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呃怎样拍卖?只用出钱便妥了么?”月明霖一边目不暇接地观览着一楼舞台上,正在攀绕于一根红缎盘旋一曲飞天舞的异国风情舞姬,一边心不在焉地提问——那舞姬金发蓝眸,着水袖霓裳,腰肢尤其柔韧有力,时不时地高速震颤着,连带她紧致脐眼里缀着的亮蓝宝石也晃得一闪闪的,她那对紧致修长的玉腿则于翩翩舞姿中,被飘忽如流云的丝裙掩映着,若隐若现。
一舞之下,舞妓寻隙朝月明霖抛了个媚眼,后者自是愈加神思不属——呜咕,这么多人,为何独独只看自己,难道……
正这般思量,便觉脚尖一痛。
“抱歉,不小心踩到客卿了,没伤着吧。”
“呃呜……没事没事……”月明霖被踩得泪花都沁出来了,赶紧矮下身隔着鞋子揉了揉脚尖,虽心中有怨,也只得赶紧收了心思,毕竟她今夜是来“拯救”这个清霜的小姐来着,若还像先前一样,犯见一个爱一个的老毛病,可不大妥当。
“小姐身份尊贵,玉颜仙姿堪比月神亲临,可不是有钱就行的。想要上到顶楼一亲芳泽,在验明财力之余,还须得身具五道之一,竞价之余,还得竞道。”
“哈?五道?”什么五道,月明霖只听过五德,难不成买个花还得身兼仁智义礼信?这要求未免也太高了些,月明霖不可置信。
“不是客卿想的那般,这五道是指‘文武艺媚奇’。”言语间,两人来到一楼上到二楼的台阶附近,这里划出一块场地,专用于遴选竞拍者。不知是不是有清霜作陪还是怎的,月明霖并未被要求验明财力,而是直接进入遴选阶段
又要有钱,又要具备“五道”之一,因而这儿的人已大为减少了。
月明霖第一个注意到的,是站在她前边,赤裸着结实的胸膛,一身结实古铜色的筋肉炸起的铁塔大汉——闻着那浓重的汗酸味,看着大汉那炼得比自己腰还粗的胳膊,她立即明了,这便是五道之一的“武”了。月明霖心若擂鼓,生怕对方欺自己是柔弱女子,进而为难自己——毕竟这儿的人似乎都不知晓她帝后的身份。
对比自己与这巨汉的体型差,月明霖心想待会可能还要与他竞技,也不知是要个怎么个竞法,难道还要和他打拳?念及如此,她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那铁塔大汉经过经年的锻体锤炼,目视耳听也是远超常人,他感觉到身后畏怯的气息,转过身来,见明来人便是憨厚一笑。月明霖见状反而稍稍放下心来,只觉这人虽看起来吓人,但似乎是憨厚老实之人,怎料对方一开口便语出惊人:“如花似玉的小女娃娃,你这小身板受得住那花魁的能耐吗?不如和那花魁一同嫁于老汉我,老汉保准叫你们两个夜夜做新娘。你身子娇弱些,老汉便偏让于你些,教你在上,那花魁在下,怎样?”
“你!你!”月明霖贵为神裔,寻常时节,按礼数男子近身十步以内都是大不敬,是要杖责的,何曾被糙汉如此言语戏弄过?当下就愤恨得一口银牙贝齿咬得吱嘎作响,但她左右四顾,才发觉那人,清疏还有雨儿现今都不在左近——她们即使不用神术,都能两下把这淫汉揍得满地找牙,而自己虽身具神术,但按教规,也只得有危险时才得启用,如此,她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没有遇到这种事的经验,月明霖眼巴巴望向清霜,这侍女却是展颜一笑:“这凡浊世间啊,可比不得皇宫神院清净,客卿身负华柳之姿,往后遇到这等,抑或更甚之事也比比皆是,今日自可求助于婢子,往后若婢子不在,那客卿又当如何应对?”
