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随歆从当地的批发市场购置了一大袋日用品，包括应急药品与工具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雨，当她不紧不慢地走进镇上偏僻角落里的一栋砖楼时，浑身都淋得很狼狈。不过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她，也不会有好事的人来打扰
她感到由衷的愉悦与放松
镇子上人口很少，少到她被浇透了在街上慢慢走，也没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
她租住的套房面积不大。
房东阿姨在镇上有两栋自建房，这处长期空置着，只有过年时清理出来给近亲暂住。加之这里离镇上的主街还有一段距离，僻静得很，她家里人都不常来
吸饱水的鞋袜和衣物湿重冰凉，勾勒出她匀称纤长的体型
手里的黑色塑料袋表面吸附着大量雨滴，发顶和刘海也湿黏地贴着皮肤。
陌生的体感轻微刺激着神经末梢，奇异又微妙，她觉得自己像是泥潭里的肺鱼，或是新鲜湿滑的黄鳝
随歆洗好澡，穿上T恤和五分裤准备做点晚饭，肚子已经饿得没有知觉了，或许还有点臆想的饱腹感，让她试图打嗝
路过隔壁紧闭的房门，她停顿了一下，并没有过多逗留，离开时，嘴角忍不住上扬
做好饭菜，她耐住胃里的不适，打算先去看望她的犯人
药效好得超乎她的想象，他现在应该还昏沉得抬不起手，难道要像照顾宠物一样给他喂饭吗
她苦恼地想着，拧开那扇结实的木门
“啪嗒。”房间的吊灯被打开，屋内一切陈设都被照得纤毫毕现
狭小，几乎可以称为逼仄。屋内只有一张床，以及一把椅子
那把椅子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性，衣物褶皱不平，双手被别扭地反剪在身后，粗砺结实的麻绳将他的手脚与椅子紧紧绑在一起
他低垂着头，好像在虔诚地向前俯首
她轻快地向犯人走去
庄河在亮光中逐渐醒过来。他迷蒙地侧了一下头，脆弱的瞳孔在强光下疼痛不已
嘴里异物感强烈，大块柔软的布料塞满口腔，舌根被压得发酸，被口水打湿的布匹味和填充的不适感让他头脑发懵
一只手倏尔托住他的下颚，另一只缓慢而轻柔地将沾满水液的布料抽出来
口腔内顿时干燥而空余，他逐渐适应光线，看见一个人丢弃完那块布料，用酒精喷瓶有一下没一下消毒
他舔了一下唇周，蹙眉打量着这个陌生而狭小的房间
他的心突然坠了一下，行李没有在这里，随身证件似乎也被取走了
空气里的酒精味越来越浓
随歆捏着小瓶子，慢慢走近捆着那个活物的木椅，他不悦地侧过头，似乎在躲避饱含酒精分子的空气
她并不着急地想要审讯他
这时的庄河与学校内的他大不相同，那层礼貌随和的面皮被生生剥去，余下的是纯粹的生理反应，还有屈居下位时不得已展现出的恶劣本性
只是看着他千奇百怪的姿态，就让她觉得兴味盎然，不论是惺惺作态，还是真假参半的表演至于这个撒谎精会吐露多少真话，她倒不抱有太高期待
庄河看到她的脸时讶异了一瞬。
他无暇摆出玩笑或自如的神态，微皱着眉，艰涩地开口问：“你在干什么
“你的口水……沾满了我的新毛巾，好恶心。”
随歆没有搭理他的疑问，苦恼地看向他，语气淡得像寒暄
他耳后突然一热，烦躁与羞耻攀附全身，手脚都被捆束得微微发麻。他终于按耐不住，抬头冷声质问道，“你在绑架我吗？这是什么意思
“诶？你看不出来吗
面前的少女好似真的很疑惑，她黏腻甜蜜地贴过来，用纸巾摁了摁他嘴角可疑的水渍
她温柔耐心地擦完，无奈地轻声开口，“你是犯人呀，真笨
随歆扬起腕时，他下意识闭上眼，将脸稍稍往侧后偏过去
她温热的指尖轻触在他额间，亲昵地点了点。
同时，轻柔又冷峻的语句明晰入耳，她说，“犯人要有犯人的样子，是不可以随意问话的
犯人的瞳孔因惊惧而骤缩，她愉悦地笑起来，轻快地问他要不要吃点饭
说着，随歆往他身体后侧半俯下身，她来不及有什么动作，就被他下意识惊惧的呵斥吓得不轻——他说，“走开
犯人怎么可以对审讯官这么无礼呢？真是不懂规矩，耳朵都被喊得疼死了
温和的审讯官无奈地揉了揉耳朵
她顿了顿，慢慢直起身，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唔……”本就昏沉无力的身体突然被狠狠扇了一道，脸侧又麻又疼。庄河微张着唇，懊悔地垂首，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她的神色
“贱东西。又不会回话了，该打。”随歆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睇着他，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她伸手扼住他的脖颈，用力地掐紧
手心压迫着滑动的喉结，有点硌手，还有点痒。他那双眼睛，如静水般的眼睛逐渐涣散迷蒙，沾染着醉人的媚
他被迫仰头，因窒息而呜咽起来，眼角溢出透明的泪，面色晕染上怪异的潮红
在黏糊的叫唤声中，她看到庄河的下体慢慢鼓胀，淫荡地把裤子高高支起，心下感到有些吃惊
好恶心
她撒下手，抬脚对着狠狠踹下去。柔软的塑料鞋底似乎滑了一下，印着大腿内侧和半根性器，细脚凳上捆着的男人被猛地踹翻，着地时发出沉闷的重响声
他如破败的风箱般急喘，有一阵没一阵地咳嗽着，赤红的眼圈淌着泪
随歆没有再看发情的犯人，漠然地离开房间，锁门分——隔——线——
监管者开始供养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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