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局势混乱,种族战争持续爆发,延绵不绝的战火,已经超过了六万人因冲突而丧生,三十多万人逃往农村,成为“国内流离失所者
而傅叙泽却把她丢在这儿了,独自回了墨西哥,这次回去的很仓促,半夜就离开了。她一早起床便没看见他的身影,她是害怕的,因为她经历过一次被炮弹袭击的事儿,那些人全都死在了她的面前,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具尸体,留下的后遗症使她最近几晚频繁被噩梦所惊醒
如若再来一次,她必死无疑,担忧、害怕负能量的情绪影响着她的生活
她被魏始卿给领走了,原因很简单他缺农民给他种植罂粟,她成替补了。今日是个阴天,干农活少了烈日的暴晒,而且还有微微的凉风,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儿
前方还有一大片的空地还未种植,乔伊斯看着身旁的池语柠用自己健康的那只手拿着小铁铲慢悠悠地挖着土,然后费力地又将小幼苗给栽进坑内,他看不下去了,简直在压榨病人,又是吐槽又是仗义地说:“那个姓魏的,真不是人,你都受伤了他还让你干农活,池语柠,你别干了,剩下的我来帮你
他说着,便把她手里的小铁铲给夺了过来,帮她干她的那份活儿
池语柠道了声谢,续而闷闷不乐,“乔伊斯,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
她真的好想回家,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家
“可能还要待上一两个月,我们还需要把那片田里未成熟果的罂粟用利刀把果皮给割下来,让它留出浆液凝固。”乔伊斯指着不远处的那片田,在这呆了半个月他都知道怎么制作毒品了
她说的很伤心,又念起了家,“乔伊斯,我想外婆了,他说带我来墨西哥是给外婆买助听器的,可是他把我一个人给丢在了这儿,我该怎么办?我还不起傅叔叔的钱
池语柠把洪卡森当作家人而并非男女朋友,认识他也是一次偶然,在国内确实对她不错,更重要的是他对她外婆很好,他说他是爸爸以前曾资助过的学生,带外婆去看病给她买好吃的,是为了报答之前爸爸对他的恩情
后来洪卡森让她做他女朋友,她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可她觉得他对她和外婆这般好,是不是不应该让他伤心,然而她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把她丢在墨西哥,还卷了傅叙泽的钱跑了
“我小舅死了,我爸妈因为犯罪坐了牢,我没家人了。”乔伊斯是在安慰她,他们的处境一样的惨,他的忧伤融化在笑容之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我会保护你的
池语柠把眼泪给憋了回去,明明刚才还很伤心现在倒有些感动了,吸了吸鼻子,“谢谢你,我的好朋友
乔伊斯不好意思地哎呀了一声,摆摆手,“不用谢
墨西哥边境的墨西卡利城市,这里有一个唐人街,街内可以看见许多中国元素的景象,五颜六色的纸伞挂满在整条街的半空中,两边的商店外还挂有一排又一排的红色灯笼,作为边境城市假日里也有不少美国人前来消费
傅叙泽穿梭在人群里,偏头瞧见了一家门面上画有猫咪图案的店铺,门旁边的黄色墙壁上放置着一个货架,里面搁着用塑料盒包装的中国馒头,但它的颜色是五颜六色的
去之前,他想起自己的父亲爱吃中餐,便在那家店里买了两盒五颜六色的馒头,想着带回去送给他,也不知道正不正宗
用灰色石块砌成的两层别墅,四周零散分布着参天大树,植物围绕在小径上,别墅的边缘有一处楼梯可以到达坐落在一楼亭子的平面屋顶上,这里静谧,适合养老。傅叙泽提着袋子里面是买来的馒头,在别墅的正面,走过那几节石阶来到了一楼推拉玻璃门前,还未踏进屋内,有道女声叫住了他
傅叙泽往声音的来源处,抬起了眸,一个扎着蓬松丸子头的女人,顶着黑眼圈,像一朵娇艳中而慢慢腐烂的玫瑰花,手臂搭在二楼露台的栏杆上,穿着中款宽松的条纹衬衫,露出一双白瘦的腿,和他懒洋洋地对视着
接着,她赤着脚跑下了楼,来到了傅叙泽的面前,伸手讨要,“我要的东西呢
傅叙泽把大麻还有酞咪哌啶酮放在了她摊开的手心上,不冷不温地问:“你可以上二楼了
“老爷子和琳莎出去吃饭了。”傅迎不在意地说完,看了眼手中的毒品,明显不是她想要的,脸色随即燥灼了起来,“傅叙泽,我说过,我要可卡因,你给我大麻是什么意思
可卡因是由古柯树叶所提取,而大麻则是四氢大麻酚所提取,大麻的效果会对中枢神经产生欣快感和放松感,可傅迎往往还是比较喜欢可卡因,因为她热衷于神经上的兴奋