显然,这人是不打算给自己出头了,不仅如此,言语口吻间还掺了点奇怪的嘲讽,给月明霖一种那个人又在向自己说教的错觉。她使劲晃了晃头,又抬头望向当空的环月,心想若不招下来一道月华,干脆把这淫汉劈死算了,再趁乱救出那清月小姐?心里这般有的没的想着,不知为何,却又不愿当真伤那淫汉,因而畏畏缩缩犹犹豫豫不敢动手,直看得清霜连连摇头
终于,有人吟着诗,由远及近,打破了此间相持。来人着一身白衣,手持白扇,是神采奕奕,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
看到这英俊男子,月明霖第一反应便是嫉恨地瞪向对方:在她认知中,这种美男子完全是她的竞争者,就像同一片山林中的狮与虎,不可共存——都是哄骗女孩子,她以女色惑之,这种人以男色诱之,必然会导致她的“食粮”减少,更遑论美貌女子中,还总有那些非男子不可的古板存在,无论怎么撩拨也不情愿。
不过一看到那壮汉对其人也怒目而视,月明霖便意识到这人应是来帮她的,暂且敛下抗拒。开始回忆他方才吟的那几句诗
“何彼秾矣,唐棣之华。”
“何彼秾矣,华如桃李
“荒忽渺茫兮,蟾宫折桂雪。”
“荒忽渺茫兮,凌波依盈月
这些诗,月明霖似懂非懂,她先是凝起娥眉,思量了一会,这才小声寻求清霜解惑。
她既是小声求解,清霜便意会地小声解读。
“头两句,古来有之,是他赞颂你颜貌姝丽,妍丽大方如唐棣花树盛放,颜情夺目又如桃李芬芳灼染。”
“唔……”月明霖虽嘴上不说,心里却甜丝丝的,虽然她平日听惯了溢美之词,但由陌生人说出来又不一样,很少有女孩子能不在意这个,她当下对该男子的印象就有改观。
“后面那两句,是抒发某种……情感。简单来说呢,就是他在骂那大汉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
“这么直白的么?”倒也解气。
“那这两句是新作的么?”
“非也。诗人姓谁名甚,已不可考,不过原诗中她写的是那月神,她觉得‘蟾宫折桂雪,凌波依盈月’尽是妄想。传闻环月上有蟾宫,蟾宫中有玉桂树,月神无事时,便栖于玉桂树枝上,纯白无暇,是为月桂枝端之洁雪,诗者以此作比,肖想那月神。”
“看来那月神可真是个狐媚子!到处留情!乱勾引人!”听到自己“情敌”(虽然认真来说这情敌还是她祖宗)相关的事,月明霖立即警觉起来,还不忘借此嘲讽一番。
清霜似有深意地望了月明霖一眼,又不急不缓道:“‘凌波依盈月’指作者想求取月神而不得,遂于环月最盛之时,于水中月影里凌波蹈舞,一舞既毕,遂俯身依附于环月倒影之上,想借此求得与月神的亲近。”
“水中月,月上蟾,蟾中桂,桂枝雪,尽是虚无缥缈,求而不得之物,这诗者……怕是癔病晚期了罢。”月明霖小声嗫嚅,她稍微设想下那般情景,便觉有些病态了。
“客卿当真如此认为?”
“诶?”听到清霜这般显露出强烈情感的言语,月明霖心中当即警铃大作——近一年,她愈加肆无忌惮,惯常流连于花丛之中,虽不知其之缘何,但也知晓当下情境,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自连连否认。待到对方情绪平复了些,她又真挚地凝望对方,鼓励其倾诉出来——这时候,知道得太少,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不若把主动权交予对方。
“倘若诗者实则是月神最亲密重要之人,客卿觉得,是何缘由令月神不与她相见?”
“呃嗯……这个么……诶……我觉得当中应是有隐情罢。如若她们能寻个时机交心,或许便妥了。”
“嗯……清霜也这般觉得,不过,她们不是无法相见么?”
“呃,这样的话,那人既是月神最重要之人,或许……我不就山,山便就我?”
清霜沉默一番,道:“言之有理,望客卿谨记今日之言什么和什么呀,关自己什么事,自己明明只是个路过的吃瓜群众,月明霖抚了抚自己的脸蛋,一脸茫然,不过很快,她的心绪就被那壮汉的怒吼打断了
“又是你这个穷酸腐儒!又来坏老子好事!老子看上哪个女人干你屁事!这次定要将你的狗头掼到腔子里去!”那边厢,大汉似乎听懂了文士诗句的讽刺,瞬间勃然大怒——而月明霖见连满嘴污言秽语的糙汉都听得懂,贵为帝后神裔的自己却听不明白,便觉赧然。
壮汉许是确与文士有旧怨,三言两语间便按捺不住,已然挽起袖口,那白衣文士倒也惯会审时度势,见这般光景,敛扇双手抱拳向月明霖施了一礼,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非两情相悦者,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一语既毕,一袭白衣潜入人群中便消失不见了,倒是那大汉被他言语相激,不依不饶如蛮牛般冲入人群,顿时激起一阵痛呼和抱怨。
“这文士,客卿觉得他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
“客卿觉得他是否怡于相与?”
