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光照将人们从困顿中唤醒,城市里的街道逐渐繁忙
公交站台里,蔡娇娇歪头靠在站牌上打盹,时不时张嘴打个哈欠,眼角因颧骨大张而渗出生理性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睡眼迷蒙地看向驶来的车辆.是她的车。蔡娇娇揉了揉眼圈,慢吞吞地跟着人群往公交车里挤
早上6:58分,踩着早读的上课铃,蔡娇娇拖着沉重的步伐,终于跨进了班级的前门
不自觉下坠的眼皮费力睁开,猛然对上一双星光熠熠的眸子,蔡娇娇顿时想起噩梦里它闪着邪恶红光的恐怖模样,整个人立马就清醒了
“早上好,同...桌...”欧阳霁意味深长地同她打招呼,看似友善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嗯嗯嗯,早早早!”蔡娇娇紧张地移开视线,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铃声一响,朗朗的读书声在整座教学楼的各个角落响起
廖兰坐在蔡娇娇的正后方,她假模假样地立起一本政治书,然后悄悄抬笔戳了戳蔡娇娇的背,促狭地眨巴眨巴眼,丢给她一张纸条
“你什么时候和欧阳霁这么熟了
谁跟他熟了...蔡娇娇偷偷翻了个白眼,下意识地偏过脑袋去看身侧的少年
不同于其他男生的邋遢随性,他坐在座位上时,背脊总是挺得又正又直。宽松的运动校服套在他的身上,像晨光下屹立的翠竹,微风吹过会透出他的风骨,清清冷冷,身姿修长
温雅随和,容止端净,这是昨天以前,蔡娇娇对他的印象
现在嘛...披着狼皮的吸血鬼,不是好登西
“不熟!纯粹相互客套一下!”蔡娇娇把纸条丢回去,顺便给了她一块特意带来的巧克力软糖
廖兰笑眯眯地接过糖果,低头瞟了眼手里的字条,了然地点了点头
课间,廖兰拉着蔡娇娇去走廊另一头的饮水机打热水,出了教室,廖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好友,调笑道:“昨夜去做贼了?眼圈这么黑
“别说了”蔡娇娇摇了摇头,满脸丧气“比做贼还紧张
“噢~”廖兰奸笑着瞟了她一眼,继续追问“不是做贼,难道是偷人?噢,不对,偷人本质上也是做贼的一种
蔡娇娇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半真半假地应着“差不多吧
是偷人了,梦里偷的,准确来说,是偷吸血鬼了,或者说,是她被偷了
“噢哟哟....”廖兰只顾着打趣着蔡娇娇,根本没注意到对面走来的男生
刚打满了一罐的开水,因为要发散热气,所以她特意没有拧紧保温杯的杯盖。这一撞,滚烫的开水立马倒在了男生的大腿上,场面霎时混乱了起来
“卧槽!斌哥,你没事吧?”男生的同伴赶紧把人拉开
始作俑者廖兰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一万匹马呼啸而过。她撞人了,把开水倒人家身上了,这个人还是高斌
“廖兰...”蔡娇娇悄悄推了一下她,示意她赶紧给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有烫伤吧?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男生健硕的大腿上已经红彤彤一片,看着十分吓人
高斌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没事没事!我躲得快,其实没有烫到多少,我自己去医务室涂一下药膏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廖兰大声回绝
她不跟着去,怎么制造相处的机会?怎么偷看他的大腿?瞧瞧这古铜色的健硕腿肌,红扑扑的,怪诱人的如果是拿蜡烛烫出来的就好了
拗不过廖兰的热情和执着,在她的坚持陪伴下,两人留下周围看热闹的一圈人,径直下了楼往医务室的方向并排走去
蔡娇娇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目送着两人走出教学楼的背影,自然没有漏掉廖兰悄悄回头朝她抛来的媚眼
啧啧蔡娇娇摇了摇头
高斌惨了
医务室里,廖兰站在诊桌边手舞足蹈地向医生描述事情的经过。作为伤患的高斌坐在椅子上,被烫伤的腿直直地抻着,嘴张了又张,愣是一句话没插进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让我查看一下他烫伤的情况。”女医生无奈地笑了笑,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廖兰咧嘴嘿嘿一笑,立马听话地站到了一边去
女医生看了看高斌被淋湿的裤子“你躺到床上去吧,我要把你的裤子剪开,看看里面皮肤的情况
高斌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大跨两步跳上了看诊床,丝毫没有被烫伤的痛苦模样
见他状态不受影响,女医生也跟着松了口气。烫伤可大可小,如果到了中重度烫伤的地步,一旦伤口感染起脓,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廖兰积极地站到床尾处,可爱的小圆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瞪得又大又认真
高斌不经意间瞥见了她那副坚定的小模样,原本想要劝她先回去上课的话语,在触及她眼中那份执着与炽热时,又悄然噤止了
随着运动短裤的裤腿被越剪越高,廖兰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医生的动作上,那份专注仿佛能穿透他的肌肤
高斌偷偷瞟了她一眼,两人的目光突然交汇,俊郎阳光的脸上猛地闪过一抹不自然
他微微侧过头,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但那份不自在却像涟漪般在心头荡漾开来
腿上的疼痛好像已经浑然被忘却,取而代之的,是耳尖逐渐升起的火辣
她为什么看得这么认真啊?样子怎么有点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