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薇雅從惡夢中驚醒,冷汗涔涔,她的手指緊緊抓著被毯。
又夢見那天,一把冰冷的長劍刺入她的胸口,她好痛,好痛,想要呼救,身體卻動也不能動。
真是糟糕的早晨。
安薇雅在課堂上心不在焉,整個人陷入無止盡的陰暗情緒中。
「喂!妳是不是喜歡艾尼賽斯?」約翰戳著她的後背,沉著臉逼問她。
悲傷又負面的情緒籠罩了安薇雅,約翰那突如其來的逼問打破了她的思緒,嚇得她思緒飛亂。
「什麼?」安薇雅沒反應過來。
「妳和那小子是那種關係嗎?」
沉靜下來後,安薇雅板起臉,「約翰就像是我的弟弟,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呢?」
約翰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吧!理查還說妳牽著約翰的手,還以為你們之間有什麼。我就和他說,妳怎會看上那小子,他年紀比妳小,毛都沒長齊呢!」
才不是呢!艾尼賽斯長大後,可是英俊逼人呢!不管是身高或體格都是一流的。
「艾尼對我而言只是弟弟而已。」她重複著,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約翰聽。
「果然是理查那傢伙想太多了。」約翰嘟囊著。
「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安,妳可以教我功課嗎?我老媽說我單字小考要是再得零分,她就不準我出去玩。」
「你好好靜下來念書不就得了。」
約翰抓抓頭,「妳也知道我很難靜下心來,安靜坐著唸書對我實在是太困難。都怪我老媽,明明我們家好幾代都是務農,一聽到我想到首都當騎士,就逼著我念書。」
要成為王國的騎士,除了要具備基本劍術,還要有良好的閱讀寫字的能力,這對貴族都不是難事,然而平民出身的騎士,卻是困難的條件。
約翰被禁足也是好事。狼襲的事件發生在討伐盜賊的兩個星期前。眼下一個月過去了,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任何一天,他們都有可能遭遇到襲擊。
她不謹慎不行,要是不小心行事,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意外。
其實,她也有考慮過,讓約翰他們接下來都待在家,但以他們頑劣的性格怎麼會乖乖聽話。
「我們來辦個讀書會吧!邀理查他們一起。這一兩個星期都不要出去比較好。聽說最近發生有狼出沒在森林,很危險的。」
「我以後可是要當騎士的人,怎麼會怕狼,來一隻,我打一隻。」約翰煞有其事的比弄。
安薇雅噗哧笑了出來,「你連基本的字詞都念不出來,要怎麼當騎士。」
「我不是正在努力嗎!安,求求妳,幫幫我。」約翰臉垮下來。
「如果你有成為騎士的決心,就安安分分的念書兩星期,行嗎?」
「當然!」約翰爽快答應。
安薇雅一回到家,疲憊的關上房門,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不知不覺,夜深了。安薇雅對於早晨的惡夢心有戚戚焉,趁母親睡覺時,溜了出來。
寧靜的黑夜裡,能聽到夜鶯的叫聲。皎潔明月高掛在天驅散了黑暗,帶來一絲光明。
安薇雅獨自一人散步,她卻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她害怕地想找地方躲起來,卻意外看見他的臉孔。
即使在黑夜裡,那頭金髮依然閃耀。
「艾尼?你怎麼在這?」
「我看到妳溜出來,所以跟了上來。安,妳是不是有煩惱?妳可以和我說的。」艾尼賽斯純淨又堅定的眼神,讓她回想起過去。
前世中她若有跌倒或受傷,也是艾尼賽斯沉著臉,堅強的安撫她。那時他也是這個神情。
「謝謝你,艾尼!我們回去吧!」安薇雅如釋重負地笑了。
艾尼賽斯盯著她的背影,他不懂安薇雅在害怕什麼,總是心事重重的,他不想要讓她露出這種神情。
他想保護她、看她流露出笑顏,就如安薇雅守護他一樣。
他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