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繁琐的小组作业，绘理和同学在男模酒吧里举杯欢呼庆祝
“说真的，上野教授那个老学究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要求那么严苛，怪不得论坛里学长学姐对他评价那么差。”
“对啊，还不知道下周的报告要怎么完成，天晓得一开始我就不该选他的课
同伴喋喋不休地抱怨，绘理只是面带笑容地随意听着，不时啜饮玻璃杯中澄澈的马天尼，舞台上的气氛越来越火热，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男模摆动臀部，脱的只剩下内裤，精壮的腰肢在半空中充满性暗示地撞击，扭动。
空气越来越燥热，绘理捏捏发烫的耳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好奇的闪闪发亮
“欸，看那边。”珊妮撞了撞绘理的右肩膀，示意她往旁边桌看去。
目光扫过纷乱的酒桌，撞倒的酒瓶，绘理看到一个穿着酒吧黑色制服的男孩子，俯着身，拿着抹布，侧对她们干脆利落地收拾着桌面。
背脊清瘦，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
绘理转头疑惑道：“怎么了吗？”
收拾卫生有什么好看的。
珊妮恨铁不成钢地附在耳边提醒，“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绘理愣愣地看过去，光线朦胧，明明什么也看不清，这时同组的女生也加入讨论，附和道：“你看他屁股好翘，弯腰裤子都要被挤爆了，那里一定很大。”
身处异国，好像笃定自己的语言对方听不懂，所以交谈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这时正好处在两首歌切换的空隙，她们的声音忽而显得突兀而高亢，绘理不确定那个男生有没有听懂她们的对话，但她恍惚间好像看见，背对她们的身影一瞬间僵了一下。
“别这样说了，那还是个孩子呀。”眼看话题逐渐转移到对对方性能力的揣测，绘理连忙阻止，不让话题继续深入下去。
“绘理害什么羞呢？你都有男朋友了，这些肯定比我们都清楚吧。”
珊妮对她挤眼睛，大家都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不约而同地露出神秘莫测的笑。
一聊到男朋友，绘理的脸一下子红了，举起杯子装作喝水掩饰过去，好在大家也不为难她，话题终于被引开，后面她们又陆陆续续聊到了系里不受欢迎的同学，大家一起吐槽某个很猥琐，总是想制造不经意身体接触的男生。等到结束时，绘理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几杯酒，只觉得站起来的时候，脑袋昏昏的
“绘理你一个人回家真的可以吗？”
大家在店门口告别，珊妮坐上计程车，担心地回望脸蛋通红的绘理。
“没问题的，快走吧！”
绘理站在店门口冲她挥手：“我的车也快到啦。”
后面排队的司机不耐烦地开始摁喇叭，珊妮不得已关上车门，一边嘱咐：“到家记得给我发信息。”
“嗯
一一送走朋友们，绘理看了看打车软件，还有七八分钟到，脑袋昏昏沉沉地，随意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想坐下。
一截烟灰掉在她的脚边，绘理急急忙忙抬起头，是那个在餐厅里被讨论的男孩子，他站在她身边，身形出乎意料地高大。
不知道怎么地，她竟然差点坐到他的脚上。
这里处于酒吧后门巷道的暗角，一定是因为光线太暗，他又一身黑，她才没看到。
“对、对不起。”绘理站起身，真诚地道歉，突然想到对方应该听不懂中国话，还没来得及补救，就听到一声淡漠的：“没事。”
字正腔圆的中国话
原来是中国人啊
那岂不是！今晚她们谈的全部内容，他都听懂了
绘理羞愧的情绪前所未有地强烈，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们不是有意说那种话，我们是以为你听不懂
完蛋……好像越描越黑了
男生没有理会绘理的窘迫，一根烟抽完，打开后门就径直走了回去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很有个性啊，绘理不由得乍舌
在她看不到的门背后，男生掏出她擦拭过嘴角的纸巾，把脸埋进去，沉迷地嗅着上面浸润的酒精与唇膏的芬芳。