“呃……我只喜欢女子,男子我连脸都记不住,不过呢,他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嘴甜会夸人,倒也不算讨厌。”或许有时间还可以向他请教一二,如何在言语上撩拨女孩子——月明霖心想
这小插曲之后,接下来是五道魁首的遴选。
毫无意外的,那大汉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与他相争的武者打得口吐鲜血,出气多进气少。而那文士,则凭借当场作了一副冬江月夜雪竹图,顺利晋级。
艺道胜出的则是先前月霖明见过的那位异国舞姬,艺名璃猫儿,她以一曲惊鸿剑舞,于舞乐相济间令人目眩神迷,自是获得了评席的满堂彩。
奇道的胜者是一位在奇修中显得貌不惊人的清丽小姑娘——名叫白桃儿,一身玄裳朱裙,短发垂肩,头无花式,面无脂粉,简约清秀,一张俏脸始终面无表情,好似一抹含苞未放的清冷白桃花盏,却总教人忍不住期待其动情绽放的那一瞬。但月明霖却心知,这实则是朵毒白桃,这人心狠手辣,方才晋选中与她对上的奇修无一例外都被她杀死。
至于月明霖本人,说来难以启齿,她经由媚道晋升——其实初时她也可选艺道,毕竟她也会神舞和神歌,对付这种小场面绝对是手到擒来。但彼时因为惫懒,她未事先了解,便叫清霜替她报了个最不累的,却不想报入了媚道中。还好这一道皆是些容姿妍丽的女孩子,比的是争奇斗妍——以她的条件,自是顺利非常
如是,而今五道魁首齐聚,按规制,先出价竞拍,五去其三,再由出价第一第二高的人相竞,赢者通吃。
月明霖与其它人同坐一张檀香木长方桌上,按环月阁惯例,在接下来的竞拍环节前须先相谈一二,看能否相让妥协。
月明霖低着头,一张俏颜面无表情,静静聆听着壮汉与文士间的讥讽与争吵,表面上与白桃儿一般无二作冷淡样,实则她在桌底下却忙碌得很——桌子下面,她已悄悄褪去了鞋袜,编贝玉趾正与坐在对面的伊人足趾夹在一块摩挲得难解难分,与她裸裎的玉足不同,对方似早有准备,提早添了双异域风情十足的白丝长袜,根根冰丝摩挲在月明霖那敏感柔嫩的脚心趾间,直刮磨得她心尖酥酥麻麻的。
这不公平——月明霖被弄得玉颜酡红,她有些不忿,因而有些幽怨地瞪了对方一眼
那璃猫儿见她如此,便寻隙向她眨了个媚眼,莞尔一笑——言情看似温柔,桌子底下却仍是不肯相让半分,依然不断变换坐姿,用那双丝袜美腿暗自欺负着月明霖。
月明霖体质敏感,有些经受不住,她有些难受地伏在桌上,樱唇紧抿,努力防止自己泄出暧昧的呻吟。璃猫儿却是恶劣的性子,存心想让月明霖出丑一般,趾尖变本加厉地往复摩挲刮蹭她的足心,小腿,直将人身子整个都弄软了,也不依不饶——她伸长一只丝袜美腿,绷直那白丝脚趾,不顾月明霖极力夹紧双腿的抗拒之意,强势地插入对方双腿间,作势就要深入进去……
月明霖无法,若不管不顾,接下来被对方的丝足直捣花心,以她的耐力估计没几下就会被踩出来。她只得趁人不注意,惊惶地摇头,显露出哀哀戚戚,万望怜惜的可人神情,求放过——万幸,璃猫儿恰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当真低低浅浅地暧昧一笑,便算饶过她了。
月明霖赶紧整理衣裙,正襟危坐,抬眸望向还在争吵的大汉和文士——方才还好他俩吵得热闹,否则两人的暧昧勾当非得被发现不可。作这般想,她转过头,目光不经意间对上白桃儿那双冷冰冰的鉴影清眸,心下又莫名觉得发虚。
不多时进入了竞价环节。壮汉从腰褡里掏出一块沉重的金锭砰的一声摁在桌上,文士则放下手中的白玉骨传古折扇,璃猫儿拿出一张地契文书,最后是那个白桃儿,她给的是一枚玉牌——上书“予取予求,有求必应”。
做完这些,他们齐刷刷将目光递到月明霖身上,后者心中没底,但此次她又志在必得,便转而望向身后清霜,于无声中求助
清霜知晓她心思,半是解说半是提点:“此中最贵重之物,是这块“予取予求”,出示给奇术盟,只要不是禁止事宜,她们便会为人经办,大约……值白银九千两吧。如何,各位客人?是否还要追加竞价?”