他可不在乎她要什么类型的毒品,对她说的话视如空气,“傅什延呢
“我怎么知道,见你来自然是跑了。”傅迎指着他,咬牙切齿:“傅叙泽,我们说好的,我给你仿制军械,你提供毒品我,现在不按我的意思做,就拿大麻打发我了
“我打发姐姐又怎么样,你仿制的差劲,难道我还会给可卡因你
“差劲?”傅迎冷笑,鄙夷他说得话
“难道不是吗?按照MP5A3冲锋枪基础上仿制,你不仅没把弹膛进弹坡从圆弧形改变为锥体,也没有改变弹匣拖弹板的角度还有弹匣操的位置,你什么也没做,就只在枪身做了液体碳氮共渗工艺,增强了枪械的耐磨性和耐腐性
傅叙泽眸光阴沉,隐约可见散着怒意,那批货要是他不检查,卖出去了也是赔钱,“姐姐,这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是让我卖不出好价钱,还是故意恶心我
一口一个姐姐喊着,却感觉不到半分的亲近,只能感觉到甚是鄙薄她的做法
不知是他给了傅迎不如意的大麻,还是因为他的这番话,她现在情绪倒比他怒激许多,“恶心你?在这个家里谁能恶心过你,谁比的过你
“被我说中了,姐姐就拿我的出生来数落我,似乎太小儿科了。”傅叙泽垂眸看了眼她胳膊上的针孔,她的毒瘾必定给他有好处,意味着能更好的控制她,他甚至还在鼓励她,但在后半段语气骤然降冷,“你可以做到更完美,别仿制的这么差劲,到时候真的连大麻都吸不了了,对谁也不好,你说是吗?嗯
傅迎脾气差的都懒得理他
既然老爷子没回来,他也不在这儿多逗留,买来的馒头他丢进了垃圾桶里,反正给他,他也未必接受
傍晚,傅叙泽驱车赶回了墨西哥城,位于地铁chilpancingo站往北五百米处有一座圣马丁公园,这里曾经是个赛马场,园内有唱歌跳舞的印度安人,还有戴着草帽骑着马的巡警
有个墨西哥女子,主动找傅叙泽合影,他给婉拒了,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名叫Maque的餐厅,大门四周环绕着藤蔓,他走了进去,上了二楼
里面音乐袅袅,找到魏始卿后,他坐在了他的对面,穿着蓝裙子的服务员手中端着拖盘走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盘内的甜面包任由他们挑选
傅叙泽对这种甜食不感兴趣,魏始卿随意地选了几块甜面包后,服务员就离开了
服务员刚走,傅叙泽就立刻问他:“我们在香港的公司注册好了吗
“注册好了,还需要在一个月内向香港税务局商业登记署办理商业登记,你放心,我选择了一些不知情的股东,是用他们的名字注册的公司
因为日本离香港近,所以他们在日本特意还投资了一家汽车制造业,作为母公司在与境外的子公司假装有贸易往来,再利用双边或多边税收协定,就能合理的把香港的空壳公司给避税逃税,他们可不想交空壳公司的税
傅叙泽点点头,“在香港,还需要找个靠谱的掮客给我们开个银行账户,你这有靠谱的人
“当然有了,我办事一向迅速。”魏始卿给予了肯定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傅叙泽提醒:“记得再让掮客去找个信箱租凭的老板
“那肯定啊,难道我会傻乎乎的给国税厅提供洗钱的证据
银行账单需要有个具体的地址以便寄送,他们不可能让这些账单寄到自己真正的地址来,所以在香港找个信箱供应商也是至关重要,而且这些掮客和信箱供应商必须对他们这些顾客隐私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其实他们也不敢有好奇心,怕活不长
只要银行账户开通成功,这个账户就可以用来收集他们的非法资金,通过频繁复杂的转账还有交易来掩盖资金的来源和去向,从而把这些黑钱全部洗干净
傅叙泽是不会再让任何人帮他洗钱了,他可不想再来一个“洪卡森
魏始卿看见他准备起身离开,突然来了恶趣味,“傅叙泽,你知道你家小孩半夜说什么梦话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跟她睡在一起。”傅叙泽起身,停留在了原地,语气佻薄嗤嘲
本来想把她丢在那儿弃之不管,随着她在战火中死去,可魏始卿竟然还掺了一脚,把她给领走了
“她说——”魏始卿故意拉长尾音,学着池语柠娇小欲哭的声音,为了专门恶心他,“傅叔叔,救我……疼
傅叙泽呵笑了一声,他模仿得很低级
“嗯,这倒是她说过的话
那次,她受伤,傅叙泽抱她上车的时候,她的小手捏着他胸膛的衣服布料不肯放,像个极度索要安全感的小孩,还迷迷糊糊地发出声音,说得就是这句话
她的血还把他的新衣服给弄脏了,惹得他当时还有点儿不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