盺娜的行为很奇怪。
自己的行为也很奇怪。
但我居然还活着。
这么进行下去是正确的吗
有关衣服,大抵是碎裂的裙布过于显眼,扰乱军心、蒙蔽理智,只能换下。
混入营地的第一步已经完成,而下一个目标……
待会要趁着“侍寝”诱骗他吗?
不至于,过早编谎易失良机,当下仍未取得他的信任…况且,说的什么“对自己感兴趣”一类话语,不可依靠。没有一条路是通的。
我记得以前(我们)活捉了敌人都是扔进地牢作人质或俘虏,无威胁价值的就严刑伺候…不论对方是否吐出机密,最终都是死路一条。
他们实在太诡异了。
计划着玩弄我还是
养蛊?
“欸?新人?”
“可是她穿着我们的制服
“样貌看起来还不错?”
“我不喜欢这种。”
“冰山型的?”
“谁在乎?”
“你们完全不觉得奇怪吗?”
“觉得又如何?自从被派来这边做事,奇怪的事我们见得也够多了吧?现在不论那个〇〇的做出多离谱的行动我都不想觉得奇怪了但这种感觉并不好,她似乎很危险。”
“女人能有什么危险?绑起来轮一顿就老实了。”
“想法不错,得看他允不允许。”
“据说以往被那家伙玩腻的女人后都会送给我们的。”
“当真?”
“传言如此,我又不知道。”
议论声响不大不小,入耳刚好。关于他们为何总在谈论这种无聊的话题,K也能猜到。
禁欲太久,又有白送上门的猎物,何乐而不为?
毕竟自己从前也是如此,很久之前。
那种日子实在毫无留恋之感。
以至于往后归家,一度报复性地作贱,把身体弄坏了。生活彻底空心,唯余恐怖、疯狂而寂寥的炽烈欲望。
真想知道如若在曾经就碰见夫人的话
她——
不是都说好了不准想了吗。
死性不改?
你会后悔的。
认清现实。
亲爱的,她没有你也活得很幸福
发愣…发愣……发愣
自己的灵感缪斯走掉了,纵使端起笔,大脑仍旧一片沙海静静对着窗外出神。
分离不过几个小时,思想却已经编织了千万个与她再相遇的场景,忖度过什么才是完美的“惊喜而不惊吓”的欢迎方式……
嗯…可她似乎没什么害怕的东西呢。
应该选择最直接的占有…委婉状勾结,还是潜藏暗渊的甜蜜骗局?
对了,这点可以安排进剧情里……
嘿嘿
另一边……
“来了?”
“嗯。”笑。
“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疑惑吗?”
“这句话…或许由我问您更合适负手而立,指节相织。
“我讨厌回答问题。”
“好,那看来此事注定是个谜了呢。”
笑容遮盖双眼,以匿瞳中凌霜算了,过来。”
欲言又止地,盺娜随意靠在床头,勾唇
“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吧?”
“其实…并没有。”
“你以前和Omega一起厮混过?”
“倒也不是。”
“那就听我的,不许违抗
他似乎是想要自己主动。
既不愿意回答问题,那应该是不能从盺娜这里打探出什么的了。只能顺其自然……
在清醒中坠落
那日、那夜…整个营地都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是那么的肮脏与真实。
成为他身边的挂坠,过着一无所知的生活。纵使发生了关系,也与他看似友好地对话过,Queen却始终认为这人是不会对任何生物产生真心的。
虽然自己对盺娜来说大约只是个白送的欲盂,但毕竟双方阵营敌对,个体的话语权已经被彻底架空了。
【盂yú,某种壶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实在的价值,又确确实实是个危险的隐患。
所以现在,多数士兵都只是将自己看作他们长官的最新一任肉便器而已。还对他持有爱慕,贱如肮脏污淖
几日过去,一双双眼中对这副身体的鄙视逐渐加重……
“你来之前是团长的身份吧?”
“嗯。”
是凯特。
盺娜今天有事要忙?
“会用枪吗?”
“略懂。”
“去靶场,试试。”
这是在探底
他的脸上逐渐浮出很无语的表情。
“可以了吧?”
“嗯,没必要再试了。”
看来,凯特应该是被自己打十枪脱靶十枪的完美成绩征服了。
“我忽然有点好奇你是如何上位的。”
“自然是凭借着我无人可挡的魅力
鄙夷地看着自己。
“你这两天睡牢房。”
“为什么十分不解。
“牢房很漂亮。”
“为什么?”
