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後的兩人氣力散盡,大汗淋漓地上下相疊著。崔珀心中充斥著從未體驗過的情緒:甜蜜、滿足……也有一絲難言的酸楚—這奇蹟般的一夜,終究只有一夜……等到明日太陽升起,懷中的人兒依舊是帝王的妃子,後宮的一員,不會屬於他……
他神色複雜地想著,就聽得懷裡傳來嚶嚶啜泣聲。他垂眼望去,只見衍繁月不知何時哭得梨花帶雨,把一雙盈盈美目都哭腫了。
崔珀被他哭得一顆心都擰了起來,又是幫他拭淚,又是低聲安撫:「這是怎麼了……?怎哭成這樣
衍繁月抽抽搭搭地說:「月兒……想到接下來的悲慘遭遇……就忍不住……嗚嗚崔珀沉默了,只緩緩捏緊了拳。
他是這麽的想要擁有這美好的人兒,卻不可得;可以擁有他的男人,卻不懂得珍惜,甚至讓其他男人糟蹋他……真是豈有此理!
「相公……」那雙含淚的美目望著他,令崔珀腦袋一熱。「你一定要救救月兒
他想救啊!可是能怎麼救
「相公……」衍繁月幽怨地喚,口出驚人之語:「為今之計,只有皇上駕崩了,我們才有相守的可能。」
崔珀悚然一驚,下意識地便伸手去摀他的嘴,低斥道:「胡鬧!此話不可亂說!」
他口中責罵,心臟卻是在狂跳。衍繁月的一句話,無異於替他開啟了一個他從未思考過的方向。
有可能嗎……?要是皇上……不,就算皇上駕崩,妃子也得全數陪葬,月兒的下場只會更慘……
衍繁月似看出了他的動搖,緩緩拉下嘴上的手掌,輕聲說:「若是讓衡兒繼位,一切便沒問題了……衡兒事我至孝,自是不會干涉我們來往,月兒也不用再……像個妓一樣,被糟蹋……嗚嗚
他說著說著,又悲從中來地哭泣起來,崔珀心疼地摟緊了他,心亂如麻。喃喃道:「那……該怎麼做
衍繁月一面啜泣,一面在他懷裡斷斷續續地說了他的計畫。崔珀有時提問,有時沉默聆聽……最後,他嘆了一口氣,沉沉地道:「我試試。」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救月兒,只有這樣他們才有未來,那麼,什麼努力也不做的自己,還算男人嗎!?
衍繁月終於破涕為笑,笑容有如春花般燦爛,他一面親吻著崔珀,一面開心地嬌喊:「相公……月兒真的好愛、好愛你
這般甜滋滋的情話讓崔珀耳根泛紅,一顆心好像都要融化了一般……下半身卻是相反,再度堅硬如鐵。
「呀……」衍繁月輕喊一聲,媚眼如絲地瞟他,嗔道:「怎麼……又這麽硬了
崔珀射精之後並未從他體內撤出,兩人依舊緊緊相連,任何一絲生理變化自是無所遁形。
崔珀見他終於露出笑容也跟著心情大好,蓄意動了動腰身,果然身下人兒再度哆嗦著摟緊了他,露出那種迷離又享受的豔麗表情。
崔珀笑著道:「因為月兒的小穴太舒服了呀……好滑好溼……嘻嘻……又縮緊了……這麽喜歡肉棒嗎
「嗯……好愛……相公的……肉棒……啊啊……別磨……哦呃……嗬……好麻……咿呀
半透光的床幔,無風也輕輕飄動,斷續透出的淫聲愛語則是一直響至大半夜
曹旻翰正坐在御書房中,聚精會神地批閱奏摺。日光從御書房上方的琺瑯水晶窗透了進來,本該令人神清氣爽,卻見他繃著一張臉,不斷揉著眉心。
「讓崔太醫替朕送頭疼藥來。」他對一旁隨侍的太監令道,後者立刻銜命而去。
他原本就有偏頭疼的毛病,近日卻似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每回只要飲用太醫局送來的藥汁便會立刻緩解,最近他一日便要叫太醫局送兩三回藥汁,當水在喝似的。
他心煩意亂地拋下毛筆,也無心再看奏摺了,往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一極輕的腳步聲,一縷香氣襲來—說不上是什麼樣的香,不是花香,也不是胭脂香,而是一種很淡雅,越聞越覺得心曠神怡的……曹旻翰發覺自己的頭疼竟然好些了。
他稍稍掀開眼皮,發現是一名太監裝束的男子,正將放著藥碗的托盤擱在書桌上……不過……
曹旻翰微微挑起了眉。
這名太監……有點眼生啊……那雙擺弄著托盤的手,又細又白……腰身也是,儘管繫著腰帶都能感覺到那不盈一握的蜂腰……
曹旻翰咧嘴一笑,迅如閃電地探出手,一把扣住那小太監的手腕。後者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調羹脫了手,砸在書桌上,發出響亮的聲響。
「陛下,沒事吧?」御前侍衛上前一步,手已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曹旻翰用空著的那手擺了擺,道:「沒事,你們全都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小太監只是送藥來,哪裡觸犯了聖顏。被曹旻翰抓著的小太監則是微微發抖,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待得閒雜人等都散去之後,曹旻翰才漫聲道:「月兒,這裝扮倒挺新鮮……怎麼要來也不說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