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谢尔斐比白牧林一个跑业务的还要忙
要知道现在他回家总在天全黑下来之后,得瘫半天才能起来煮个面,或者随便点些什么外卖,等妹妹回来一起吃完饭之后再去跑步。书店新开了一家分店,他被老板点名喊去“熟悉事务”,因为下一家分店大约就要他来接手了
而谢尔斐要学车,要学游泳,还接了兼职上门帮人喂猫遛狗,每天公交车和共享单车换着到处跑
“都晒黑了。”白牧林拉着她的胳膊放在水面上仔细瞧,“多涂点防晒,别省
她刚才游出去大半个湖,一尾纤长的鱼冒出水面又消失,分体泳衣像花色的鳞片闪烁,离他越来越远。然后她转了一圈又划着水回来,抓住哥哥的手靠岸,气喘吁吁
自从找到了这个新的爱好,她好像一天不泡在水里就不舒服,连白牧林休息日也要拉他到水边玩
“好正常的。冬天就白回来了。”她抹掉脸上的水珠,一昂头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脑后
白牧林没说什么。但他很清楚,等到冬天,她早就已经走了
谢尔斐再一次游出去之后白牧林也一起下了水。在这片湖里划定的游泳区域水不深,但鹅卵石滑溜溜的,迈几步就能踩到一团水草
他闭气潜下去
他不打算等人来教。上一个说要教他游泳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教的方式是站在岸边一脚把他踹下了河堤
水和他记忆中那时一样沉重,没过头顶后他能依靠的就只剩下胸中一股气。他不用睁开眼睛也能看到将会死死扼住他喉咙的深渊,听见威胁要让他葬身于此的流淌的诅咒。一串软而滑腻的水藻缠住了他的手指
白牧林踩住湖底冒出水面大口吞进空气,重新回想起活着的感觉
他被水模糊的视线中有一团眼熟的彩色鳞片的鱼在晃动。“你不是说就来泡一下的吗?”谢尔斐从两个小孩的游泳圈里挤过来,“没呛着吧
“试一下嘛。憋个气又不会死。”白牧林朝她笑,摇摇头把脸上的水甩掉
“傻。干嘛不叫我?我会抓着你的
“你太轻了。我会把你拖下去的
“才不会。”她说
“我不想冒这个险
“那我守着你,就在旁边。不会有事的,你别怕
他把手放在谢尔斐腰上,分体泳衣没覆盖到的皮肤在水里也很暖和。趁周围的大人在和孩子一起喧闹,他从妹妹嘴角偷来一个浅吻
“好的,不怕
白牧林潜下去之时听到谢尔斐也在同一时刻入了水,于是试着睁开了眼睛。水并没有那么清澈,但他能看见妹妹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脸庞在落入水中的最后一缕夕阳光线下泛着朦胧的光。她自如地摆动腿,维持漂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没有深渊,也没有诅咒
他慢慢伸开四肢让自己朝湖底的鹅卵石落下去
在触底之前,他开始飞
湖离家不远,天黑水凉之后他们在泳衣外边罩上外套就能走着回去。白牧林的腿重得像驮了一头大象,谢尔斐却竟然还能跑跑跳跳地上岸边的台阶
“慢点跑。”他喊
“你快点!”妹妹从扶手上探出身子
在这时路灯一齐亮了。她的身影不再属于夏季的热气,而是被光托起轻盈地成为月亮的伴生,笑脸边垂下的湿发像浓墨的云
白牧林不会不承认他感觉到痛。装衣服的行李袋似乎也浸满了水,把他压向地面,离谢尔斐越来越远。不,他不后悔,因为在做出决定时他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谢尔斐。自由的,快乐的。会转过头来等他,朝他露出笑容的
只是离开她变得无法想象
“我有事要跟你说。”走过桥时白牧林决定开口。在这里很凉快,风很大,有些话会变得轻一些
妹妹的手牵在他手里。她哼着歌,“你说
“出国的话你要尽量拿到奖学金。因为我明年会辞职
她毫不费力地应承下来。“你想好要去哪了
“去澳洲。”他说,“或者美洲也行,欧洲也行。我会试一下工作签,不行就去读书。你申请到了哪我就去哪。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去世界另一
选择在桥上公布他的决定是个错误,因为谢尔斐抱着他转圈的时候太多散步的大叔大姨向他们投来目光
“你要来,一定要。”她吸着鼻子说
白牧林把妹妹圈到桥边光滑的大理石栏杆旁,不让别人看见她泛红的眼睛
“好。一年,最多两年
“说到做到?保证不反悔
他捧起谢尔斐的手,把承诺用亲吻烙印在她手心
或许一句承诺还不太够。冲澡的时候谢尔斐也跟着他进了浴室,三两下脱掉了外套和湿泳衣
“这么着急,”白牧林笑她,打开花洒让水淋到她身上和半干的头发里,“又不是明天就见不着了
谢尔斐又鼓起嘴,“你才是怎么一点都不急。我在外面交了男朋友怎么办