“有种三叶草。”
“为什么?”
“原来你更喜欢青苔?”
“为什么?”
“你看起来不喜欢三叶草。”
“为什么?”
“难不成你喜欢四叶草?”
“为什么?”
“喜欢也没有四叶草陪你。”
“为什么?”
“你在军营中开始出名,并不代表你在三叶草中出名了。”
“为什么?”
“总之,你居然还可以在牢房里看见青苔,开不开心?”
“睡几天?”
跟他一直耗着也没用。
“不知道。”
“哦。”
应该是盺娜外出期间,要求重点看守自己。就被扔进最便携好用的牢房。
幸好,牢房目前的住客只有Queen一个人,还有点隐私空间能够自言自语。那条原本可用来消遣的裤袜已被火焰销毁,令人不禁为其所受到的死前酷刑哀嚎。
应当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了。
联络通道被彻底截断,反正那玩意本来也大概率派不上用场。不论任何物件,只要一到任务开始时就没用了。
等到盺娜回来,还能出狱吗?
他们对我的态度一直轻飘飘的。说警惕谈不上,但说信任又太过荒谬,或许自己对他们来讲已是笼中困兽。不会造成多少威胁,就是把手伸过去仍有被咬的几率。
很自信。
如果能被放出来,或许该试试多交流。
如果不能……
啊,真是不忍设想的后果
“不能给我点东西解闷吗?”
“原来牢房的待遇有这么好?”
凯特故作吃惊状。
“不行?”
“嗯……你实在无聊的话,我可以找人来陪你。
“他们应该很乐意。”
这话语听起来很是危险。
不用细想也能猜到的危险。
“好啊
自己的果断一瞬间吓到他了
“呵呵。”
迅速的沉寂过后,是暴雨前碎裂的天空。面对凯特莫名其妙的笑,Queen的神情依然未变。
冷漠在此时反而更像讽刺。
“你明明就是计划着来杀我们的,狡辩什么是吗?”
“装傻的女人很不可爱是吗轻微勾唇,难以辨别的甜蜜。
“我从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刺杀计划。”
“你想表达什么?”
“我在想你到底是被什么人派过来的,他们一点品味都没有。”
戏谑嘲讽交织出蔑屑的乐章。
“嗯,他们确实挺没品味的。”
“愿意坦白了
“你想杀了我吗
这场交涉已陷入死局。
“当然。”
“哦,就是因为你在我身上找不到价值?还认为我是个隐患?”
“这些,连我奶奶都能想到。”
“人之常情。”
追求利益,人之常情。
“别转移话题。”
他的眼神终于变得暗红…胁迫、压抑、凶狠。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好歹我也是从你们的敌对方过来的,那边我打入过一点内部。”
“你是在跟我、还是在跟‘我们’谈条件?”
“看你需要什么。”
“你能提供什么?”
各类人称代词在质问中被用烂。
“信息。”
“什么信息。”
他对此异常警惕。
“我们交易还没开始。”
“我有权利在交易前知道这代表什么。”
居然开始跟自己扯道理……?成功引起注意了。
“行动动向,防御情况,进攻方案。相关的我都知道,上级比较信任我。”
“信任?”眉头一皱。
“这是一次‘出外勤’,他们不会发现异常。”
“身为上校团长,躬身亲行,就没有人怀疑上校是军衔,团长是职位。】
“我向来如此。”
“神经病?”
“嗯。”
“也怪不得你会来找Sinner了,呵。”凯特似乎认为自己异常的好笑,“比起这些,你战斗能力那么差…到底是怎么上位的?这次不准敷衍我。”
“身体难用,只能用脑子了。”
“不过你好像没什么脑子的样子。”
“但他们信我,这就够了。”
“所以说明明都是这么白痴的家伙怎么做到让我们节节败退的
碎碎念,Queen没听清,应该是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只是K听清了。
…战术差别而已。
况且他们坚持到现在,估计也开始有些国库空虚了,败阵是必然事件。
“我的条件是留我下来、不伤害我,这样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不予置信,“神经病。”
“这就是交易的内容。”
“我怎么能确定你给的消息一定是正确的?”
“那我说……其实明天他们就打算进攻——这里呢?