想了想,清霜又道:”各位客人若是没带足银钱,倒也无妨,清霜可暂且垫付,隔日结清便可。”清霜说完这番说辞,怎料月明霖根本不听她的——只见她自身上取出一张空白银票,提笔在上边,落落大方地写就了现银1万两,又取出缀在腰间小口袋里的一方玉玺,盖了个章,便使得这银票可堪一用了。
月明霖将银票推到白桃儿面前,自己则拿了那块玉牌作为第二高的竞价物,心下正自鸣得意,却也不见人夸赞。她抬眸一顾,所有人竟都怔住了。
难道自己偷错玺了?月明霖有些心虚,她凝眸一看,玺印上确是“受命于月,气运天齐”八字,确是姐姐平日里批呈奏承国书的国玺,也没弄错啊。心下嘀咕着,一转眼,见所有人又都神色如常,她便只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最后比试,在她与白桃儿之间。异道相竞,便是比谁先以自己的道折服对方。武道以武屈人,文道以理服人,艺道以艺动人,奇道就是以奇制胜,至于月明霖吗,就得以色媚人,在白桃儿用奇术将自己打死前,率先迷惑对方,令对方心甘情愿地认输。
比试选在莲湖水面上,月明霖在清霜的陪侍下,行至莲湖边,远远的,便瞧见那白桃儿已经飞落到一片荷叶上,长身玉立,已是等候多时了。
“奇术盟,具体修行什么的啊?”到了最后关头,月明霖依旧不了解自己该怎样不施用神术打败对方,只得临阵磨枪,先打听些消息。
“清霜不曾修奇,知之甚少,但璃猫儿对此多有涉猎,终比之前,客卿不妨问询于她。”
月明霖正想寻这人,自是正中下怀,撇下白桃儿,她自顾自地翩然离去,浑然未觉对方眸色又冷了几分
璃猫儿与清月一样,亦归属于环月阁,不过待月明霖找到她时,她正在自己房间里收拾衣裳首饰,准备离开了。
“你要走了?”月明霖见到别离,心中酸楚,完全忘了此行目的。
“嗯。”
“你要去哪儿?”
“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我以后怎么找到你?”
“怎么,这就舍不得我了?”璃猫儿转过身,饶有兴味地看着月明霖。
月明霖轻抿樱唇,先是沉默,而后点了点头。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这么快就依赖上我了?”璃猫儿牵着月明霖,引领她坐到自己床上,自己也坐到月明霖身边。
“嗯
“该怎么说你才好,当今帝后,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坐在一名妓子床上,很危险的呢。”
“不……你不是。而且……我愿意
“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璃猫儿拍了拍月明霖的脑袋:“你不懂,狎妓和被妓子玩弄,完全不是一回事呢,你可知,我们这样的人,心底潜藏着多少变态的欲望?”
“我不在乎,都可以……今夜之后,和离之期已到,我不再是什么帝后,也无处可去了,不若,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会乐艺,你跳舞,我为你伴奏,可好?”
“真是诱人的邀约呢,但,不行呢。”
“为何?”
“因为啊,有个最坏最坏的女人,命令我必须离去,而且特别指明,不许我带上你哦。”
“诶?为什么啊!那她在哪里?或许……我能说服她?”
“不可能的,唯独是她,你永远也说服不了。”
“这样啊……”月明霖心底陡然生出一阵无力感:“那你至少缓些离开,至少现在,再多陪陪我。”
“原来如此,是小馋猫饿了呀……看在你向我表白的份上,这次免费,我就不收你银钱了。怎样?感激吧
只见璃猫儿环住月明霖的纤细腰身,将她拥到自己怀中,素手托住伊人芳首,将其颜面按压到自己那对丰盈上。月明霖也配合,她几下就拱开了璃猫儿胸前的衣襟,接着就伸出那灵巧的丁香小舌,轻缓而温柔地舔舐起对方那对柔嫩的白皙来。
璃猫儿顶峰两点艳丽的茱萸,也被月明霖不住地舔吸裹弄着,百般服侍,仔细照顾到。如此,“身经百战”如璃猫儿,不多时也情不自禁地吐露出愉悦的呻吟。
月明霖听到这悦耳的呻吟,觉得陌生又熟悉,并且还被刺激到,因而她舔着舔着,越舔越卖力,越舔越快……
不曾想,很快,一阵奇异的热潮忽得就淹没了她全身,直通到了她心底的最深处……
她是施予方,反而先到了。
月明霖缓过神来,只觉双腿间湿漉漉的全都是水,身子也软绵绵的,内里像刚泡足了温泉一样。
“还是和从前一样,这般不中用呢。”璃猫儿本想又借机在言语上欺负怀里的可人儿一番,但注意到对方婕眉低敛间,显露出的那番自怨自艾的神情,又有些不忍心。
“这样罢,这次不算,下次还是免费。不过,如果你被那家伙打死,就没有下次了哦。她可和我们不一样,确实恨着你哦
其实月明霖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不行,她还有一个邀约要应。
告别璃猫儿,她没寻到清霜,便径直来到了环月阁一层,莲湖畔——此时人群已经散去,这里虽仍是灯火辉红,但因为没有人声人气,已变得冷清萧瑟。
那白桃儿,依然倚坐在同一片巨大的荷叶上,在等着她。
令月明霖欣慰的是,半个时辰过去,这人好歹换了个姿势,从站姿变成了坐姿——如此,她放鸽子的罪恶感也就有所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