沈临蘅骂了句蠢货便挂掉电话。
这句蠢货像是触动允蓁机关,她瞬间从慌乱中清醒夺门而去。
真放肆,把他的地盘当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多没面子;也确实,只做金融的沈临蘅的确没什么排面。
他是好人;喜欢到处游玩,度假,虚度光阴。偶尔心情好了做些慈善;他胸无大志,合伙搞了个金融公司得过且过,闲的无聊也会去山里散心。
在东南亚,最赚钱的生意自然是海洛因和公海医疗船,军火厂,叶子是他得力助手;几年前已在缅北山区拥有种植基地和加工厂,以及战斗力爆棚的雇佣兵。她年纪轻轻便叱咤风云,颇如枭雄降世。
沈临蘅又喝了一口蒸馏水,想起刚刚文适的话,骂了一声“草”,随后拿出手机拨弄,电话立刻接听,他说,“黎允麒被墨西哥黑手党逼的跳楼了,他老婆在去收尸的途中。”
管什么闲事,真是无聊,沈临蘅自嘲,准备约朋友去打牌,前几天合作伙伴的集团在美国成功上市,CEO在纳斯达克敲钟后回韩国举办了盛大的晚宴,精美豪华的俱乐部里,灯光暧昧,音乐柔媚,来往穿梭的男女依着华丽精致,男人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彼此奉承,拓展人脉。女人们风情万种,莺莺燕燕游走于男人间谄媚奉承的同时为抢资源争风吃醋。
眼高手低,美丽漂亮的女人永远把优质男人作为成功的资源并为之争夺,大多时,作为同性的她们为争一个男人彼此诋毁,相互辱骂,就如昨晚,美艳的世界model何小穗为求资源主动献身。暧昧的贴面舞会中,model小姐将一条湿漉漉,热乎乎的贴身内裤塞在他手中时,正好落在另一世界小姐眼中,那场面,简直火星撞地球。
两个漂亮女人,一左一右搂着他的胳膊,两颗圆滚滚的胸贴着他的胳膊处软绵绵的左一声祖宗,右一声衡哥叫他评理,真头疼。沈临蘅推开两掐架的大奶女人,眼前突然浮出一张稚嫩惨白的脸,她惊恐的坐在沙发上,说话声音小小的,她眼睛很漂亮,大大的。
突然就没兴趣玩,准备离场时又看见CEO抱着一个清秀的男人在角落嘴对嘴互啃,操蛋,他眼睛都中毒了林佑和沈临蘅一个德行,两人趣味相投,属于在一个盆里拉屎的好人,唯一不一样的,可能就是他抽烟喝酒样样精通,并且他性别男,爱好男女,不挑食。
十八禁被他玩个明明白白,他们这个圈子,无所谓禁忌,想怎么玩便怎么玩了。甚至有些人为追求刺激,聚众品尝大麻,白面等等也司空见惯。
只是沈临蘅不玩那些,他惜命。依稀记得十几岁时有次聚会,他跟着CEO出海疯玩;伴着碧海蓝天,刚踏进豪华私密游轮,大麻特有的污浊空气扑鼻而来,他刚捏住鼻子,几个精神恍惚赤身裸体的男女一拥而上扒他裤子,解他皮带,甚至,有不长眼的狗东西差点隔着裤子捏爆他引以为傲的兄弟。
这些个无意识的人,根本不知死活,颠了一样在阎王头上蹦迪。沈临蘅顾不上捏鼻子,左手护着兄弟,右手提着裤子挤出狭窄的游轮台阶,在关上门最后一秒,他余光瞄到四五个男女首尾相连,他震惊。门落下的那一刻,世界都安静了,凭栏眺望,蔚蓝的海平线上一轮夕阳渐渐坠落 ,微风轻抚,波光粼粼的海面犹如一幅油画,美的窒息。
没人知道,美轮美奂的海平面下藏着吃人的鲨鱼;也没人知道,价值不菲的游轮里藏着怎样的混乱人生。
他喜欢玩,喜欢睡女人,并不代表他是滥交的畜生,睡女人只为解决生理需求,谈不上爱。他财产无数,总不能欲望来了使用五指姑娘,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昨晚眼睛中毒后伴着朝阳回家,一夜无梦睡得神清气爽,醒来发现叶子在厨房煮饭,她端着生滚牛肉粥摇曳生姿的迎面走来,半个月没见,她好像改头换面,变美了许多;尤其是唇角的酒窝,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放下热粥,来不及品尝美女的手艺,沈临蘅抱着叶子生扑上去,唇角含着女人的耳垂舔舐,吸吮。怀里的人很快动情,她呼吸紊乱,娇滴滴的嘤咛,“衡哥。”
沈临蘅失神片刻,目不转睛盯着怀里情动的女人一本正经,“叶子,我好像阳痿了,你挑逗我试试。”
叶子很开心,她爱眼前的男人。很爱很爱。别人都不知道,她视他为神明。
叶子刚解开男人的皮带,手顺着优美线条往下滑,还没碰到那象征男人雄风的东西,一男一女两人夺门而入。男的是小景,她的同僚。女孩不认识,只觉很漂亮,她一头亚麻色的长发宛如瀑布。叶子来不及细看女孩,就被调情的男人扫地出门。
不对,是吩咐离开。而且点名叮嘱贴身秘书小景相送,叶子想,她在沈临蘅心中应该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