“要不要事先做好准备?倘我说的没错,交易就成立,如何
“好啊。但如果不对的话,就需要你以死谢罪了。”
“嗯。”
他在离开之前反复看了自己许多次,依旧持着怀疑与警惕始终冷静的样子令凯特很疑惑,但他同样很好奇……在几天前的夜里,那位发出能让整个营地都为之倾迷的娇喘的人,脸上神情何如。
还会有此般淡漠自持吗?
反正他(盺娜)不在……
又没说不能让给我们
她就像个取之不尽的掌中玩物,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或许只需轻微勾手…都能见到她摇尾乞怜的模样。
身为上校却是个荡妇?
那更刺激了。
“我待会派人过来给你解闷。”
“好啊。”
呵呵
等凯特走后,K立刻紧绷起来。
自己的这枚项链,是最后的信号发射器了。他们看来真的很瞧不起女生的小饰品……
但因为空间原因,这个只能发出信号,无法接收。
要通知只能趁现在
(用计划Ⅱ,他们已经怀疑我了。)
…应该能收到吧。
否则明天就是我的死期
有人来了
“我来陪你是吗。”
刚刚还在威胁自己的家伙如今却笑得不知廉耻。打开牢房的门,踏入并凑近。
凯特。
也行,反正他吐出的信息比盺娜多,勉强可以交流。
“不说点什么?”
脸颊上是怪异的触感。
其实这家伙长的还算英气,但也仅此而已。相貌除了被用作悲哀的筹码外…又有什么别的好处呢?
“我该说点什么?”
“既然只是来消磨时间,那就轻松一点吧。
“不如说说你的情史这个啊…”
感谢夫人让我学会现场编故事”
有过前任但被他们甩了多次。
但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择偶标准凭感觉,男女皆可。
…以上就是Queen所谓的“情史”。
“就这么简单?”
凯特不太相信。
“嗯,毕竟我的人生还不长。”
“话说起来,确实没问过你到底多少岁呢。”
“二十五,很快二十六。”
“这年纪能干到这个位置确实了不起。”
夸奖犹如虚浮危楼,即将塌陷。
K原本想说二十七的。
毕竟之前有只兔子说过,自己看起来像“二十七八
…等再见到她的时候,就向她坦白一切好了。
虽然会显得我有些不堪入目,但你应该也不希望我有事瞒着吧……
“嗯轻轻点头。
“听说你还是
“嗯不一般都是〇人的那一方吗?”
“确实呢……大概,我不太一样吧。”
说不一样是不可能的。
切骏癫狂的瞬发烟火,永远好过疼痛晕眩的糜烂。
激素注定了这副身体难以承受外界的侵袭。在无辅助情况下,为做好准备都要花费双倍的精力,别提还有“尊严”的事了。
一定要给身体排个等级的话……应该是Beta远大于又远远大于
自己属于最无利用价值的身体。
“我差点都要以为你是Omega或者哪家的Beta大小姐了哈哈~”
夸我学夫人学得像呢?
凯特忽然搭上自己的肩,距离再减少许多,几乎是耳语…
“嘿………大前天晚上,我们老大的〇〇滋味如何啊?”
“你想知道?”
“当然。”
“很好,但我还不太适应。”
这个姿势暧昧至极,或许光看表情…也可以将自己和他误认为情侣吧?
“你当晚似乎很开心哦嗯。”
“作为敌人,还真是便宜你了很快就不是敌人了。”
闭上双眼浅笑。
“为什么?”
“我的心本就向着你们。”
“既然如此,让我也‘开心’一下吧?嗯?”
胸前传来一股甜蜜又恶心的热流。
“哈啊你这么敏感的?”
耳朵胃在翻腾。
“啾……哈嗯
神经刺痛。
战栗瑟缩、颤抖,毛骨悚然。
“唔
“果然很淫贱呢。”
脏腑仿佛被胃酸灼烧,恶心至极。
想吐。
“啊啊……哈啊啊
身体因接收到过量的不适而开始扭动。
“小声点,我可不希望在他回来之前你就被我们玩坏了。别诱惑太多人。”
“嗯哈啊
“你忍不住声音的话看来还是把你的嘴堵上好些
“来
咽下罪恶,接纳窒息。
心绪逆流,回激深渊
每当此时,脑内总放映着同一个身影。
胆小却不知羞耻……
恐惧却冀幸狂暴……
爱欲满溢,迷情雾霭。羸弱的求饶,不顾后果的索要,通往深渊的悬崖,点燃干柴的火星……
她怎么做……
我就该怎么做。
至于她是谁?
呵,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