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晚的云雨已经让林晚澄熟悉了对方的身体,又或许是内心深处的心疼在作祟,她只感觉自己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听到厉婉星带着笑意的调侃,她也只是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怕自己一说话就带上娇软的腔调。
“放心吧,说了不动你。”厉婉星轻柔地捋着怀中人的发丝,纤长细指轻轻穿梭在女孩的发间,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仿佛连头发也变成敏感点。
如果这时候厉婉星要求做爱,她很可能都不会拒绝,理智的防线在这一刻似乎变得如此脆弱。
林晚澄能感受到紧贴着的下身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现在的她自然清楚那是什么,害羞地将头埋得更深,双唇贴在脖颈处的肌肤,甚至隐约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强势女人,曾经也只是个可怜的小女孩呀……
想起看到的一张张照片,鬼使神差地,林晚澄轻轻吻了吻那根蓬勃跳动的动脉,炽热的呼吸也随之喷洒在厉婉星脖子上。
厉婉星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别乱动。”
女人带着情欲的声音暗哑低沉,性感到了极致。
“我看到你以前的照片了。”林晚澄沉默了一瞬,蓦地开口。
二人交颈相拥的姿势亲密无间,在这样的氛围下,所有的边界感、距离感都被抛之脑后,脉搏跳动时那股生命力让林晚澄终于有勇气将自己的好奇问出声,“你……长出这个后……之后怎么样了
林晚澄顿了顿,又暗自懊恼,自己这样岂不是又在揭人伤疤,连忙说道:“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呃,我是说,别在意。”
厉婉星忽然笑了起来,“善良的小姑娘,我可没那么脆弱。”
“你想听的话那就都告诉你吧。”
她摩挲着女孩的腰肢,陷入回忆。
厉家从前没有这么强盛,勉强跻身于A城的上流圈子,在权势、财富和影响力上都远远不及那些根深蒂固的老牌世家。
祖辈们能力平庸,历来都是通过联姻的方式与其他势力结合,为家族找到稳固的依靠。
她的父亲也不例外。
当发现她有着非同寻常的美貌时,便开始盘算着她的婚事,想借此机会攀上高枝让厉家爬得更高。毕竟这么漂亮的脸,有的是显赫世家的公子少爷喜欢。
但厉婉星从小就展露出极佳的商业天赋,教导她的老师们都忍不住感叹她天资聪颖,有着极其可怕的学习能力,她们兴奋地将这一发现告诉她父母,得到的却是一句轻蔑的嗤笑“这有什么用?”
厉婉星从小厌恶父母对她“温婉贤德”的期望,这种期望对她而言是沉重的枷锁,更是厌恶每天诸如“你这个性格以后嫁到婆家怎么办”的训斥。
不让她看书,让她学习插花做饭;
不让她锻炼,让她学习舞蹈礼仪;
让她温婉,让她柔顺,让她更加迎合男孩子的喜好。
她不理解,她不愿意,她野心勃勃。
年幼的她满腹疑惑和不甘,执拗地质问着:“为什么我不能继承家业?我明明很聪明,为什么一定要嫁人?”
父母理所当然地训斥她,“小孩子懂什么!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你一个女孩继承什么家业?嫁人当个富太太不是更轻松?”
之后的某天,更是躲在衣柜里听见他们如野兽般交媾的声音,她之后近乎魔怔地想着父亲那句“生个带鸡巴的”,开始疯狂渴望长出所谓的“鸡巴”。
直到十岁的时候,天生就带着“鸡巴”的弟弟出生了。
弟弟的出生让父母欣喜若狂,取名“天赐”,意为上天的恩赐,之后更是将他宠上天,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天赐身上。
可笑的是,父母似乎以为弟弟也会和姐姐一样天资聪颖,在他刚会说话时就不厌其烦地教他更深入的知识,可天赐只会流着口水傻笑,母亲总是怜爱地摸着他的头,“天赐还太小了,长大后肯定很聪明。”
在天赐只是个孩童时,他们便不断在厉婉星耳边灌输着“要为弟弟让路”的观念,她不甘心。
凭什么让?
就因为他天生长着鸡巴?
或许是日思夜想的执念,十四岁的某天早晨,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下身不对劲,忽然长出了一根肉色的东西,与生物书上的一样。
原来这就是鸡巴。
她没有恐慌,恰恰相反,前所未有的激动与亢奋席卷全身,连神经都激动到战栗。
“妈妈快看!我也有鸡巴了!”她兴冲冲地去找母亲,得到的是母亲看怪物般的惊恐眼神,尖叫着将茶杯砸到她头上。
鲜血蜿蜒而下,她迷茫地睁着眼睛,有血液流进眼眶,眼前一片血色。
为什么?不是很喜欢带鸡巴的吗?
为什么她有了鸡巴,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呢?
父母颤抖着联系医生为她做检查,甚至要给她强制手术切除。
“完了完了,这还怎么指望她嫁人!她现在就是个怪物!脱下裤子就得给人吓跑
“医生说她女性的生育能力只会随着年龄增长消失!哪怕阉了也不会是正常女人了,谁家会娶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之前不是取了她多颗卵子检查吗,干脆打听一下其他人家,看有没有
厉婉星屡次三番从手术台逃跑,被迫以极为恐怖的速度迅速成长起来,她就像只红了眼的孤狼,将一切威胁她的因素以最极端的方式排除掉。
她威胁父母,如果给她做手术,那么她拼尽全力也会阉割掉弟弟。
蠢笨的天赐只会张着嘴大哭,爱子心切的厉父厉母只能打消强制手术的念头,想换其他的方式拿捏她。
说到这里,厉婉星忽然厌恶地皱起眉毛,没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怀中的女孩紧紧回抱着她,满眼都是心疼,声音也有些哽咽。
“如你所见,没人能拿捏我。”厉婉星笑着亲了亲她的头发,“这下满意了吗,我们善良的晚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