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姐,今晚我们组里聚餐,你要来吗
神乐将长发挽成一个髻,斜插一枝铅笔固定住,全神贯注盯住显示屏,盲打着键盘,速度极快,半分钟的功夫,光标切换了三四行
不过她还是没搭理人,实习生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神乐才回过神:“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阿鲁
实习生盯着她好看的侧脸,不气不恼:“今晚我组了个局,有空参加吗
实习生转正后分到另一个组,除了工作上需要对接,会偶有交流,神乐已经很久没与他谈过私事。她拿起水杯喝一口水,问:“有哪些人呀
实习生报了一串人名,都是神乐不相熟的人,只听过名字,对不上脸。她天生不愿意参加陌生人的局,不想当交际花。况且今晚有约,参加聚会的意愿就更低了:“抱歉,我今晚有安排了阿鲁,不能参加你们的聚会了
实习生说:“是和男友约会吗
神乐愣了愣:“倒也不是什么约会啦……我那位麻烦的室友今晚乘坐高铁到江户,我得去车站接人,给这家伙当提行李的苦力阿鲁
实习生的嘴角弧度不自然地上翘半公分:“没关系,你先忙,我们有机会下次再约
他走之前,忽然拿出几颗巧克力,放在神乐桌上,说若是等会儿没时间吃晚餐,可以吃点小零食先垫垫肚子
神乐谢过他的好意,随手将巧克力扔进存放储备粮的抽屉里。又过去一个小时,离下班时间只有几分钟了,神乐伸个懒腰,保存文件,电脑关机
她踢掉舒适的拖鞋,把脚塞进皮靴,欠身提提鞋跟。又走进洗手间,她包里放着一套整理工具
神乐放下一头粉橙色的长发,用气垫梳打理柔顺,又戴上贝雷帽,遮挡日渐上移的发际线。描眉涂唇,气色总算好看一些,她哒哒哒踩着地板砖走出写字楼
总悟乘坐的车次将于晚上8点17分抵达江户。车站离神乐的办公室不远,两站地铁的距离,总悟以请客吃晚餐、以及报销回家的车费为理由,拜托神乐给他接风
神乐寻思半晌,她似乎不亏,便应下了。虽说今天的工作量比以往充足,老板又谈下一位新客户,需要神乐对接,她瞬间切换工作状态,忙碌一整天,下班前算是把初稿赶出来
挤在地铁的车厢,神乐抬手抓住金属扶手,她的神情有点恍惚,随着人群左右摇晃。站了十几分钟,厢门缓慢打开,瞬间涌入一大群拖着行李箱的乘客。神乐不停说“借过借过”,才从人潮中逆流而出
现在不算旅游旺季,来江户的游客没到峰值。又是在晚上,出站口的人并不多。神乐打个呵欠,拆开一颗巧克力扔进嘴里,在舌尖化开,微苦,咀嚼其中包裹着的坚果颗粒
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喊她的名字,神乐循声而望,不是总悟,反倒是位身材魁梧,长相略显彪悍的男子
神乐猜想,是不是有其他人的姓名与她重名或者谐音,车站里又这样吵,或许是她听错了。然而男子身后紧跟着的家伙,却是阔别十五天未见的总悟
他们一前一后刷票出站,径直朝神乐走过来。神乐沉默几秒,指向总悟身旁的人:“他是谁阿鲁
近藤露出几近悲痛的神情:“是我,近藤勋。总悟的大学室友兼关系最好的铁哥们,很久以前我们见过面的
见神乐仍是满脸困惑,总悟提醒道:“就在我们正式交往的第一个月,你说要拉着双方的好友聚餐,增进感情。我就叫上了室友,一起吃饭打桌游
神乐嘀咕:“原来我还有这么社牛的时候……啊呀!我记起来了,你是大猩猩阿鲁
近藤苦笑:“对,你终于想起来了
神乐说:“还是没多大印象。只是记得总悟说你体毛多,大家都叫你大猩猩,我就记住这个外号了阿鲁
近藤恼怒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跟这丫头说呀
总悟耸肩:“她对你们感到好奇,我也只能挑有特征的点介绍。毕竟除了我,你们都是大众脸嘛
神乐说:“还有还有,我记得大猩猩当时在追妙姐,后来追到了吗
近藤面如死灰,陷入沉默。总悟忽视他,自然地搂过神乐的肩:“喂,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你就只顾聊别人的事啊
神乐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们俩又不是陌生人,能聊什么?聊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往哪儿去阿鲁
总悟笑道:“不如聊聊等会儿吃点什么
“唔
神乐摸摸肚子,确实腹中空空,有些饥饿。她问近藤:“大猩猩,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近藤识趣地说:“不了不了,我就暂时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总悟悄悄对他比了个赞的手势,神乐没看见。她说:“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个饭没什么