“对哦,怎么办呢。”他给妹妹头发上搓洗发水,歪着头假装思考,“哥哥过去找你之前分了,被我发现了砍死他。闭眼睛,冲水了
“哦。”她闭上眼睛贴过来一点,好让他把她头发里的泡沫冲掉,又说:“所以你是不是要支开我好去找女朋友
白牧林笑得被洗澡水淋进嘴里直咳嗽,“那你都要有男朋友了,我就不可以
“你也交男朋友就可以
头发洗完了,下一秒他双手抱着女孩臀部把她提起。谢尔斐尖叫着大笑,环住他的脖子,在游泳中变得有力的双腿攀上他的腰
“你教教我怎么做?”白牧林说,手指从她的臀缝里滑进去,绕着后穴四周打转
谢尔斐的脸在水气蒸腾里红得不像样,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柔软的胸部起伏着。她的重量这些日子以来已经让他了然于心,全压在他身上时踏实又熨帖
“我错了,哥哥。”她小声说
“哦,错哪了
“你交女朋友也可以
白牧林的手指借着水的润滑往里推进。谢尔斐的惊呼在喉咙里滞住了,但穴口诚实地包裹住他的指尖,把他吸向炽热的内里
“这个就是我的女朋友。”他推到两个指节的长度才停下,又用另一只手去拨弄她缓缓张开的肉缝,“这个呢……是妹妹。你想要我选要哪个
谢尔斐把滚烫的脸靠在他脖子上,呼吸变得很急促。“我,”她叹息着说,“我想要当哥哥的女朋友
白牧林扶着她的后腰,把慢慢硬起来的阴茎举上来,往她双腿间蹭
“那你要努力哦。这是双学位
谢尔斐后穴里要接纳的比一颗带兔尾巴的塞子更大更粗。所以白牧林一边捣她前面的穴,一边用手指给她后面的穴扩张。她在第二根手指进入到一半时就顶不住了,哽咽着抱住他的肩膀,比往常更快地迎来顶峰,泄出来的蜜液浇湿了哥哥的大腿
他不想拔出来,忍到额角血管爆凸,眼前发黑,才等到妹妹的身体放松,不再绞着他扭动。他极慢地继续顶入又抽回,直到另一端的穴口不再拼命抗拒他,第二根手指的指节得以出去自如
白牧林刚抽回手指就开始想念那紧得让他浑身发抖的穴道。但是谢尔斐已经在他后背和肩膀上抓出来好几道猫挠似的印子,而他的囊带快要炸膛。他抬头亲谢尔斐的下巴,同时抓着被他们两人的体液浸润得湿滑的阴茎堵在妹妹后穴口
他插进去时谢尔斐发出难耐的呜咽声,她已经头昏脑胀搞不清痛楚和快感的界限。白牧林没有让她承受太久,因为他也在无法言喻的火热与紧缚中到了极限。他咬着牙挺入至能够到达的最深处,终于鼓胀地颤栗起来,射入妹妹体内
他的拇指按摩着女孩刚高潮完还在微微跳动的阴蒂,等自己的心跳平复
“我不会再有别人了,女的男的都不会。”他说
谢尔斐贴着他的脸蹭了蹭,像是点头,呼吸的声音像唱歌
“我等你。”她唱道
白牧林想要直接送谢尔斐到学校,但是公司不许他再次在旺季请超过一天的假,除非他家里又死了人
他把妹妹送到机场时已经快要误点了。实际上两人起得很早,但是既然行李都提前收拾好了,自然剩下很多时间再腻歪一下
还好托运行李很顺利,两个大行李箱滑进传送带时他们就开始跑。也还好机场老破小,没几步就到了安检口。白牧林在栏杆前停下了,额头冒汗地看谢尔斐一手推着登机箱一手抓着登机牌狂奔过去
他知道这还不是更遥远的离别。他知道很快,或许两个月不到,谢尔斐就会在长假时回来。他也知道他无法再做什么
现在他只能停在这里了
在他伤感的时候,谢尔斐突然脚下刹车,转头向他奔回来。白牧林一愣,开口想骂她,却先被她又一个飞扑紧紧抱住了
她捧住他的脸亲在嘴上,仓促而缱绻
登机箱的轮子从他们身边咕碌碌滑过去。走向安检口的其他乘客偷偷瞟他们。白牧林只是在想,幸好这里没人知道他们是兄妹
他搂着妹妹的腰低头吻回去,最后一次纵容她浪费时间
谢尔斐看着他,想说什么。但是该说的他们都说过了,告别,留恋,叮嘱和想念,所有的语句都只是重复
“谢谢你,哥哥。……我很开心。”最后她说
这句话似乎来自上个暑假的某一天,又或是很多很多年前。白牧林记不清了,最近他已经很久没去想过去的事情。放在从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知道啦。”他叹气,又笑,“浪费了两分钟,你得跑快点了
谢尔斐的唇角抖了抖。她没有哭,她长大了。她抓过登机箱冲向安检口,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
“快点,再快!”白牧林在栏杆后对她喊,“飞咯,要飞咯
窗外一架国际航线的787正在起飞。谢尔斐真的像飞一样冲刺向机场透亮的玻璃窗,防晒衣外套下摆在跑动中翻起来,像滑翔翼一样展开,直到转过弯之后他再也看不见
白牧林慢悠悠往回走。 他手里空着,心里也是
但那不会太久毕竟他回去要趁这一天调休的假背下来谢尔斐规定好的单词,没太多功夫伤春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