近藤说:“恐怕某位仁兄可不这么觉得
总悟假笑道:“多你一个也不多,只是我挑选的套餐是两人餐,多余的餐费需要你自己垫付
近藤暗骂一声“小气”,然后说:“我忽然想起还有工作要忙,要回公司一趟,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语毕,他骑着行李箱迅速开溜。总悟试图挽留一番,无果,只得叹气,佯装伤心涕零
神乐瞥他一眼:“少装,在场最开心的人就是你阿鲁
总悟瞬间破功,忍不住笑意:“近藤确实有要事在身,也不能勉强
神乐轻哼一声,接过总悟手中的纸袋,是他出差归来捎带的伴手礼,是神乐的目标之一。至于其余行李,请他自己拿
总悟拖着行李箱,跟上神乐风风火火的大跨步:“下次再请他客吧,我想在家做一桌好菜招待
神乐停下步子,问:“谁来下厨?你别说是你自己阿鲁
总悟说:“嗯,我正有此意
神乐问:“你会做菜吗
总悟迟疑了会儿,笑道:“我可以学
神乐忍不住翻白眼,总悟又说:“有一个现成的大厨就在眼前,我愿意虚心请教
神乐说:“你少给我戴高帽,我不吃这套阿鲁
总悟说:“倒也不是恭维,你烧的菜确实很好吃
神乐有些恍然,曾几何时她也是一名厨房杀手,十指不沾阳春水。若不是总悟嫌弃食堂的饭菜难以下咽,她也不会拿起锅铲,为他学习煮菜烧饭
神乐缓缓说:“你要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只会几道家常菜,你可别嫌弃拿不上台面阿鲁
总悟笑道:“不打紧,近藤是个糙人,没那么多穷讲究
两人谈笑间,走出了车站。总悟提前叫好网约车,他们走到进站口门前的大坪,直通马路,司机很快开车抵达
他们暂时不回家,而是先吃饭。定的一家西餐厅,踩上即将打烊的尾巴,客人不多,后厨索性多送几道菜品,也算没浪费昂贵的餐费
碳水化合物摄入过多,神乐有点儿犯饭晕,坐在车中,身体往总悟的方向倾斜。总悟贡献右边的肩头,给她依靠
等快下车时,神乐倒是睡醒了。总悟的外套上有明显的湿痕,神乐小脸一红,说她最近加班太累,刚才实在忍不住就睡着了
总悟倒也不跟她多计较,这件外套他连续穿好几天,也没有洗,也干净不到哪儿去。进屋后总悟脱去身上的衣服,只剩一条平角裤,其余统统塞进洗衣机
神乐刚安置好伴手礼,扭头便快撞上总悟的胸肌,鼓囊囊的有点儿吓人。她后退几步,暗啐总悟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总悟本来只是图省事,想先洗掉几件衣服,但瞧着神乐含羞带怯的模样,烧起一团邪火,忽然问她去不去洗澡
神乐脑子没转过弯:“我先洗吗?倒也不是不行阿鲁
总悟却扯着她的手,将人掳进浴室,反锁了门:“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洗
果不其然,神乐的脸瞬间涨红:“你羞不羞呀,谁要和你一起洗澡阿鲁
总悟取下花洒,打开水龙头故意浇在神乐身上,装无辜:“喏,你身上的衣服被打湿了,不洗澡会着凉感冒的
总悟耍无赖的本事,神乐倒是早早领略过了,反正今晚难逃一劫,不是在浴室里,也是在床上,注定是要折腾一宿的
她苦中作乐地想,事后还不用清理,用清水就能冲掉痕迹,也算省时省力
瓷砖很凉,神乐打了个激灵,左腿被抬高,斜斜地刺入,冰火两重天。有段日子没弄,总悟精力旺盛,积攒的欲念颇重
他自后向前的逼近,攻势愈发激烈,神乐险些招架不住,身体朝前倾,双手抓住洗手池的边缘,勉强找到支撑点,心跳也被抓住,落在总悟掌心里被揉弄
她抬头看向梳妆镜,镜上的水雾被总悟抹去,映出她酡红的脸颊。明明身上盛满水滴,唇舌却很干燥。低头喘息,汗水从鼻尖滑落
身上的泡沫冲净后,清水里还夹杂着些许白色浑浊物,一股一股往下流。神乐全身上下、从外到里充盈着玫瑰花的香气,埋怨总悟太奢侈,用掉她半瓶玫瑰精油沐浴露
总悟笑道:“怕你嫌我马虎,索性彻彻底底帮你做清洁
神乐咕哝:“哼,弄得人家里面滑溜溜的,好不舒服阿鲁
总悟刺进两根手指:“我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洗干净
神乐的声音越来越小:“混蛋……快拿出去阿鲁
总悟装没听见,进得更深,非得搅得天翻地覆、水声阵阵了,才抽离,手指上裹了层透明的水液
不过玩得太过火,这丫头是会生气的。总悟好声好气地亲着哄着,把人骗上了床,从头到脚又吃了一遍
最后疲惫的神乐软倒在他怀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